《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各種捏造設定

※自創審神者出沒

※原作以外的妖異出沒

※稍──微有點令人不舒服的描述請注意

 

 

 

 

 

 

  夜空被層層烏雲籠罩,少去璀璨星辰與月讀尊的照耀下,萬物似乎都失去了那麼一分光彩。站在屋脊上彎腰遠眺的今劍動作看來悠閒,紅色雙眼卻緊緊盯著留意底下可能發生的一舉一動。前一次所謂“探望”三日月本體已經是幾乎整把刀都被包覆得一片白,當事人反倒是一派氣定神閒,相處久了多少知道對方個性之下自己還是自發性在夜間這麼巡邏了,相信同刀派的其他人也差不多是同樣想法吧。

  「會從哪裡出來呢……」

  單齒木屐一蹦一跳地前進,優秀的夜視能力下在不知道第幾次眨眼時他發現了外圍樹叢中出現某個閃爍怪異光芒的物體,移動視線集中在那樣物體上時馬上就看見一個黑影衝向本丸。這個距離就算直接往下跳也抵擋不住。

  今劍從懷中摸出一片形狀完整的樹葉,抿嘴以葉片吹出尖銳的聲響作為對本丸其他刀劍的警告。

 

  「主上,這些就夠了嗎?」

  「幫我平均貼在走廊上,快一點!」

  三步併作兩步奮力奔跑的審神者和小狐丸會合並分了一小疊符咒給對方,每隔一小段距離就大力在地板、牆壁或是其他人房間的紙門貼上一張。手裡的紙片清空後審神者立刻拉著小狐丸往另個方向奔跑,體能差距下前進的速度並不能說是特別快。小狐丸偏頭一想,小聲說了句謝罪的話語同時單手撈起審神者往對方指定的地點前進。

  「失禮了……!」

  「咦、那麻煩再跑一趟倉庫!道具還需要一些!」

  「好的,請您抓穩!」

  一隻又一隻式紙不久開始從倉庫接連飛出,高速滑翔著分別趕到不同刀劍的身邊交付各自適合的任務。草笛的單音沒有一把刀劍聽漏,但臨時準備真的有點太胡來了。話雖如此為了本丸夜晚即將到來的安寧,所有人還是按照指示到指定地點,等候時機到來。

  至於成為狩獵目標的那個房間──

 

 

  「……」

  「……」

  兩把刀窩在各自的棉被中大眼瞪小眼,盡可能不出現太過誇張的姿勢以免敵人起疑。三日月總覺得光靠眼神交流的程度完全不夠,用極小的音量說出『我好像有點睏了』引來山姥切國廣一陣白眼,兩人被鋪本就緊貼在一起的前提下他伸出一隻手戳戳三日月臉頰,意圖引起注意力避免對方又打瞌睡。

  「這樣感覺有點癢。」

  「忍耐點,要是攻過來的當下沒有抵抗能力就完了。」

  「這點我知道……呼啊、」

  打呵欠到一半的三日月突然被摀住嘴巴,強制封住聲音讓他得以仔細聆聽,發現另個來自天花板上不自然的聲音逐漸朝他們靠近。眼神朝上詢問得到了山姥切國廣點頭無言的同意,為此山姥切國廣也特意像是被傳染一樣跟著打呵欠,同時慢慢和三日月拉開距離。

  「該睡了,晚安。」

  「嗯,晚安……」

 

  咖沙咖沙咖沙咖沙咖沙

 

  天花板處傳來各種尖銳的尖叫和輕重不一的腳步聲,當中也有特別淒厲的慘叫。造成騷動的聲音明確是朝向他們前進,兩人閉上雙眼將集中力全數放在耳朵上,當那聲音慢上一拍的瞬間,雙方同時睜開眼睛、各自拿好本體朝兩邊跳開。

  木質天花板以被鋪的正上方為中心碎裂開來,龐然大物落地之力道足以將腳下的東西全數壓扁——由銳利的腳看來還多了個被刺穿的選項也說不定。

  憑藉夜視能力,在場只有山姥切國廣能看清敵人的全貌吧。與時間溯行軍的脇差在輪廓上類似,體型卻是大了整整一倍;蜘蛛原本黑亮眼睛的位置變為暴凸且佈滿血絲的無數巨大眼珠,正輪流在他們兩人之間瞪視。蜘蛛身體上頭直立蠕動著的“什麼”仔細一看全是動物的殘骸,當中甚至還有人類的部分正在發出微弱的哀鳴聲。

  維持對敵人警戒的狀態下緩緩向後退,手往後伸能夠碰到拉門時位置上是三日月比較靠近出口。指尖扣住門把凹槽,在蜘蛛調整方向面對他們的同時唰地一聲迅速打開門,三日月抓準時機立刻衝了出去,山姥切國廣也緊接在後。

  換上戰時服裝作為事前準備果然是正確的選擇,至少在奔跑時不會受到阻礙。當他們抵達走廊時右手邊方向一道道幽藍光芒也隨之點亮,照耀了原先沒有半點光源的室內。

 

  『往有光源的方向跑!把它誘導到目標地點!』

 

  ——是審神者用術式放大的聲音。

  腳步踏穩轉換方向,兩人開始全速奔跑。蜘蛛在走廊上受限於地形無法迅速追上,突然間就發射帶有黏性的絲線企圖捕獲住前方的刀劍。

  「嘖、」

  狹窄的地形完全無法閃避,山姥切國廣的後背不偏不倚被擊中,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正被往後拉。情急之下他解開固定用的繩子,借力使力把整塊布給往後丟砸向蜘蛛的眼睛。從憤恨的尖銳聲音聽來是徹底激怒對方了。

  跑過第一個轉角,蜘蛛被自身體格阻擋住的後方成為視線盲區,短刀們隱藏氣息在後方一路跟著,直到進入適當距離和角度……

  「射擊──!!」

  一聲令下,無形的砲管中射出數十發鉛彈,瞄準的部位是後方製造蜘蛛絲的出口處。濃稠的黏液從傷口不斷流出,弄髒沿路經過的地面,蜘蛛的腳步卻是沒有停下持續追著前方的兩把刀。最前方負責指揮的今劍觀察情況後停下不再繼續追擊,撿起走廊邊被狠狠扯斷的繩子殘骸。

  「不追上去沒關係嗎?」

  「放心,後面還有其他人準備好熱情款待這隻大蜘蛛了喔。」

 

  「喂,我們到底要跑到哪裡去!」

  『啊──再繞個大半圈本丸吧,人家精神還好得很喔?』

  「剛才那傢伙好像暫時停下來了,是你設的機關?」

  『都已經闖到我們的家,只讓你們兩個去面對就太不盡人情了。』

  「主子就是這點令人佩服呢,哈哈哈。」

  一邊進行毫無緊張感的對話,不時會穿過空房間的他們幾乎是蛇行著前進,盡可能消耗掉對方更多體力再給予致命一擊。被點亮的既定路線在經過不知道幾個彎以後突然出了戶外,跑向通往別院的長廊。被拉直而橫在長廊入口的繩子上掛滿符咒,一看就知道是審神者常用的制伏手段。

  「別被絆倒,跳過去!」

  「知道了……!」

  些許疲憊感並不影響他們的身體能力,兩人都輕鬆跳過了障礙。追上的蜘蛛也發現到他們特意避開的東西,屈起所有的腳大力跳躍──就在那個當下。

  「不好意思啊,想走這條路要收通行費!」

  「就請你稍微安分一點吧。」

  如暴風般猛烈的攻擊從左方、右方分別襲來,錯開的時間差攻擊發生在跳躍時完全無法改變軌道,即使外骨骼再怎麼堅硬仍是承受不住兩發重量級的攻勢,相對位置偏下方的其中兩隻腿一瞬間就被劈斷。

  「嘎哈哈哈!消夜就吃新鮮的烤蜘蛛腿如何啊,石切丸!」

  「不……至少也先祛除邪氣再考慮吧。」

  落地少了兩條腿支撐龐大身軀,蜘蛛先是重心不穩地以身體著地,才用僅剩的腳撐起繼續追趕前方的目標。岩融和石切丸分別收起了巨型武器,前者還真的抓起殘肢思考料理方式起來。

  「倒是三日月他還是一臉輕鬆啊,總覺得這東西有點可憐。」

  「啊,說得也是。」

 

  「國廣,你知道那東西為什麼要一直追著我們嗎?」

  後方傳來的騷動這回他們都清楚知道是來自夥伴的支援,先不提實際上造成了多少損害,仔細想想如果就地和那兩把刀展開戰鬥也不算太意外吧。

  山姥切國廣偏頭,「你的肉比較好吃?」

  「噗……哈哈,或許是這樣也說不定……」

  「就說了我不喜歡猜這些……直接說。」

  「是詛咒的影響啊。」

  黑色手甲按住頸部作出勒緊脖子般的舉動,「對方自以為用這種手段可以痛苦地置我於死地,如今卻變成了一種束縛。受到傷害不斷被消耗的情況下,它想要恢復力量只能藉由詛咒搾取──而現在它已經沒有餘力在遠距離吸收這些靈力。」

  「為什麼我會有種你比較惡質的錯覺?」

  「偶一為之。接著要去……道場嗎?」

  追趕速度減退以後他們在奔跑上的壓力也減輕許多,山姥切國廣甚至不經意想到之後的整修費用大概會很可觀等等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跑在前頭的三日月推開道場的門,內部和其他地點不同沒有任何照明,理應夜晚視覺能力不佳的三日月卻選擇了躲到側面的奇怪舉動。

  「噓。」

  氣音同時從三日月和另一個原本就在此待機的人口中發出,山姥切國廣也跟著躲到了和三日月同側的角落去。

  駭人的嘶吼聲不斷逼近,身上充滿了封鎖繩、符咒和傷口滲出黏液的巨型蜘蛛侵入僅有一個出入口的空間,他們算準整個身軀都進入道場的時機從旁關上門,在場無論是誰視野都陷入一片黑暗。

 

  『——就是現在!』

 

 

  遠處審神者的聲音響起,被設置在內部的術式隨著口令同時啟動。地面密密麻麻的墨跡發出微光,蜘蛛全身大大震了一下後變得無法動彈。

  「這個術式聽說不能維持太久,只要能挖出那片鏡子就能解決掉了。沒問題吧,兄弟?」

  拔刀擺好架勢的堀川朝另一側的山姥切國廣使了個眼色,後者也用刀尖指著他們的敵人。憑藉同刀派之間的獨特默契從不同方向對上方的殘骸動手,尖叫聲再怎麼刺耳也打亂不了攻擊的節奏,腐敗的肉柱被一截截削斷散落在地板上。

  期間不採取行動的三日月定眼凝視暫時沒有還擊能力的對手,殘骸中找不到任何像是鏡子這類會反射光芒的物品。這麼說來故意把犧牲者安在背上只是分散注意力的手段?

  眼看肉柱只剩最後一小部分,完全露出的人類上半身殘肢已經是殘破不堪,準備下最後一刀時意外聽見了預期外的求救聲——

 

  『請救救我!我還活著!』

  「!」

 

  瞬間的猶豫不只是動刀的山姥切國廣,遠處持續監視著的審神者也在內心暗叫不妙。逐漸提高分貝的叫喊聲最後甚至成了掙脫束縛的手段之一,龜裂的地板破壞墨跡,下一秒尖細的腳刺向山姥切國廣腹部,衝擊力道迫使他放開手中的打刀。

  「唔……!」

  蜘蛛甚至一腳踢遠落在地面的刀,失去武器成為最佳攻擊目標的當下更是被牢牢踩住使山姥切國廣無法動彈。堀川補上攻擊缺口斬下製造音波的那截人身,聲音是止住了卻不改同伴依然深陷險境的事實。毒牙慢慢伸向被壓制的目標,調整好態勢打算斬下牙齒的堀川,踏地躍起的時候卻看到了另一道刀光斬向蜘蛛的眼睛,大量黏液如湧泉般從傷口冒出。

  趁著攻擊奏效,三日月和堀川合力將山姥切國廣從蜘蛛腳下移開,腹部一帶的布料已經開始滲血。意識還算清楚的山姥切國廣瞪了三日月一眼,手伸向三日月手中自己的本體。「把刀還我。」

  「這可不行,憑你現在的狀態不方便對付它。」

  「難道拿不習慣刀種的你就可以嗎!!」

  「嗯,試試看就知道了。」

 

  不顧對方阻止,三日月逕自揮舞山姥切國廣的本體展開攻擊,堀川擔心地回望自家兄弟一眼後也跟上去支援。光從旁邊就可以看出三日月的動作一點都不流暢,很多時候還是硬用手腕去改變軌道好砍向預計的位置,必定會對整條手臂帶來負擔。

  表面的外骨骼被砍了數十道大大小小的傷痕,更深的幾道遍佈於口部、足部和肉柱的殘骸處,敵人不放棄掙扎的頑強生命力也讓居於主動一方的兩把刀開始打得有些疲勞。

  「……有了,三日月先生!」

  運用輕巧身軀一躍而上到蜘蛛背後,雙手握緊脇差朝著發出不詳光芒的一點往下刺作為標記,即使途中就被整個人甩開也刺穿了一個能直接看見銅鏡的開口。

  「做到這個程度應該就不會打歪了吧?」

  「多謝了,堀川。該讓整場鬧劇結束了。」

  詛咒往誰身上附著,就該讓誰去收尾。第一刀、第二刀分別斬開更大的傷口,最後是刀尖向下以全身力氣連同銅鏡碎片也一併刺出蜘蛛的身軀之外,至此龐大的身軀再沒有掙扎反應,並以驚人的速度腐朽、龜裂。

  三日月深吸一口氣,將本體的太刀平放於地面,以打刀刀尖輕輕一劃除去緊緊纏繞的白色蜘蛛絲。事件就此告一段落。

 

 

  醫務室。

  「手腕還會痛嗎?」

  「我想應該已經不要緊了……痛痛痛。」

  「誰叫你不肯手入才會恢復得這麼慢。」

  事後進行檢查的三日月手腕使用的姿勢不對加上用力過度造成嚴重扭傷,手上不曉得綁了多少圈繃帶牢牢固定住,出陣指令也暫時取消。負責照顧他的山姥切國廣(實際上是被要求留下來陪他)也不時確認最嚴重的手臂狀況,至於他自己腹部上的傷則是早早手入處理完畢。

  「接著是要去主子那邊吧?」

  「是啊,就算是這種狀態還是得幫忙處理資料等等的事情……真是會使喚老人家。」

  「別抱怨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整個本丸暫時都還是鬧哄哄的狀態──先前蜘蛛對建築物造成的破壞和汙染比他們想像中還要來得嚴重,正好也有擴建房間的需求乾脆重建還要更簡單明快。兩人來到審神者暫時搬遷的房間,對方正在辦公桌上振筆疾書處理一封封信件和公文。

 

  「是你們啊,我看看……關於這次重建大致需要的素材,可以估算好數量和所需資金後交份筆記給我嗎?狐之助應該已經在處理這部分了,所以只是單純的跑腿。」

  後面的善後工作幾乎全由審神者一肩扛下,包括對政府交待事情始末。當時取出的最後一片銅鏡碎片被妥善淨化完畢後向政府確認不是重要文化財產,全部碎片便被擅自丟進火爐重鑄為書桌上的紙鎮。

  「知道了。是馬上就要拿到嗎?」

  「不,這倒不必。晚餐前給我就好。」

  至於事件中最無辜的那隻蜘蛛意外地活了下來。受到鏡子的影響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絡新婦那裡的使者提出了把這隻蜘蛛帶到他們那邊管教的意見。有多餘人手幫忙善後當然是最好,審神者一口就答應了這個提案。

  「──對了,主子。」

  「怎麼了,我有漏掉什麼嗎?」

  「不是。後面的書我可以借走幾本嗎?」

  「啊──好,無所謂。看了不要回頭笑我怎樣都好。」

  捧著好幾本書離開的三日月明顯心情特別好,離開路上遇到勤奮打著算盤的狐之助順道解決了被交付的任務,隨手就將抄寫好的紙條夾在借來的其中一本書裡。

 

  「說來你借的到底是什麼書?」

  「這個嘛,主子他在擔任審神者、接下驅魔者職業的更早之前,還有過其他夢想。」

  骨節分明的手指朝書背輕戳提醒,上頭的署名一看就認得出是審神者的字跡。那些他過去以為是資料的東西其實都是審神者的創作。

  「話雖如此,我也還沒好好拜讀過主子的著作,光是放在那裡沒人閱讀對書本而言也很可惜吧。」

  ——說不定哪天我們的故事會流傳於後世,在異說的領域多添上一筆呢。

  自顧自說下去的三日月看見戀人從驚訝轉為堅決否認新的可能性,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

  「放心,潤飾過的東西才能稱為故事。」

  「問題不在那裡!你這個樣子要讀書只會讓手更痛吧。」

  「國廣你說到重點了。書就交給你拿著,故事則由我來念,這樣如何?」

  這麼做根本是讓自己坐在對方懷中捧著書,不過看在那晚拿著自己的刀奮力戰鬥的模樣,最近還是由著三日月去吧。在日落之前,兩人暫時享受著這份工作之餘的閒暇時間。

 

  某個本丸中發生的逸事,在此暫時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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