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Wonder

《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電影版（黎明）時間線，2012事件結束後的善後處理
※極化滿級養生中的老夫老妻蜜柑去2012年打工的事

　　大清早的，剛醒過來的山姥切國廣急忙抓起配給下來的公務用手機確認昨晚的插曲後可能會收到的回覆。三日月昨晚傳送的訊息僅僅只是被已讀外加制式化的罐頭回應，到現在還沒有進一步的消息。而後他大大嘆了一口氣。

　　「一大早就這樣的話幸福會跑掉的喔。」

　　忍住想吐槽哪有這麼容易就讓沒有實體的概念逃掉的道理，他看向同在床上的另一把刀。

　　「要說我太急躁也可以，但是你就不在意嗎？」

　　「真要選一邊的話自然是介意，」那隻大手搓了搓還有些亂的金髮，「但事情急不來的，對嗎？假設有動靜的話管狐們應該也會代為通知的。」

　　倒是今天的早膳不知道該吃什麼才好，連帶今天要帶去的便當也還沒準備──一聽見三日月細數著還沒做的例行公事也不得不將注意力移回眼前最該解決的民生問題上。這個時間的話……他瞄了眼手機上的顯示時刻。雖說書店的工作並不需要早早就趕到工作地點，要從零開始準備便當還是需要一定程度的時間，結論來說就是只有菜色太過簡陋或是來不及做完兩種結果。

　　「……早餐我還可以簡單做一下，但便當今天應該是沒辦法了。中午跟他們報備之後出去吃吧。」

　　「那有辦法先在家吃到煎蛋捲再出門嗎？」

　　「……我努力一下。」

　　通勤路上，三日月和山姥切國廣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即使外頭的鐵門還是只拉起一半尚未開業的狀態，外頭的玻璃窗從已經貼上了雜誌等刀劍相關刊物的宣傳海報加上旁邊一些方便閱讀的推薦順序和小標語變回了一般書店的簡樸風格，但光是接近店舖位置的路上就能看到一些民眾對著店門口拍照或是聚精會神對著手機螢幕打字的畫面，使兩刃對於所見的異常之處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

　　早一步想到可能性的三日月將山姥切國廣拉往後門的另一個入口，及早躲進了室內。隔著一道門的內場兼休息室已經提早開始了和虛擬螢幕另一端的政府方所進行的視訊會議。

　　「失策了……」

　　「果然不該學萬屋的經營模式嗎……」

　　還維持著原型沒有變化的三隻管狐紛紛垂著尾巴吐出各自的感想。察覺後方背景的動靜，螢幕另一邊的聲音也乾脆叫了兩刃過來一起參加會議。美其名是視訊會議但提供影像的也只有書店這邊，另一頭的存在則是不打算公開長相和未經處理過的聲音。

　　「你們收到的指令應該主要是和我們的管狐配合，但這方面我想聽聽不同的意見。」經過加工而變得低沉的聲音說著，「對於人類強烈的思念，你們有什麼看法？」

　　「嗯……看樣子不像是謎語一類的呢。無形的意念最終會投射於有形之物上，而對我們刀劍男士而言，正是工匠、持有者們懷抱的這些心思，才有辦法造就我們的存在。」

　　三日月說的幾乎可以算是刀劍男士之間的模範解答，因而山姥切國廣也只是點著頭同意。另一頭的人發出肯定的單音，接續說了不同的面向。

　　「確實如你所說，並且這些傾注於具體事物上的意念通常會更加難以抹滅，甚至是單純的記憶處理沒有辦法應付的範圍。」

　　「……前幾天的方針有錯，你想說的是這件事嗎？」

　　「我們所期望的效果是讓事件當下眾人的意念有個類似但不完全相同的發洩管道。當時發生的事已經讓我們認知到錯誤的意念流向隨時有可能引發暴走，讓你們所執行的收尾工作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

　　因此才會採用書店作為載體，讓還殘有那股意念的人能夠主動去消化對於「刀劍」的求知慾。但一開始就全力宣傳的做法反而是將焦點放在了「店」的身上，即使招客的目的算是達成，如果顧客們的目的僅止於和店員多見上幾面或單純來到店門口朝聖也不算是真正的成功。

　　確認在場眾人都能判讀出意義，追加的指示也只到必須定期確認周遭民眾的狀態這點程度的內容，並沒有給出太過嚴苛的條件。政府方也承認進行大規模的記憶處理本身就已經耗費掉過多資源與人力了，實在沒有太多能夠密集協助的空間。

　　螢幕隨後中斷了通訊，宣告早晨的會議結束。三隻今日當班的管狐無力地趴倒在桌面上甚至沒有變身成人型的意願。

　　「怎麼辦？」

　　「果然還是去買稻荷壽司吧，記得便利商店好像……」

　　「絕對不行！請到隔兩條街上的豆腐店，那裡的才是我們喜愛的口味──！」

　　到這個時候還是對炸豆皮有著異樣的堅持，都不曉得他們的精神狀態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山姥切國廣摸了摸自己的錢包，最後認命從後門出去多跑一趟腿。

　　仔細想想，身為刀劍的他們在人類的感覺上總是被觀察著的那一方。有著刀匠的技術與熱情才能打造出一把出色的日本刀，但同一時間擁有自我意識的他們其實也會跟著觀察這些注視自己的人們。

　　趕在一大早買到能安撫狐狸們的熱騰騰炸豆皮，聽聞指令後的一路上打刀都順著行走的路徑默默看著擦身而過的人們。各自擁有不同目的與終點的他們確實在某些地方有著令他感到不太自然的躁動，放任不管的話或許會引發更多麻煩的事件也說不定。

　　等到管狐們撕咬剛出爐不久的豆製品而終於打起精神之後，這天的書店工作才算是正式開始。

　　「嗯？」

　　店內的策略上倒是沒有多大的變更，三日月依舊擔任著幫顧客包上書套外加額外閒聊的工作。一些年齡不算大的顧客拿來的書上不約而同出現了某些被人繪製的角色圖像，就造型上似乎和他們有著某種程度上的雷同。

　　眨眨眼多將注意力放在角色的服裝構造上幾秒，而後那些吸睛的封面才被好好隱藏在素色的紙製書套之下。

　　「啊，店長也對這本很在意嗎？那邊的標語說是今天新進貨的書，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封面就很想買……」

　　感覺上政府也在協助調整店內的方針付出心力過。從顧客的反應判斷這類新書看來是個相對能正確轉移「意念」的新方案。進貨和上架的工作並不是自己處理的，三日月自然也沒有對內容深入接觸過，跟著露出了很有興緻的表情回答。

　　「說來慚愧，這本因為是新書又被出版社大力推薦才早早上架的呢……雖然是有先送來過樣書，但這陣子忙過頭了都還沒能有時間拜讀過啊。」

　　「那麼，等我好好讀完再把感想告訴店長如何？」

　　「聽起來會是個好方法。期待您的下次光臨──」

　　省去那些多餘的宣傳，尋求出口的意念自行找到了應去的方向。爭取出版的書籍幾乎是趕工出來的成品，但內容方面並沒有馬虎帶過。據顧客們的綜合意見，每一把刀的條目中都有著引人興趣的逸話，那些以現代角度來看似是而非的部分特別受到歡迎，這些不那麼冷冰冰的文字多半有著在政府內工作的刀劍男士們介入，一邊咀嚼著超商便當一邊隨手翻動書頁的腦袋不禁這麼想著。

　　「這麼一來基本的任務應該就能順利進展下去了！」

　　「感覺好像不靠我們也有辦法好好營運下去哪……？」

　　「話不能這麼說，三日月殿下！」領導的管狐朝著牆上的時鐘一指，「或許兩位並不知情，但排定的休息時間中集客的效率實際上差距是相當大的。在政府能有餘力派出其他刀劍男士接手之前得好好守住這裡才行！」

　　「好，你先冷靜下來。」完全熱衷於工作之中的管狐他們也不是沒碰過，「只是做個假設罷了，我們自然也有任務在身，為了相應的報酬也會賣力工作的。」

　　說著眼簾在話語的尾端短暫垂下──就是這超商便當不能太常碰。再怎麼能夠微波加熱，和另一把刀親自製作的成品相較之下還是有著絕望性的差距。直到最後一口飯下肚都還是感到少了什麼而使太刀不怎麼自在，強迫自己重新提振精神回到外場的陣地。

　　再過幾分鐘就換到山姥切國廣休息的時間。對於兩刃各自被分配的勤務時間上姑且有個粗略的認知，對方在規定的時刻來到之前看來是打算將自己全心浸在工作的忙碌之中。被工作用圍裙壓在底下的白色連帽上衣在他眼中已是進行近現代遠征時必備的裝束，等到那個身影照著一定的路徑擺脫其他顧客、走入內場休息之時才能夠鬆一口氣。

　　為排解某些近乎焦躁的感覺，山姥切國廣的工作時間時常都是便當菜色的排列組合和一些工作時碰上的問題與解決方案交替輪轉著。一半算是平時當近侍所養成的習慣──至少胡思亂想也比較不容易被發現。

　　遭遇敵人卻必須忍耐著不拔刀，通常是交由短刀和脇差們進行的偵查任務果然輪到自己的時候就是不太拿手。兄弟們也說了自己過了這麼久也還是有沈不住氣的地方（至於可愛之類的額外評價就暫且不提），看樣子是該藉這個長期任務的機會想辦法克服看看。只是……期間三日月投向自己的眼神無論如何都無法輕易忽略。這個店內只有自己能見到的月夜之色，其中蘊含的熱度不用明說也能理解帶有多少他想像得出來的意圖。

　　和平雖是好事，山姥切國廣從未想過會有這麼期望溯行軍當場出現好讓多餘的熱度能有個發洩口的一天。一隻手伸進了褲口袋內，裡面放有的是那支由三日月主動傳達過訊息的公務聯絡用手機。

　　不起眼的震動感一瞬間使熱度未褪的翡翠閃過一絲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