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Wonder

《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電影版（黎明）時間線，2012事件結束後的善後處理
※極化滿級養生中的老夫老妻蜜柑去2012年打工的事

　　關於這個年份內所發生的事，時之政府能夠掌握的資料仍是遠遠不夠。即使已經間隔一段時日，直覺驅使之下現在到附近一帶實地確認會是自己認為最好的方法。他們當時所待的咖啡館一帶雖說不算是太熱鬧的地區，但也不至於在大白天的呈現杳無人煙的狀態。既然少了躲躲藏藏的必要性，周遭應該至少會存在一定程度的痕跡。山姥切國廣帶上不確切的把握奔跑於白日的街道上，多少控制了一點速度不讓偽裝遮蓋不到的身體能力成為他人眼中的矚目焦點。

　　大路上看來沒有太多可疑的地方，那麼或許會在小巷之中。

　　轉換目標繞進被水泥牆給包圍的巷道，不該是現代社會應該出現的刀痕意外吸引了本質為武器的他的注意力。途中記得塞進褲口袋的手機因為長時間的來電而不停震動著稍稍拉走心神，多少還抱持著不要引起太多騷動的意識，最後他還是匆匆抓起接聽了僅有任務相關人員知道號碼的手機。

　　「──都說了不准擅自行動吧！」

　　話筒響起了大分貝外加經過變聲處理的怒吼聲。他下意識拉開耳朵和手機之間的距離，後續的抱怨沒有一口氣接連迸出。或許自己可能做出的行動老早就被另一頭的人給預料到了吧。

　　山姥切國廣默默將手機移動回方便說話的距離，「偽裝用的裝置有包含定位功能嗎？」

　　「就算沒有也已經接到書店那邊的消息了！聽到了還不趕快回店裡去！」

　　「但是這裡──」

　　「你是想說找到相關的痕跡了應該繼續追查？」另一頭擠出一聲冷笑，「麻煩用你的腦袋重新思考一下現在的善後工作是因為什麼才有必要性存在。」

　　「當時的事也是因為沒有及時阻止溯行軍才演變成那種程度的吧？」

　　另一端突然陷入了沉默。不曉得是不是結果上的被戳到痛處，至少應該不會再突然出現過於刺激耳膜的音量出現了才對。

　　「只打算講結果的話也行。戰鬥單位已經陸續被派遣過去，於該時代執行戰鬥麻煩以他們的指令為主。」

　　當下沒有開口回應的山姥切國廣握著手機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終於，能夠展開行動了嗎？

　　「我再重複一次，聽、從、指、令。」

　　「…………明白了。」

　　通話在下一秒就被切斷，大概也真的沒有其他需要轉達的話。山姥切國廣收回手機並將視線轉個方向，前陣子打過照面的肥前就站在巷口處半舉著一隻手。

　　「嗨。被說教了一頓？」

　　「我不確定那算不算在說教的範圍……也就是說，你是屬於那個戰鬥單位的吧。負責指揮的是哪把刀劍？」

　　「和泉守。那傢伙應該也很久沒好好活動身體了，大概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太難溝通的對象吧。」

　　說著肥前遞出了一張寫有號碼的紙條，理解意思的山姥切國廣很快就收下並將號碼登錄進有些超前時代的智慧型手機裡。隨口補充著「別再繼續橫衝直撞了否則我也要跟著跑來跑去很麻煩」一類的事，打算再去吃點什麼的脇差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附近的便利商店內。

　　……結果還是做出了麻煩到別人的事嗎？憑著數年來跌跌撞撞的經驗，這回執行的任務不只是他一把刀的事，再不聽勸的話大概連整個本丸的評價都會受到影響。幸虧錢包平時就帶在身上，回程還能夠順路買些給其他人的慰勞品或者該說是賠罪品回到書店，確認他沒有受傷的其他成員都鬆了一口氣。

　　「你應該已經被其他人唸過了，現在還是工作時間我就先省略這些不提。」

　　像是難得披上「店長」這個管理職位的偽裝，臉上掛著平時笑容的三日月抓著手機晃了幾下。

　　「大致上的作戰內容我也已經理解，近期你就先安份一點吧。不過作為今日怠忽職守的懲罰……」

　　太刀的笑容在一瞬間消失，無視了那些買回來的甜食直接走向了山姥切國廣。明白這把刀無論如何都不是該隨便惹他生氣的對象，自覺有錯的前提下只好站定位置壓抑想向後退的衝動──緊接著額上傳來一陣不算太輕微的疼痛感。晚了幾秒腦袋才和視覺聯繫上而理解過來，疼痛的來源是三日月帶點力道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唔、」

　　「現在還在營業時間，所以多少節制了些。」

　　剩下的就等晚上再繼續，以管狐們聽不見的音量額外提醒一句讓他必須好好壓抑自己的表情和反應才不會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關心，板著一張臉接過了遞來的工作用圍裙。

　　認命回到門口把「開會中暫停營業」的告示牌給拿下，腦中一下子被塞滿太多東西的前提下根本沒什麼心思在書店的工作上頭。幸虧今天沒有太多來提問的顧客出現，憑著不太需要耗費記憶空間的整理書架和各種打雜工作姑且算是度過了餘下的幾個小時。

　　歸途上，三日月握住他的那隻手感覺就是怕自己又因為什麼事情而跑掉的樣子。

　　「下次不會再犯了。」

　　「『至少今天不會』，是這樣沒錯吧？」

　　「我倒是覺得有前科的人反過來說教不是件好事。」

　　「那個是……算了，從你們的角度看來結果確實如此。」

　　多了點意氣用事成分的爭辯下話題被強制終結，一路上空出來的那隻手還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口袋內安份躺著的手機。

　　只有對方能夠辨認出的碧眼一瞥，「我想確認一下兩邊接收到的資訊有沒有出現落差。」

　　「這不是能在大路上直接提的事吧。」三日月露出苦笑，「晚點回去再說。還是你已經把回去之後的事情都跟懲罰畫上等號了？」

　　「……我沒有。」

　　路旁呼嘯而過的汽車同時帶來了頭燈所擴及的光源，或許在一瞬間也能看得出臉上浮現的紅暈。

　　「開玩笑的。」

　　明明回去的路程並不算長，在三日月的帶領下他們還是稍微繞了點路，等到重新踏上最短路徑之時手上又多了一袋分成好幾盒裝著的串燒。

　　「好，消夜也用過了就進入正題吧。這些是我當下收到的訊息。」

　　三日月將自己那台手機平放於桌面方便一起觀看，分成好幾段的文字內大部分和肥前所告知的內容相差無幾。從發送訊息使用的語氣來看或許是由作為領導的和泉守所負責的範圍。

　　伸出手指滑動螢幕的山姥切國廣微微皺起眉頭，「底下的『敬請期待』是怎麼回事？」

　　「本來是該問清楚的，但當時我比較擔心擅自衝出去的國廣呢。」

　　「…………抱歉。」

　　「嗯，什麼狀況都沒有發生的話我看說教就到此為止吧，畢竟這也不是我擅長的範圍。」

　　戰鬥單位預計行動的時間在幾天之後，直到會合時間之間還是得繼續進行最初負責的書店業務，剩下的就視當前狀況額外進行調整。腦中閃過各種可能發生的狀況隨後又一一抹去了既有的印象，要是思考太過僵硬的話遲早會導致無法及時應變的棘手後果。反覆審視過好幾次文字訊息，半放棄似地斜靠在沙發椅背上的山姥切國廣以手背半掩著雙眼，「大概是我真的太久沒出過遠門了才會難得失去冷靜吧。」

　　「那是以政府為主要執行者的前提。要是僅限於我們本丸的範圍，可能主子和我都會以國廣的意見為主。」

　　「這樣算是在安慰別人嗎？」

　　「你認為呢？」

　　「我認為早點進入你所謂的懲罰環節我會覺得輕鬆一點。」

　　聽著讓三日月不禁爆出一陣笑聲的內容完全沒有想要顧及禮儀的成分，只是指著浴室的方向要他好好去洗個澡放鬆點。一度懷疑是隱喻的山姥切國廣也還真的多花了點時間好好把肩膀也給泡進浴缸裡，努力揮去某些和任務完全無關的畫面而沒有辦法真正放鬆下來。這天他們兩刃走進寢室的時間都比平時還要來得早，面對來自三日月的撫觸與親吻時山姥切國廣也相當乾脆地放棄了一切抵抗。雖然沒有特殊理由之下自己會採取反抗態度的機會也相當少就是了。

　　那雙手從臉上一路往下，卻在他認為單薄的衣物差不多該被一併脫掉的時候直接離去，剩下的只有輕柔到以平時的標準來看有些不太足夠的吻。

　　「……宗近？」

　　「我說了這是懲罰。好了，睡吧。」

　　被安置於床上而沒有更進一步親密行徑，從對方身上傳來的體溫儼然是溫吞過頭的折磨。一臉輕鬆地閉上雙眼大概也不會馬上入睡，深知對方習慣的山姥切國廣所能做出最大限度的抵抗只有多咬幾口鼻頭和嘴唇洩憤，之後才認命縮進對方懷裡試圖讓自己盡早甩去某些熱度過高的畫面。

　　隔天，相對於精神飽滿的三日月，山姥切國廣透過鏡子不難看出自己眼睛下方隱約浮現的陰影。

　　「這樣應該就夠了吧？」

　　「嗯，要是疲勞過度反倒影響工作的表現可就本末倒置了呢。」

　　安撫般的親吻落在額上、眼瞼、臉頰與唇上，為晨間的微涼稍稍預熱。輕柔的觸感離開後山姥切國廣緩緩睜開雙眼，餐桌前已經放好了兩杯泡好的熱茶等著雙方抵達各自的位置。

　　「不趁遠征的時候練習一下怎麼做菜嗎？」

　　「假設國廣想吃的話我之後會考慮看看。」

　　提前用咖啡因提振精神後還是由打刀隨手準備了不怎麼費工的早餐，面對那張平穩的笑臉再怎麼樣也沒辦法氣上太久。一邊咀嚼著黃澄澄的煎蛋，順道被擱在桌面上的手機維持運作中的狀態被反覆確認著幾個通訊紀錄中有沒有今天才出現的新訊息。

　　要是養成這種習慣肯定會被堀川多說上幾句的──聽見不太希望實現的未來，山姥切國廣舉起雙手投降好讓三日月將手機給帶去客廳休息一會。

　　「要是真的等不及，我們去找個空間好好對練一場活動身體如何？」

　　「……不用，再這樣下去我大概真的會被你給寵壞。」

　　「雖然聽起來不算壞，不過就照國廣的意思吧。好了，晚點還得準備去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