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いざ、》約一個月後的後續發展
山姥切國廣睜開眼睛。室內的照明尚未完全開啟,但自己和其他擺設都已齊全,只等開館時間到來就能正式和外界的人們接觸。在那之前聽到有人的腳步聲朝這裡走來,感覺也不像是工作人員──這也正是令他提前清醒的原因。那人不急不徐前進,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他所在的玻璃展示櫃前。
暫時沒有進一步動作……看來不是小偷的樣子,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男子修長的手指觸碰玻璃,一瞬間他竟有對方能看見自己的錯覺。在這個時代除了小孩子和為數不多的專職人員,能看到他這種存在的人類可說是少之又少,大概只是不經意對上視線而已吧。
而後男子開口說話,在展示櫃隔離之下聲音被隔絕了大半,口型卻能讓他馬上知道對方說了對自己而言最能引起反應的話。
——不要說我漂亮!當然面對人類這樣的抗議也絲毫沒有效果。
炙熱的眼神朝他投來,雖然很明顯只是在鑑賞「山姥切國廣」這把打刀,他還是不自覺用身上的白布把自己包裹住。就算不一定能看到自己他也想回敬一番,好好把男子的面貌看個仔細,一抬頭卻對上寄宿新月的雙眼。
收回前言,那雙眼睛和那個外貌應該不算在人類的範疇內。扣除特異體質的可能性,更強烈的直覺正大聲說著這傢伙跟自己一樣也是非人之物。不過為什麼要像人類那樣來看展覽卻是他完全想不通的地方。
鑑賞完畢後男子笑了笑從展示櫃前退開幾步,再度開口後轉身離去。
——等等,“還會再見面”是什麼意思?
還沒來得及釐清狀況,如同剛才所經歷過的事全是幻覺一般,宣告開放展覽的燈光已經全數開啟。外面似乎已經聚集不少人潮,即使位於室內都能感受到熱鬧氣氛。暫時他得重拾持有者交付的任務,正坐著盡好展示品的本分。然而一直到展期結束為止,他沒有再見過那名單獨與他見面的男子。
美術館的展示會場恢復平時的布置,他的主人向館主多寒暄了幾句,帶上山姥切國廣回到平時的居所。數名黑衣保鑣護送打刀回到住處,受限於本體之下山姥切國廣亦步亦趨跟在他們後頭,卻頻頻回頭看著美術館的方向思考。
──充其量不過就是個玩笑話。
一瞬間抱有期待的自己果然是跟著人類太久,變得過於接近人類的情感吧……他不該放在心上的。展期中就算有再多人潮、有著好幾個多次造訪的面孔,不知為何他卻只能記得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
原本還靠著柱子睡在緣側的,這回一醒來就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不用想也知道元凶是誰。
三日月正靠在山姥切國廣身邊睡得香甜,好像原本要午睡的才是對方一樣。多虧今天的午睡他才想起過去發生的事、以及當時對方溜進美術館單獨行動有著什麼涵義。
大概、或許、只影響到他一把刀的情緒不算在改變歷史的範圍吧……同時這也說明了為何當初三日月宗近在本丸顯現時,不知怎地總有點印象的奇妙感覺──不是對刀劍本身,而是顯現後人的形體。和過去的記憶相互比對之下,越想他就越對這個預謀犯感到不服氣,大力拉扯三日月的臉頰。
「給我醒來。」
「痛……、早安?」
揉揉被捏痛的臉頰,剛睡醒時天真的模樣簡直和那天的他不像同一個人。「不早了。」他放開使力的手,「你居然那天不只是看而已……到底在想什麼。」
「嗯……嗯?哪天?」
「別裝傻了,就是被你硬拖去美術館的時候。」
「喔──那個啊。」
三日月挪動身子挨近,讓兩人的額頭靠在一塊,稍微清醒一點後笑起來更是開心。「只是想看看山姥切會不會記得,結果還真的想起來了呢。那時害羞的樣子我看得很清楚喔。」
「根本沒那個必要。……那時候的事給我忘掉,馬上。」
記不記得那件事對於現在兩人之間的關係根本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不,當然有必要。至少被我給獨佔的時間又多了一些。」
「大笨蛋。」
「你應該很清楚我是怎樣的人。當然我也不打算忘記那天呢,出去約會真的很有趣。」
他所認識的並非外貌出眾的天下五劍,而是只針對他佔有慾深厚的戀刀。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時間,相較千年之下這短短的一瞬都要來得更加珍貴。
「山姥切以為那天我在騙人對吧?那麼,現在該怎麼補償老人家受傷的心靈呢?」
「嘖、明天的點心讓給你就是了……」
「不,比點心更加美味的東西不就在我眼前嗎?我想要的只有這個。」
「臭老頭。」
嘴上這麼說著,卻是掛著好看的上揚弧度。山姥切國廣大力撞了下對方的額頭,在三日月吃痛的同時重新湊近吻上。輕輕互相摩挲的唇瓣觸感良好,三日月見氣氛不錯想更進一步的時候馬上就被一手按住額頭整個人推開。
「說好是點心的,沒有了。」
「我還嫌點心吃不夠呢,再加上主菜如何?」
「我會再考慮看看。」
不知怎的審神者突然提議要來開宴會,廚房一帶現在大概也是忙到不可開交。重新整理好服裝之後,山姥切國廣隨口說著要去看看準備狀況就離開了。
一向負責享用的三日月思考了半晌,算算時間似乎正好是當年的展覽閉幕的日子。聽說在展覽期間內,附近一帶都感染上有如祭典的氛圍,想必是審神者臨時起意想要搭上那股熱鬧氣氛的末班車吧。
「我們的主子還真是喜歡熱鬧。」
獨自留在房間內的三日月決定去和幾個酒友挑選宴會要喝的酒,打算再次為祭典的主角盛大慶祝一夜。
至於他想要的主菜——夜晚還長著,不是嗎?
不出所料,當晚的宴會大概是最近以來開得最熱鬧的一次。作為真正主角的山姥切國廣一下子就被不少刀劍要求敬酒(其中也有不曉得實情純粹湊熱鬧的刀劍在),在當事者正打算全數推掉的當下,面帶微笑的審神者也拿好裝滿酒的杯子走來一副不容對方拒絕的模樣。
「各位,今天是個值得祝賀的日子。」
開門見山的第一句後,一邊逼近山姥切國廣審神者一邊說起足利當地曾經發生過的祭典。雖然無法全程參與,但至少還能乘著熱鬧氛圍的餘波一同慶祝。
「就是這樣,今天的酒你可別拒絕喔?」
「唔、」
有幾把刀最後是把酒杯交給審神者解決,剩下的原酒友們則是趁這個大好時機努力催酒敬酒。不出一會功夫,山姥切國廣已經被灌到滿臉通紅,其他人才滿意的收手。坐在旁邊的三日月只是靜靜看著沒有出手制止,倒不如說是在等對方喝醉之後的反應。
「………………」
山姥切國廣不發一語地起身,脫下披在頭上的白布猛力低頭用標準九十度鞠躬面對其他人。這一舉動不只沒嚇到其他人,反而引來了如雷的掌聲。他們早就知道山姥切國廣一喝酒就會變老實,才故意想看看對方最真實的反應。宴會的氣氛一下就被炒得熱烈,此起彼落的呼聲重新響起。
「酒!再多拿點酒來!」
「下酒菜廚房還有,稍等我一下──」
剩下就是留給其他人胡鬧的時間了,三日月把還低著頭遲遲沒有抬起來的山姥切國廣一把拉下來順道攬進自己懷裡摸摸頭。
「辛苦了,接下來隨他們去就好。還要喝嗎?」
「……不用…………」
懷中的大貓朝三日月身上蹭了蹭,「這樣就好……」
「是嗎,不過這裡有點吵……換個地方休息如何?」
「嗯?……嗯。」
「那好,山姥切是有點喝太多了,我就先帶他離開去休息吧。」
想也知道某人心裡在打什麼算盤。收到來自某幾把刀的無奈視線三日月也不以為意,扛起沒什麼抵抗的山姥切國廣便哼著輕快曲調回到兩人的房間去。
「我可以來用正餐了嗎?」
「吃的不是……都在外面?」
變老實的副作用當然就是直線思考。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自己扯了大半加上被自己壓在身下還沒意識到,只顧著對自己提出的疑問句回應。「就算對象是我,完全沒有警覺心也不太好呢。」
山姥切國廣轉動眼珠多思考了一下,看向逆光下的三日月伸手環抱住對方頸後一個勁的磨蹭。還在想該不該繼續下一步的三日月被這樣一抱緊也愣到連用手撐住都忘記,全身的重量都壓上去了。
「唔──」
再翻轉半圈,視界上下顛倒之後換成了三日月被山姥切國廣壓住的姿勢。笑著梳理動作之下變得雜亂的金髮,「怎麼,今晚想幫我服務嗎?」
山姥切國廣歪頭看看對方,再看看自己身上,用不靈活的動作解開狩衣的衣領,掀開內層再用臉頰貼住輕蹭。偶爾讓對方喝多點看來也不算壞事?伸手順著對方背脊往下撫摸,一邊打顫的同時動作也完全沒有停下來,對三日月而言光是看著也是視覺上的一大刺激。
「……國廣。」
不安分的手轉移到臀部附近搓揉,另一隻手則是帶領對方來到下半身的衣物,示意要經對方的手脫去。山姥切國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多拉扯了幾下才把下半身的袴給脫掉──然後就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想著對方早就已經喝醉需要多點反應時間,三日月第一時間沒有多加催促,但沒多久就聽到規律的呼吸聲,抬起對方下巴一看發現山姥切國廣還是不勝酒力直接昏睡過去。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雙方現在都是衣衫不整,更別提自己還幾乎被醉倒的戀人給脫個精光,搞得自己好像繼續也不是罷手也不是。外頭的吵雜聲依舊,天人交戰之下三日月最後是由良心一方取得勝利,幫兩人都換上睡衣後鋪好床鋪,在過早的夜晚看著略顯稚嫩的臉龐準備進入夢鄉。
──下次可就沒有這等福利了,知道嗎?
山姥切國廣發出不具意義的咕噥聲像是在回應,三日月臉上的笑意更是加深,為兩人蓋好被子一同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