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Wonder

《閱覽前注意》

※無CP，もちんば視點極短篇

※山姥切國廣極化

#9月5日は刀帳95番の山姥切国広の日

#9月6日は刀帳96番の山姥切国広極の日

　　他是在那把刀顯現之時，從末端誕生出來類似靈力團塊的產物。擁有一定程度的行為能力和思考能力，審神者和政府討論下的結果是這些偶然下的產物被允許留在本丸內生活。

　　被當成本丸內一份子的他和同伴們每天玩耍、吃東西、累了就睡覺，日子過得十分愜意。只是他的本尊與其他刀劍的場合似乎並非每天都這麼愉快。有時在他的散步路線上會從遠處看見一些刀劍沒有精神的模樣，他總是不知道原因。

　　有天實際問了以後，

　　「這種事你用不著擔心。」

　　得到了讓人更加摸不著頭緒的回應，原本圓鼓鼓的臉頰這下膨脹得更大了。既然連最親近的那把刀都不願告訴他，不自己找到答案他絕不善罷甘休。

　　精神不好的刀劍們通常都會從最大的門那裡走回來。小小的四肢並用快速移動著，走在茂密的草叢中躲避其他人的視線卻也弄得身上都是泥巴。走到他認為不會被發現的最近距離後盡力不發出聲音乖乖等待，大門在點心時間前發出了一陣強光，打開們看見的所有刀劍不只精神不好，身上還都看起來髒髒的。

　　隊列中也有那把刀的身影。走了幾步的那把刀突然停下腳步，走向自己把他整個抱起來，慌張的他大力揮動四肢抗議著。

　　「……都說了你不用去管這些、」

　　嘆息中混合著不少無奈，那把刀身上的髒污仔細一看還都是黑黑紅紅的。會是味道聞起來很奇怪的蠟筆嗎？對什麼事情都抱持興趣的他忍不住追問，馬上那把刀的眉間就多了好幾道皺紋，扶著額頭開始往側邊倒下——

　　他的視野跟著變得一片漆黑。

　　「啊，你醒過來了？沒事吧？」

　　再度醒來時聞到的味道比較熟悉，是叫做消毒水的東西。那把刀的兄弟小心翼翼將他捧起，仔細檢查有沒有其他地方不對勁。叫了一聲表達自己還很有精神，對方露出放心的笑容摸摸他的頭，再用食指抵住上唇壓低音量。

　　「兄弟還在隔壁休息，我們要小聲一點喔。」

　　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的他乖乖照做，確認除了昏過去以外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得到許可進了那把刀所在的房間，一探頭那對和自己顏色相同的眼睛就直直盯著自己看。

　　又一聲嘆息後對方朝他招招手，小小的身體擠進房間後有誰幫他關上了門。

　　「唉……你不喜歡洗澡吧，要是你躲在草叢裡偷看還是直接撲上來，肯定又會被其他人抓去洗個乾淨。聽說你昏倒之後也被大洗特洗了一遍。」

　　不喜歡是一回事，他總有種『最重要的原因並不是這個』的感覺。還躺在床上休息的那把刀手上頭上都多了不少白白的東西——不是平時披的那塊布——貼在上頭或是把某些地方給層層包住，覺得好奇的他用頭撞了幾下卻得到對方吃痛縮了一下的反應。

　　發覺事情不對，他趕緊改蹭著沒有被包起來的其他地方。

　　「我沒事。」

　　短短幾個字中包含有太多情緒，直覺那把刀還有什麼地方在痛的他還是不停用柔軟的身體磨蹭，直到自己又累得睡著為止。

　　過了很久很久，他學習到的事物變多了。

　　比如說，本丸裡的刀都必須要出門戰鬥，太累的時候身上就會變得黑黑紅紅的，但是洗乾淨就會恢復活力。

　　比如說，那把刀不喜歡被人比較，所以一直都在努力著，到現在回來需要洗乾淨的次數也變少了，但有時候還是會出現很痛的表情。

　　這種事情不方便和比他高出很多很多的刀商量，所以他找了同族的老前輩想知道怎麼去幫助那把刀才好。

　　──我們能做的事情和他們天生就有著差距。同樣的，有些事情只有我們才辦得到。

　　一急都忘了這位前輩老是有講話不肯講清楚的老毛病，小小的腦袋努力思考著。論身高、體重和力氣自己都比不上，唯一能夠自豪的只有每次被撫摸的時候都會得到觸感很不錯的稱讚吧。

　　那把刀和其他刀不同，不常笑。但是在靜下心來撫摸自己的時候表情會稍微放鬆一點點，雖然就只有一點點。如果哪天能讓對方好好地笑出來就好了。

　　「你最近是不是特別喜歡黏著我……？不去和其他人玩嗎？」

　　對他友善的同伴們、其他溫柔的刀劍、香甜的點心，每一樣他都非常喜歡。然而這些的優先順位都遠不及於照顧眼前的這把刀。雖然感覺並不明確，他總有一不注意這把刀就會跑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這種想法。

　　果然不好好看著是不行的。這件事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默默放在心裡繼續每天的“照顧”行事。

　　最近，那把刀好像私底下鍛鍊做得特別勤奮。在遠離散步路線的地方總是能看到一個人在揮著打刀的樣子，有時他也會偷偷過去欣賞。四周沒有攻擊的對象，但那個氣勢就好像連看不見的東西都要一起劈開。

　　他沒有機會和那把刀一起出門，在門的另一邊會有他要砍的東西在嗎？不過，真的是很帥氣呢。

　　「過幾天我要出一趟遠門。」

　　那把刀對著他這樣說，直覺告訴他對方不是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揮揮小手要對方不必擔心自己，那把刀聽了也稍微露出放心的表情。

　　「你也變得很可靠了啊。」

　　臨走之前看到像是在笑的表情，對方離開的幾天讓他覺得像是要等到下一次櫻花盛開那麼久。有時他會到別人的房間去過夜、有時會自己待在沒有那把刀的房間裡度過一個人的夜晚，但不管在哪裡都會做相同的夢境。

　　有一群人訴說著某把刀的故事──但是時間不同、說話的人不同，主角卻不一定是同把刀。他不能理解這些夢代表什麼意思，嘗試問過其他同伴也得不到明確的回答。

　　想著想著他回想起那把刀練習的模樣，偷偷拿來了裁縫用的縫衣針跟著有樣學樣，某天一個巨大的影子擋住了來自頭頂上的光源。

　　「久等了。」

　　熟悉的刀身上沒有平時常披著的白布，陽光下頭髮和眼睛的顏色變得更加鮮明。震驚和疑惑蓋過了感動的情緒而讓手上的縫衣針應聲掉落，那把刀無奈地笑了下伸手抱起自己，拍拍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在這時才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接著放聲大哭。

　　等那把刀也處理好本丸內其餘音自己而起的騷動後，回到了離房間最近的緣側，將他安放在大腿上慢慢訴說著出門旅行所發生過的故事。有些事情對於小腦袋而言要全部吸收是有些太過困難，但是有些東西和他曾經做的夢非常相似。

　　「夢？」

　　聽了他的說明那把刀開始陷入沉思，途中盯著自己看了好幾次。說來人家都把布給脫了，自己也要跟著脫掉嗎？後來那把刀自言自語說著該知道的事總有一天也要去理解，面對著他問道要不要一起出門。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們在做什麼的話，就跟上來。」

　　他自然是不假思索地答應了這個提議。

　　沒有布的庇護要躲在哪個地方才安全變成了大問題，各種妥協之下他被塞在背心的領口處，那把刀說萬一有大動作也比較不容易整個飛出去。迎面而來的沙塵是他從本丸誕生以來從未碰過的，覺得刺眼之餘又充滿了新鮮感。

　　“出門”後所有同行的刀表情都變得不一樣了，各種疑問充斥在腦中時所有人都抽出了腰間配戴的刀，刀尖朝著某個方向警戒。一群從沒見過的“東西”伴隨雷電出現在眼前，他也急忙拔出了縫衣針預備。

　　吼聲中所有人都衝向前開始攻擊那些東西，速度之快讓他完全反應不過來。最靠近他們的東西被那把刀砍成兩半以後變成一團黑黑的東西消失，原來他們都在和這樣的東西戰鬥嗎？

　　大力踩踏使地上的砂礫彈起險些要打中他，舉起縫衣針亂揮一通碰巧改變了砂礫的運行軌道才免於受傷──這番舉動同時也讓位於死角的其中像是蛇的東西發現到自己的存在。

　　「嘖、」

　　來自死角的攻擊要躲開太勉強了。嘴上咬著短刀的那個東西衝向他──也是那把刀的胸口──準備一刀刺下，他想要反擊而亂揮的縫衣針起不了半點作用馬上就被折斷。正當他因為害怕而緊閉雙眼時，那把刀對著他大吼：

　　「你不是想要知道嗎？既然那樣就別閉上眼睛，給我好好看著！」

　　剎那間熱熱的東西潑到他的臉上，視野變得一片鮮紅。那把刀用左手硬是擋下了攻擊，刀刃閃耀的銀光還在他眼前清晰可見。一部分跑進嘴裡的熱熱液體不像甜甜的點心那樣好吃，奇怪的味道讓他馬上把嘴裡的東西都吐出來。

　　擋住最初也是最後的一擊，右手轉動半圈刀刃刺進那東西的頭裡，聽見了一聲尖銳的叫聲後那東西也跟著變得一團漆黑、消失。不再需要防禦的左手垂下，還沒有完全乾涸的液體開始喚起他記憶中經常看過的東西。

　　不是蠟筆、也不是什麼顏料。

　　那是聯繫著生命的氣味。

　　「如何？跟著上戰場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無精打采地隨口應了一聲。呼喚那把刀和他到本丸的人解釋後他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經過，這次草率跟著出陣的結果就是害得那把刀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這件事和你無關，是我想讓你瞭解才主動提議的。會受傷也是我還不夠強大的緣故。」

　　接著那把刀又和他說了很多很多的事。呼喚他們的人、本丸裡的刀劍、和他一樣小小的同伴們、還有一直以來閉口不提，關於自己的事。依然笨拙的口吻中滿滿都是最為真摯的心情，改變最大的或許就是象徵著決心而大幅度更動的服裝而已吧。

　　這晚在他的強烈要求下，他和那把刀擠在同個被窩中一同入眠。沒有任何噩夢侵擾，他睡得十分香甜。

　　有時候會因為做錯事責罵他、

　　有時候會不著痕跡地把額外的點心拿給他、

　　有時候會教導他重要的事物。

　　看著旅行回來後眼神中帶有更多鮮豔色彩的那把刀，他也開心地笑了出來。

　　他最喜歡的一把刀，山姥切國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