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特殊本丸&人外審神者設定
※預計七~八月發售的新刊內容(實體本內有第一回之前的序銜接劇情)
「對這邊已經習慣了嗎?」
「……算是。」
今天是和審神者一起到「店鋪」進行打雜工作的日子,顯現時間還短的他這次也有其他刀劍從旁協助,但正巧碰到三日月另外還有事情要處理。站在他身旁的是看來纖細的宗三左文字。外頭的掃地、灑水等簡單工作都做完之後輪到室內的整頓──話雖如此,通常也不太會碰上需要耗費時間整理的情況。
「那樣的話就好。在這個不算正常的本丸裡總有些刀特別奇怪,和他們往來有時比起戰鬥還要累人。」
「是那樣嗎?」
「哎呀,我還以為某人給你帶來困擾了呢。聽說沒事的時候你總是被纏著?」
「我想大概……還好。」
對他來說最超過的行為大概也只有自己剛醒來時被抱著移動的事情吧,不過那多少也有其必要性,這點他無從去反駁。至於其他時間雖說離得很近,通常也是勉強在他的容許範圍之內……最少他還沒有想要逃離對方的念頭,吧。
「那就暫且不提其他刀的事情了,我想你應該也不是那種會特別想去介入他人的個性吧。」
「是這樣沒錯……」
「呼……那麼去轉換一下心情吧。」
「去哪裡?」
宗三朝他比出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接著他們便來到了店鋪的櫃台後方──離審神者背後約有幾步的距離。姿勢蹲低的他們並沒有被正在談話中的主人與櫃台另一側的顧客給發現,兩把打刀便靜靜觀察著店內「交易」時的情況。
「──……、」
「是的,如您所說……」
審神者似乎和客人聊得相當愉快,但在這個距離下要聽清楚另一位陌生人說了什麼話還是有點勉強,只能大致觀察他們簡單的肢體語言和審神者的反應。
一樣物品被交到了櫃台的桌面上,審神者那過長的手指抓起了客人交易的內容仔細檢查,「那麼,容我稍微過目一下。」
一個彈指,從審神者的周圍冒出了大量的煙霧,規模足以包覆住整個店面的程度。一瞬間視野被遮蔽之下山姥切國廣也反射性閉上雙眼,過一會再睜開時眼前已經變得不再是店內的景色。
「……宗、」
驚愕之餘他率先呼喚了原本就站在自己身旁的另一把刀劍。雖然沒能得到聲音上的回應,他在喊出第一個音節時嘴巴就被誰給按住了。在那之後像是要安撫一般,他的肩頭被拍了一下、緊接著攤開的手掌被不留痕跡地一筆一畫留下了一段句子。
安靜看到最後
拼湊起全部的文字時他幾乎能夠確定對方其實還在他身旁,只是暫時看不到也聽不到對方。對方這麼做應該有他的理由,以對方應該能知道他的行動的前提下他點了點頭,摀住口部的手掌也緩緩移開。
山姥切國廣將注意力轉回眼前的景色,那是某個人曾經歷的過往。被物品給擷取出來的記憶有著影像、聲音和各種氣息,他像是事不關己地看著他人其中一段濃縮後的過往,在最後對著物品的吶喊後所有畫面瞬間中斷。
「──好的,確實是客人您說的這段沒錯。您確定要將這段『故事』出售給我,從此忘記這段過去和保存著它的這樣物品?」
要是想反悔的話只能趁走出店門前的這段時間了,審神者這麼說著。
「您問我為什麼像是要留住他人的記憶一樣?客人您誤會了,我只是認為人類最可貴的是『記取教訓進而成長』而已。珍惜回憶什麼的並不是我這種非人類所能理解的範圍。」
到最後,那名顧客還是不打算留下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過往,審神者則是給了他一點薰香帶回去安定身心。等到店門被打開又關上,頭也不回的審神者笑著把問題拋到自己身後,「帶新人參觀嗎?」
「你也沒說過有不能偷看偷聽之類的規定。」
「哈哈,確實是……那麼,感想如何?山姥切國廣。」
「……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許是因為、那不是屬於我的東西吧。」
即使再怎麼鮮明、再怎麼生動,眼前的景象仍舊只是他人的記憶,他既沒有想要奪取的念頭也不打算太過深入追究些什麼。
「不,你的著眼點不錯。或者該說那些東西要是真的深入可是會沒完沒了的。」
終於回頭看向他們的審神者招招手呼喚兩把打刀湊近一點看,放在桌上的「商品」是個上頭充滿歲月痕跡的胸針。
「這個東西接下來會成為我的收藏或是……內藏的東西會成為我的食物。嗯,到時候吃起來應該會很辣吧?」
「……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你指的是什麼?」
揭開臉上白布的審神者朝山姥切國廣一笑,「別人捨棄的東西由我接收,不造成任何浪費的結果不是雙贏局面嗎?」
「還想著難得你主動來找我呢,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你有意見嗎。」
那之後打雜的「工作」一結束,回到本丸的山姥切國廣馬上就去距離自己房間也不算遠的三日月那邊去。也是幸好對方回到了房間讓他有辦法馬上找到人,打開房門的瞬間一股煙霧正從三日月口中吐出,沒有特別開窗換氣的環境下為這把太刀增添了一份頹廢的美感。
「總之先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吧。我把窗戶打開?」
「不用了,反正也沒有什麼刺鼻的味道。」
點點頭說著這樣啊的三日月還是將一盤點心推到山姥切國廣桌前,覺得自己像是被哄的小孩子一樣讓山姥切國廣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該從哪邊說起呢我想想……我們主子因為興趣做起這份兼職有段時間了,甚至是在當上審神者之前的事。當時到現在他的做法就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沒有其他人有過意見?」
「那當然是有了,畢竟我們不是只會聽命行事的人偶。」
下一口吐出的煙霧似乎被特地調整過形狀,不明確的輪廓看來有點像是長了翅膀的某種小生物。「但這世間不是非黑即白的,總有些模糊地帶。誰會出現什麼反應都有可能,當然你也一樣。」
──套句主子的話說,大概就是「變化萬千的世界才有樂趣」吧。
說著說著,三日月放下了手中的煙管,伸出手伸向隔著一張桌子的他輕輕摸頭,絲毫不在意和金黃髮絲之間還有層破布擋著。
「好了,在店鋪的工作差不多就是學習最後一站。接下來就是你得不靠他人幫忙自己領悟各種雜事和工作的時候了……本來是想這麼說的呢。」
本來?山姥切國廣挑眉,看到他反應的三日月倒是笑得更開心了。
「總覺得還想稍微多照顧你一會啊,真傷腦筋。」
「我不覺得自己需要被過度關切……」
理解自己是什麼、必須做什麼之後,剩下的大多都是適應日常生活這樣的感覺,實行起來並不會有太大的困難。所以他才無法理解對方這麼做的理由。
「不是生活上的方面。對於『山姥切國廣』這把刀,我在和其他本丸或是其他有所認知的刀劍短暫接觸過後知道你本身就處於一個曖昧的界限中,而在最極端的兩側存在著矛盾。然而這樣的你實際上卻是朝著其中一種『極端』出現質疑。我對於這樣的現象感到很有興趣。這大概是被主子給感染的結果吧?」
「真是那樣的話,你大可站得遠遠的好在一把仿刀摔得難看時不會被波及。」
「哈哈哈,這可不行。求知慾一被點燃就得在近距離好好滿足才行哪……」
已是每把刀劍房間內固定物件之一的玻璃製小瓶被三日月給拿起,寄宿著新月的瞳孔注視著顏色不斷改變的小球,像是看著珍貴寶石那樣的眼神是山姥切國廣當下第一個感想。
「那麼換個說法好了,我在這裡認識山姥切長義的時間比你還要長──也是因此變得更想接觸到你。」
「你說……什麼?」
「我從他的故事中得知了你的存在。這個本丸中發生什麼事都不算奇怪,在其他本丸容易顯現的刀也可能在這裡變得很難『抵達』,他和你的差距正好說明了這一點。」
待在本丸的時間無法與還是無法自主行動的物品時相比,成為唯一一把『山姥切』的本歌處事上少了那些令他變得過度尖銳的要素,三日月便偶然中聽到了所謂本歌與仿作之間的事情。
「環境上這裡沒有太多和外界接觸的機會,只能從演練場中發現關係性的不同。因此當你一抵達這裡,或許我能見識到的、專屬於這個本丸的『故事』就會更加明確吧?」
講得再多他也完全無法理解為了「知道」就去做這些沒有太多意義的事到底有什麼好處,只能提出物理上的距離不要真的離得太近的附加條件以防再度發生第一天時的現象。
「那好吧,我接受這個條件。相反的在你碰上問題時,我這個前輩在出手幫忙這方面也不會客氣的,就請你多包涵囉?」
三日月放下了小瓶──實際上他並不知道對方其實是從瓶中的縫隙看著自己──取出了幾顆小球塞入煙管的末端,尚未燃盡的火焰有了新的燃料又能不疾不徐地維持微溫。下一口就著煙管的深呼吸使有色無味的煙霧裊裊上升,山姥切國廣只能乾瞪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這些人事物,再低頭拿了一片仙貝啃起來轉移注意力。
「可惜你來得太過突然,不然我就再泡杯茶給你了。還是你願意多坐一會?」
「不用了。既然是追究太多也沒用的事,我枯坐在這裡打擾你也不太好吧。」
「有時候重點不是在答案上,而是追求到答案為止的過程呢。」
默默點頭致意的山姥切國廣最後還是離開了無論環境或是這邊的主人都讓他無法適應的場所,留下終於想到該開個窗的三日月一人。轉動煙管陷入思考的三日月眼神轉向吹來微風的戶外,在那裡幾把打刀間的互動映入了他的視野之中。
這麼說來,那把刀說是到了在生活上能自己獨立行動的時候了,但和另一把刀有過碰面的機會嗎?見到了也不一定會搭上話的刀劍意外的在他們本丸還不少,少了其他本丸才會發生的「執著」他實在有點好奇這兩把刀之間會產生什麼樣的互動。
「除了打雜之外偶爾也多活動一下筋骨好了。」
一個臨時起意的提案──讓這兩把有著練度差距的刀同時出陣,喜歡新奇事物的審神者非常爽快地答應了這件事而在當事者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這麼安排了。
名義上算是要讓顯現時間不長的刀劍能夠習慣戰鬥,除了他們和想要就近觀察的三日月以外其他成員的練度大致上都不算是太高,在自己稍微留手的前提之下意外成了以兩把山姥切為主盡情發揮的舞台。
山姥切長義刀鋒的銳利度他自然是見識過,至於山姥切國廣那邊……相比適應戰場的首度出陣,今天所看到的他多出了一份平時所見不到的熱度。
本體是武器的三日月能夠看得出來,那是山姥切國廣發出的吶喊。
和開戰前刻意走在隊伍最後頭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極力想要發出「我就在這裡」的聲音他沒有聽漏。即使實際上表現出來的是敵人臨死前的悲鳴與劃開血肉、斬斷骨骼的聲響也是一樣。
陣型被擊潰的溯行軍開始敗逃之後,一個箭步追上的是銀色的身影。捕捉剩下的幾個敵人僅是幾秒鐘之內的事情,率先甩去刀身上血液的山姥切長義優雅地轉過身,看向那把總有哪些地方感到不滿足的仿刀。
「練度之間有著差距,這是短時間內無法彌補的事情。被身為本歌的我給遠遠超越,搶走戰功很不甘心嗎?」
「……、」
被這麼一問的山姥切國廣答不出半句話來。或許是連本刃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像是在極力彰顯能力,心想是該插手一下的三日月擋在了兩把山姥切之間。
「你們有話想聊的話等回去之後再說吧,如何?在這裡做什麼都有點煞風景呢。」
「確實如你所說,三日月宗近。不過你這口氣看起來也想旁聽,是嗎?」
「我是有這個打算沒錯。」
今天出陣的部隊長還是山姥切長義,要聊些深入的話題之前至少不能讓其他狀況外的同伴們一直被晾在一旁。指著因為追逐敵人拉開的距離,山姥切長義聳聳肩準備帶領所有部隊成員返回本丸。
「……你有什麼打算?」
「我應該說得很清楚了,只是想要旁聽而已。或是我可以帶些珍藏的點心或茶葉作為補償──」
「不是那個的問題吧……」
大概未來還會因為這把太刀多無奈好幾次,山姥切國廣不禁這麼想著;然而更大的問題在於臨時叫他和對方聊一聊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最壞的狀況大概還會在不知情下惹到這把實際認識並不算多的本歌。
「要是真的無話可說也沒關係,溝通並不是只有對話的形式。」
「是這樣的話就好了……」
從遠處聽到了部隊長催促的聲音,山姥切國廣依然是走在了最後頭,在集體傳送後從視野清晰的戰場返回了他們的家。
「結果如何?有照你想的那樣進行嗎?」
「算是吧,但也得看看後續會演變得如何。」
來到某個房間的三日月眼神朝向一大團不定型的煙霧,或多或少能從流動的狀態看出他們這位主子也相當期待往後的發展。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記得要回來把故事說給我聽聽喔?」
「說到這裡我是該去準備些點心了,閒話家常果然還是得準備些搭配的食物啊。」
告別了審神者的三日月轉身前往廚房看看有什麼東西好搜刮,想著可能會出現的有趣發展連腳步都輕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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