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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月影に我が身をかふるものならば》系列的番外篇,本篇結束的幾年後

※處理善後的事情

※微量的事後描寫

 

 

 

 

 

  一天的任務結束後,回報任務的期間三刃聚集於小型會議室中進行最後處理。推開了一條縫的門率先吸引了山姥切國廣的注意力,和他們關係好的那隻狐之助正露出一隻眼睛悄悄觀察著房間裡的狀況。

  「國廣,要是有話想找狐之助聊的話先過去也無所謂喔?這裡我來處理就好。」

  「你也沒特別做什麼事吧,大部分的事情都還是我在做。」

  相比拼命敲打著鍵盤的山姥切長義,三日月大多只是在需要修正或是補充任務細節的地方才開口,說實話也真的不能算是忙於工作上。沒有想得太多,在另外兩刃都沒什麼反對意見下山姥切國廣來到門口將門多推開了一些表示歡迎,先是蹲下搓揉鬆軟的毛皮後才開始聽著狐之助主動聊起有關政府發生的各種事情。

  用眼角餘光看著一刃一獸的互動再看看滿面笑容的三日月,在漢字變換上卡了好幾次的山姥切長義還是忍不住講了幾句沒什麼營養的話:「原來對象是動物你就不會過敏啊?」

  「我相信一般人和刀劍男士都沒有那類興趣。」

  「放心,我對其他刀劍男士也一丁點都沒有。所以你特地支開那傢伙是打算特地跟我說什麼?」

  即使沒有轉頭面對說話對象,山姥切長義一瞬間發出的壓力還是讓三日月嘴角的弧度稍稍有些變化。

  「我該說真不愧是監察官大人嗎,觀察能力相當出色呢。」

  「有事就快說出來,最好不要額外增加太多工作量。雖然以你這種反應大概怎麼樣都會讓我超時工作吧?」

  「我是這麼打算沒錯。那麼就開門見山地說了——」

 

  「喂,這次換烤肉吃到飽。」

  「小子,你還想讓我的錢包變得多瘦?」

  「少囉嗦,不想請客的話幫忙處理一下這邊的手續,麻煩死了。」

  趁著一文字則宗專挑休息時間又慣例地前來寒暄時,山姥切長義將一份裝訂好的文件直接往對方鼻子上推順道打斷那些他不是特別想聽的話題。距離太近反而不容易看清文字之下則宗主動往後退開了些,掃視一行又一行冷冰冰的規則後無可避免的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是認真的?」

  「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

  「雖然我不是很想干涉這類事情……好吧,之後處理好會再過來通知你。」

  「這還差不多。恭喜你不用被我吃垮了。」

  則宗一邊翻著文件慢慢走遠,但在沒過多久又突然折回來把一樣東西轉交給山姥切長義。印有牛頭logo的時之政府牧場產牛奶上頭的標語之一正是「保護腸胃」。

  山姥切長義儘管內心五味雜陳但還是把那瓶牛奶給喝個精光。

 

 

  「——好了,剛才說的規定應該都記得吧?數珠丸應該會在那裡等著隨時支援,不過最好的情況是不要惹出任何事情意外。」

  「嗯,沒問題。我也只不過是和過去做個了斷而已。」

  就是這樣才更讓人擔心,而且還是在山姥切國廣沒有跟來的情況下。判讀不出三日月笑容底下暗藏的其他情緒,山姥切長義吐出肺裡的空氣姑且多問了一句:「冒……不,你是怎麼不讓那傢伙跟來的?」

  「來之前稍微哄他睡了一會,可能還要幾個小時以後才會醒來吧。當然,可能的話我也想早早處理完就回去的。」

  某些事情山姥切長義不打算去深究,不然只會讓自己的胃更痛。隨口敷衍幾句讓大概是不方便公開談論的話題過去,他帶著三日月走在鮮少有人使用的某條走廊上。

  拐過幾個彎、移動至不同的建築物,最後他們來到了一個以透明牆壁分隔成兩半的純白空間。一邊的擺設上看來是類似接待用的場所、另一邊則像是影劇中犯人所待的空間,除了朝這邊通話用的裝置及桌椅外沒有多餘的東西。已經在這裡等候的數珠丸朝著他們點頭,在規定的時刻內造訪的他們沒過多久就見到了某個人影掙脫了相關人員的攙扶,從另一側的遠處急忙跑向最接近這一端的桌椅前方。

  穿著白色病患服的女性一見到三日月就好像發了狂似地不斷訴說著什麼,但在收音裝置沒有開啟之下任何聲音都傳達不過來,讓人有種被移到陸地上的魚正拼命掙扎著的錯覺。數珠丸在這段期間眼神沒有離開三日月半分,察覺到這股視線的太刀轉過頭露出一個要對方別太擔心的微笑。

  「不要緊的,我已經和過去不同了。」

  位於另一邊的女性口中有幾個嘴型不斷重複著,如同加諸於三日月身上最大的詛咒。看著復古造型的通話裝置,三日月向一旁的工作人員確認過使用方法後並沒有立即拿起話筒,看著女性的方向卻不將焦點放在對他而言的加害者身上。

  「說起源頭的話,或許全部都該歸功於時間溯行軍吧。」

 

  因為戰爭,物品被賦予了新的型體。

  因為本能,他們隸屬於審神者之下。

  因為創傷,原本應是受害者的人類成了加害者。

  因為模倣,不完整的月得到了無法磨滅的傷痕。

  因為療傷,他最後得到了足以填補傷口的事物。

 

  「過程儘管不能說是好,目前的環境倒是很能讓我滿足,同時我也找到了能夠接納如此扭曲的『三日月宗近』的對象。但我不該再被眼前的陰影給掌握了。」

  這麼說著的三日月敲擊鯉口,無預警之下在眾人面前拔出了代表自身的太刀。

  「你想做什麼,三日月?」

  「這個地方所使用的材料都能抵抗斬擊和衝擊,勸你別做什麼傻事。」

  數珠丸與山姥切長義站在他的一左一右隨時打算阻止可能脫序的舉動,但三日月仍舊沒有收刀的念頭,道出了自己必須這麼做的理由。

  「我可沒說要對這個設施動手呢──待在另一邊才能聽見的那些妄言,這裡的人或許也都聽膩了吧。即使是在戰事尚未平息的現在,這名人類也無視了我,無視三日月宗近這把理應能在戰場殺敵的太刀的意願而只打算束縛著我。如果對那些話不是很熟悉的話不妨拿起話筒聽聽看……或是我能光憑那些嘴型一字不漏地說出那些汙穢不堪的話?」

 

  物品積存的情感有時會比人類來得更為長久、更為深遠。而他立於此處正是此一事實的體現。

  三日月面對著他曾經稱為主人的女性,無論是身心都隔著相當遙遠的一段距離,出鞘的太刀朝著虛空奮力砍去。乍看之下沒有任何物品或是人或物品遭受傷害,女性卻在下個瞬間如斷了線的人偶倒臥地面,被一旁待機著的人員以擔架帶走。

  肉眼所無法辨識的絲線在當下被三日月所斬斷,知曉那代表什麼意義的數珠丸不禁露出嚴肅的神情。

  「三日月……你應該知道這麼做代表什麼意義。」

  「是啊,我也是在考慮了很久之後才決定這麼做的。可能對你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我已經沒辦法再扮演一把對誰都能溫柔以待的刀劍了。」

  收刀入鞘,轉身不再面對房間另一側的三日月臉上的神情十分平靜,緩緩說出了最後應當在此處所說的話語。

  「那樣的人類不再擁有被我稱為主人的資格。我也不會再有來訪此處的機會,剩下的就交給你們處理吧。」

  在這之後的三日月很快又回復成其他三日月宗近經常掛在臉上的笑容,說著自己記得回去的路後自顧自地離開,在他背後的山姥切長義對著帶有幾分擔憂的數珠丸聳起肩膀。

  「你應該比我還清楚這把刀的本性,放棄吧。」

  「……說得,也是。」

 

 

  揉揉眼睛,全身赤裸的山姥切國廣從乾淨的棉被中撐起上半身,經過幾分鐘聽不見浴室的水聲更看不見另一把刀的身影後便強迫自己從睡夢中清醒,甩甩頭摸向床邊的衣物準備去尋找對方。

  「別太勉強自己爬起來,國廣。」

  熟悉的聲音從他頭上落下且伴隨著逐漸靠近的細微腳步聲,和包裹住自己的鬆軟棉被有過之而無不及。即將變得緊繃的精神再度鬆懈下來,而後才感受到來自全身尤其是下半身的疲憊感——這些自然不是因為任務而是拜三日月幾個小時前做的事情所賜。

  「你跑去哪裡了?需要像這樣讓我昏睡好幾個小時的地步嗎?」

  「還是被國廣看出來了啊。」

  「和平時的比起來、太突然了。事到如今別把我當成什麼都不需要知道的對象,明明都已經是這種關係……」

  明顯表現在自己臉上的不悅被一個接一個輕柔的吻給安撫,但顯然就算如此對方也沒有想要明說的念頭。

  「好,是我不對。雖然真的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而且也已經全部都結束了。」

  「是你不想提起的事情嗎,宗近?」

  被呼喚銘的瞬間可以看到平穩的表情產生了一絲變化,但很快就又像是被風吹拂的水面般見不著半點痕跡。山姥切國廣閉上雙眼,思考了一陣子之後才再度睜開。畢竟自己本來就不是會深究他人隱私的個性,既然不想讓他深究下去還是點到為止的好。

  「下不為例。但是……可以的話,我也想多知道一點你的想法,所以不要再像這樣故意讓我沒辦法跟上去。」

  「還有下次的話我會多加留意的。」

  「我倒是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

  沒好氣地倒回了床上,該是仰望著日光燈光源的視野很快又被三日月給遮蔽住,這讓山姥切國廣不禁產生了這把刀是不是連其他光線都會忌妒的錯覺。

 

  「腰還會痠痛嗎?」

  「多少會。要是某把刀還有點悔意的話剩下大半天麻煩挑些靜態的事情做。」

  「我再去圖書館借些書回來看?」

  「……不用。」他翻了個身迴避對方的視線,「你今天大概只想泡在房間裡而已吧,雖然要是我真的想看書你還是會勉強自己出去一趟。」

  「果然還是瞞不過國廣啊。」

  一陣窸窣聲過去,位於山姥切國廣正上方的陰影退開,取而代之的是擁抱住自己的溫度與觸感。

  「接下來不會再做什麼了,放心吧。就算我再亂來現在也不會讓國廣太疲累了。」

  現在的三日月在擁抱時不會再像是過去生怕自己逃走一般不給他半點移動的空間,沉默了一會後山姥切國廣轉過身面對那張暗藏著複雜情緒的臉,伸出雙臂回抱著戀刀。

  「那,你要辦的事情都結束了嗎?」

  「是啊……全部,都結束了。」

  「既然如此,接下來就好好休息。」

  模仿著過去同刀派兄弟的節奏一下一下輕力拍著對方的背後,一段時間後有著黯淡新月的眼眸便隱藏於眼皮之下,進入不再被惡夢侵擾的世界之中。

 

  締結、斬斷,圍繞於三日月身旁的絲線只剩寥寥無幾,即使如此也是為了尋回屬於自己的平穩而走向的道路。

  在那夢境的彼方將會有多少緣分留存,沒有人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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