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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特殊本丸、刀劍男士的變貌等捏造事項

 

 

 

 

  「……三日月,你在嗎?」

  腦袋裡在那之後總有個聲音催促著山姥切國廣必須為這件事情好好做個了斷,簡單來說就是得和對方再談上一陣子方便面對自己的心情。期間不曉得又經歷過多少次的猶豫,到他終於下定決心開口之時位於護符另一端的太刀反而沒有回應的跡象。

  ……說得也是,畢竟那把刀還有自己的職責要顧,不是適合和這樣的自己在小事上糾結的立場才對,他們的通訊除了那次測試之外也從來就沒有約定過時刻。審神者所製作的護符唯一的缺點是只在持有的當下能夠傳遞聲音,若沒有刀劍或審神者本身靈力的輔助便無法自主傳達出聲音。

  那個地方雖然無法以天色或鳥鳴等自然現象判斷時間,但計算時間的工具依然健在。或許等到晚一點的時間再度呼喚對方就能聽到他預期之中的聲音吧,山姥切國廣便將護符收進了西裝外套的口袋之中,偶爾想到就會將手給伸進口袋中握住,尋求那不知何時才會聽見的回應。

  思索著適合再度開口的時間,但在那之後無論呼喚多少次都沒能得到回應。起初就不擅長正向思考的個性使他不由得認為如此唐突的做法果然造成了對方的困擾,只是遲遲無法將那個護符給移出口袋之外。

 

 

  污濁不堪的場所之中,三日月宗近正拔出了自己的本體斬除不該持續向外延伸之物——

 

  ——那個是什麼?

  ——不屬於神的靈力。

  ——告訴我、告訴我們。

 

  偏偏和他對峙的「東西」對懷中由護符傳出的靈力波動起了反應,某種情況而言實在不是會讓人感到開心的狀況。之前在收下護符時他也針對審神者設下的術式稍稍研究了一番,知道構造上有著兩層的防護。一是憑藉對話雙方的靈力啟動、二是以握在手裡這個舉動作為真正的「開關」——換言之,在這裡呼喚對方或是回應對方的聲音都意味著無法將全副心神都用在自己必須面對的戰鬥之中,對於刀劍男士、對於土地的代理者而言都是相當致命的。收下這樣的東西還帶在身邊等待著回音無疑是為彼此帶來更大的風險,但……

  「抱歉了,我可不能容忍擅自介入他人私生活的行為呢。」

 

  ——交出來、交出來、交出來!

  ——讓我離開這裡!

 

  得不到自己所想之物的聲音逐漸轉為咒罵,要是抵抗力不足的人類或刀劍男士聽到恐怕都會帶來不好的影響。一瞬間起了能全程平安無事地聽完也不算是幸運的念頭,三日月苦笑著斬開那些化為實體的怨念。盤踞於此已有相當時日的那些東西朝著他展開了攻擊,雖說本質是污穢之物的它們在三日月的體質面前並不足為懼,能夠盡早排除的不安因素還是得處理掉才行。

 

  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約定過什麼時間方便談話,即使在這種時候接收到了只差一個動作就能化為聲音的靈力也沒有什麼好意外的。一瞬間想要取出護符的他一傾斜自己正握緊的刀柄,很快又重新咬緊牙關裝作完全沒有感受到似地剷除朝著他張牙舞爪的汙穢之物,理解那股波動從外地而來的「它們」反而開始提醒了突然從三日月懷中出現的來自彼方之物。

 

  ──回應吧、回應吧。

  ──被牢牢收在懷中的、重要的東西。

 

  原本三日月盡可能不想用過於粗暴的手段處理,但被如此撩撥之下過去未曾有的情緒竟也被挑起,平時如平靜水流般的神氣一口氣向外擴散出去使不斷擴張自己勢力範圍的「它們」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等到這一帶的環境都被淨化完畢後,三日月才微微皺起眉頭,收回沒有沾染上半點污漬的刀身並按住了懷中放有護符的地方。

  他們這樣能夠隨時藉由護符通話的關係充其量也不過是跨越本丸的友誼罷了。當時的特殊治療方式也是在對方沒有意識得太多之下進行,不該再去多加著墨……要想回應的話還是等回到自己的居所之後再說吧。

  草鞋每踩踏過一步,地面周邊看來也隨之被吸走一些穢氣而變得更加明亮。用特殊手段「清理」過了一輪,或許距離下一次需要前來淨化的時間又會被拉長一些也說不定。踏上歸途的太刀並非被本丸、被世界所隔閡的地位,過去也不曾對自己的職責有所怨言。只是最近多出了新的聯繫後總覺得,

 

         稍微

 

            有些■■。

 

  刀劍是歷經種種戰事的人們歷史中的一段足跡,對於離他們最近的人類所持有的情感自己過去僅是止於「知曉」的範圍,難以內化成屬於自己的一部分。一度被本丸內同伴調侃著太沒有人味這回事時他也只是笑笑帶過,直到最近碰上了比自己還要遲鈍的對象時還搞得像是自己才是情感豐富的那方一樣。

  抱持著始終有些複雜的心情,歸途上並沒有發生其他意外狀況……又或者說自己會邊走邊思考事情本身就可說是一種異常了吧。三日月先是將收於懷中的護符給平放於房間中的矮桌上,整理好唯一有些被常世之物弄髒、破損的衣物交給神使們處理後才進行起慣例的清淨身體等程序。腦海中一度浮現出那把打刀因為等不到自己的回應而顯得有些消沉的模樣,一度勾起嘴角又再度擔心起對方的身體狀況──而後認為臆測得太多是有些不妥逕自搖了搖頭。

  很多事是不親自確認就不會知道的,關於這點也曾經被他們本丸負責大小事的打刀訓過一輪。連頭髮都還維持著充滿水氣的狀態,端詳著護符有好一陣子的三日月意外在這時聽見了從手中之物傳來的聲音。聽來有些模糊且混雜著雜音確實使他感到有些困惑,一度認為是護符來到這裡後額外發生了什麼差錯,此時想要確認打刀的狀況如何的意念勝過了平時總會將隨身攜帶物品也給主動清淨一回的習慣,微張著的嘴一下就喊出了那把刀的名字。

  「山姥切……?」

 

  ──找到了

 

  隱藏於護符內部苟延殘喘著的黑色團塊一下子膨脹起來,在當下立刻握緊護符的三日月匯聚起流淌於自身的神氣,試圖以最快的速度阻斷和那個本丸之間的聯繫,如同嘲笑般的尖銳聲音卻在此時宣告了太刀的失敗。他能感受到漆黑的奔流藉由自己所開啟的道路移動著,假設用了同樣的手法引誘山姥切國廣回應了聲音,到那時……

    自己是否又能藉著治療的名目和他相聚?

 

  「──、」

  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會有萌生這類念頭的一天,但那是不該也不被容許化為現實的事情。

  於內心暗自祈求著對方的警覺心能夠再高一些並抹殺掉那些不正確的想法,三日月可說是用著最快的速度奔跑,在和他同本丸的其他刀劍還沒能理解全數狀況的時候便擅自設定好了大門連接的座標,一口氣衝了過去。

 

 

  被平放於桌面上沒有動靜的護符現在是山姥切國廣最需要面對的問題。對於自己主動提出要製作通訊用道具這件事總得做個交代或是做個了斷,否則不時會突然想起「治療」期間嘴唇和舌頭的觸感根本沒辦法讓他靜下心來。經歷過無數次的深呼吸和心理建設,終於伸手把護符給握於手心的他此時從中聽見了奇怪的雜音。

  「——切……」

  難道上次只是運氣好才沒有碰到護符發生異常的時候?想起最後進了垃圾桶的那些試作品,山姥切國廣回應著不太清晰的聲音,「三日月?」

 

  ——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應了、回應了!

  ——接收更多的詛咒吧、留有傷疤的——

 

  和過去的氣息有些差異——不單只是怨恨一類的沉重壓力,甚至有些嘲諷的氛圍存在,從他頭頂尚未脫落的尖角作為入口侵入體內各處肆虐,瞬間帶來的痛楚使他無法遏止地叫喊。

 

  ——無用之物。

 

 

  「──山姥切國廣!」

  將禮儀之類平時會遵守的事項給全數拋諸腦後,三日月一口氣從大門搜索著不祥氣息一路奔進建築物之中。多數刀劍都還為怎麼會有其他刀劍闖入一事而沒能立即反應過來,極少數和他前往同個方向的只有審神者與當下陪伴著的日向正宗。知曉人類和刀劍男士之間的體能差異,三日月伸手主動撈起開始和他有段距離的審神者後再度加快了速度,與日向正宗交換過眼神之後穿過好幾個刀劍男士的個刃房,直抵已經飄出陣陣肉眼可視的黑霧之處。

  「這是……」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慟哭已不足以描述從黑霧發生的根源處所聽見的聲響。不單是從一把刀口中發出的聲音震耳欲聾,使他們連身旁喃喃說出的話語都無法聽得清。情況和前一次截然不同,這回山姥切國廣不一定還能維持著抵抗詛咒的精神力──深刻理解到這樣的狀況不能再持續下去,三日月撥開了人類少年來到自己身後,確認隨侍在旁的刀劍能夠照應後主動走向了即將化為災厄源頭的打刀。

  事情演變至此並非他們的本意,但既然這份情感是造成意外的主因,至少自己得想辦法處理由自己所起的異常狀況。或許這是三日月頭一次慶幸起自己的體質不會受到任何詛咒所影響,就算走近也只不過是被變得銳利的怨念劃出物理上的傷口罷了。

  「山姥切國廣,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

  一瞬間那股聲音彷彿喪失了不少氣勢,悲傷的氣息甚至能夠清楚分辨出來。看似手臂那般凝聚起來的黑色氣息看在三日月眼中無疑是求救訊號的一種,當初承諾絕對會幫助對方的話語事到如今也成了足以使他忘卻肉體痛楚的強心劑,舉起並握住那隻「手」的當下來不及穿戴護具的手臂頓時被割得鮮血淋漓。

  山姥切國廣的情感被詛咒給增幅,同時詛咒也以不停湧上的負面情感為糧持續茁壯,照這個速度就算現在和對方有著肢體上的接觸,吞食詛咒進而淨化的速度也遠遠跟不上對方。在他們相處的時日中就算能從口述理解打刀有多麼重視自己的本丸、又是多麼想以一把刀的身分重回戰場上,到頭來始終是獨自度過的三日月所無法共感的範圍。

  逐漸將身體也湊近對方的結果便是搞得遍體鱗傷,而要是在這裡倒下了恐怕再沒有誰能阻止山姥切國廣與纏繞其身的詛咒暴走。自己能夠以什麼方法喚回對方的理智與情感——他能隱約聽見來自後方審神者的呼喊,但連關係最為親密的少年都無法傳遞這份聲音,和對方僅有數個月交流的自己又該怎麼做才好?

  「──還想、戰鬥……」

  無數的雜音之中,儘管勉強但三日月還是辨認出了微弱的、屬於山姥切國廣的呼喊。對於一把將自身定義為大多時間都在戰場上殺敵的武器來說,這段治療詛咒的時光對他而言已經漫長得過頭,心靈才會有能夠被趁虛而入的空隙。

  「……三日月、」

  是打刀呼喚自己的聲音。

  帶著幾分震驚和暗自感到喜悅──即使自己知道現在不是該感到歡喜的時刻──從先前的反應看來對方至少對於自己的存在有所認知,打算孤注一擲的三日月就算無法確切摸出詛咒團塊使山姥切國廣的身軀膨脹了多少,仍是轉動了身軀牢牢抱緊了黑色團塊盡力傳達自己的聲音。

 

  「山姥切國廣,你應該知道我就在這裡。在這之前封存於你心中未能說出口的話語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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