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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特殊本丸、刀劍男士的變貌等捏造事項

 

 

 

 

  身處於漆黑暴風的中心點,大量自己無法承受的情感沖刷著全身讓口中吶喊出的聲音、臉上滑落的淚水簡直不像是屬於自己的東西。比起前一次承受的詛咒還要來得更加混沌,即使自己依稀聽見了來自外界的聲響此刻也因為充斥著噪音而無法辨明。

  各種雜音干擾下整顆頭就好像快要爆炸一樣。

  要是能夠不去聽、不去想的話就好了。

  反正自己只是個——

 

 

  「——山姥切國廣,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即使是這樣的環境,那個聲音卻清楚傳了進來。幾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自己不可能認錯聲音的主人是誰。不曉得是護符的力量或是其他原因,他能夠聽見三日月的聲音就在離自己相當近的場所。只是……混濁的意識憶起自己正是想要回應三日月的聲音才會演變成現在的情況,咬緊下唇的當下流出的淚水更有一部份像是源於自己的情緒。

  沒過多久,在附近能夠聞到不屬於自己的鮮血氣味。是來自誰身上的?

  彷彿對自己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戰場風景總覺得就在身邊一樣。然而現在的自己卻還是什麼都不能做的狀態。作為一名刀劍男士更作為一把刀劍,像是期望、像是懇求,他向著三日月或是身邊的某個存在訴說著自己最大的願望,即使他無法確定這麼做是否有辦法就此脫離現狀。

  「──還想、戰鬥……」

  在這片混濁的冰冷黑暗之中,不屬於自己也不屬於黑暗的溫度稱不上是溫暖……或許,那是他所熟悉的那把刀。記起過去太刀曾保證過絕對會讓自己康復,那麼現在的自己──是否還能向對方求助?那把刀還會對自己伸出援手嗎?

 

  「……三日月、」

 

  懷抱著一絲希望拋出的求救換來了包圍自己的熱度。

  能夠著實聽見的聲音向他投出問題──或是尋求他的回覆。

 

  「在這之前,封存於你心中未能說出口的話語是什麼?」

 

 

  過去所苦惱的事居然會在這種時候重新被對方給提起,這讓山姥切國廣總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正是在這些猶豫之中自己才會尋求對方的聲音,某種程度上也不能說在這時提出疑問太過突然。

  「將你心中所想付諸行動即可。根據狀況我會想出該如何因應,無論說什麼都沒有人會責怪於你。況且我也想理解你是為了什麼才選擇留住與我的緣分呢。」

  不知為何血腥味總覺得好像變得更重了,該不會……?

  「你、該不會受傷了?」

  「我說過會幫助你的。新的戰場總有一天會需要你的力量,要是一直沉浸於詛咒之中可是沒辦法主動出擊的。」

  即使是輕鬆的語氣,在仔細傾聽的現在也能分辨得出當中帶有的疲憊。非常狀況並不容許自己繼續猶豫不決下去,咬緊牙關後他朝一片漆黑的四周試圖伸出自己的手。當下突然出現的阻礙感看來只是因為被詛咒干涉了感官,實際上還是能夠觸碰到外界的事物……也就是說,必須先讓自己徹底擺脫詛咒才行。

  「你……先放開我一下,三日月。」

  「回答呢?」

  「——……」

  避無可避的情況下甚至讓山姥切國廣產生了想直接擺脫對方的衝動。美其名是為了解決最根本的問題,在這種時刻沒有想到這把太刀會如此頑固。

  伸手不見五指四周又吵得要命的狀態下著實讓他無法冷靜下來歸納思緒,心裡有一半對於這樣不上不下又遲遲無法順利開口的自己感到惱火。再怎麼說都不想為了什麼都不肯說這種爛理由白白讓兩把刀都被詛咒這種和任務完全無關的存在給折斷,大力拍了拍臉頰強迫自己振作之後山姥切國廣深吸一口氣。

 

  「——我想知道在最後一段治療中你對我的想法。」

 

 

  該說意外還是這一天總會到來,不再那麼刺人的詛咒證明了內部的山姥切國廣藉由對話多少能夠確認外界的事物。面對山姥切國廣的疑問,本該是要找個機會陪著茶點好好討論一段很長的時間……只能說是命運弄人了。

  現在身上的疼痛已經不值一提,三日月擦去臉上的血痕露出了有些困擾的笑容,稍稍鬆開了環抱的力道。

  「既然你有這層疑問,就代表已經理解那個舉動代表的意義了吧?儘管一開始並非我的本意……看樣子,也不知不覺間染上了類似那種感覺的意圖。」

  一邊以言語解釋自己的行為,三日月的腦中同樣也正梳理著內心的情感。幾句話之間或許不足以將更為深層的東西全數引出,但要是不傳達就什麼都不會開始。為了處理打刀身上的詛咒,也是為了能讓這份少有的緣分得以維持下去。

  「在你送來能夠遠距離對話的護符後讓我更確信了這一點。這把山姥切國廣不只是將我當成沒有意志的治療裝置,而是確實和我這把刀尋求著進一步的聯繫。」

  訴說著真實心情的同時,圍繞於山姥切國廣身旁的黑色詛咒勢力也逐漸減弱著。看來當時苟延殘喘的詛咒碎片完全是憑藉負面的感情波動得到增幅,實際上並沒有完全恢復力量。這麼一來,應該還有機會。

  「或許這次過後你的休息期間又會被拉長,但至少有我能夠一起討論這些事情……好嗎?」

  「三日月,我——」

  山姥切國廣的聲音一瞬間中斷了。

 

  強烈的暴風掩蓋了一切,三日月的聲音一下子也跟著被吹散為雜音。連方向都分不清的情況下山姥切國廣只能等待難以站得住腳的災害過去,盡力護住自己的身體與精神。

  等到眼前不再只有黑色,仔細確認四周的環境才發現是自己所在的本丸風景,理應熱鬧的場所卻連一把刀的身影都看不到。尚未完全退去的緊張感在嗅到血腥味的一瞬間再度拉高到最高層級,比起腦袋身體更是先行趕往氣味與其他線索可能存在的方向。

  一路上的金屬碎片與血痕都不斷敲響山姥切國廣心中的警鐘,直到親耳聽見碎裂的聲響時更篤定了異常狀況仍在持續,不顧前方可能會出現什麼極力狂奔著。而後——

 

  「怎麼自己過來了?不再多休息一下嗎?」

  與溫柔的聲音不相襯的是從手延伸而出的染血刀身,刀尖此刻正沒入同伴的刀劍男士胸膛中。

  「為、什麼、」

  在身體脆化、碎裂之前吐出的最後一句話充滿怨懟的語調。過沒多久,山姥切國廣才理解真正的意義。用著審神者聲音向他說話的「那個」,手中所拿的正是自己的本體。

  打刀並沒有配掛於他的腰間。寒意頓時全數湧上心頭,也就是說、這個本丸內所有的刀劍男士都是由他親自……?

  「沒錯喔,你不是說了想要被使用嗎?既然不能上戰場,我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幫你達成願望了。」

  像是理解內心所想一樣,那個聲音輕巧地做出解釋。拔出刀刃轉過身來的「它」擁有鬼的面孔與尖角,但在某些輪廓上卻有著審神者的影子。最壞的猜想於腦中不停打轉,直到「它」舉起了握有打刀的右手。

 

  滴答、滴答。

  黑色的血液不停滴落,傷口的來源並非由刀劍男士反抗所造成。由「山姥切國廣」的刀柄、刀鍔上長滿了被染得鮮紅的尖角,從手掌一路穿刺了手臂像是不讓持有者物理上的放手一樣。

  「你看,因為變成這樣了我沒有其他辦法。回過神的時候每一個同伴、每一把刀,全都被我和你給殺掉了喔。」

 

 

  黑色的詛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退去,起初被吩咐要保持距離的審神者也靠了過來確認狀況。黑色氣息完全消失的瞬間,山姥切國廣就像斷了線的人偶一樣失去平衡而倒下,落在三日月的懷中緊閉著雙眼。

  「剛才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山姥切他還好嗎?」

  「詛咒還沒有完全消失。知道長時間接觸我會逐步被削弱,因此它們選擇躲到我難以直接淨化的身體內部去。」

  盡可能用不算太難懂的方式解說,目光持續確認著山姥切國廣的三日月留意到原本僅剩一層硬殼的「角」又重新變得銳利起來,摟住對方的手收緊了幾分後才重新面向了審神者。

  「過去我曾向你保證會讓山姥切國廣平安歸來,這次也不打算背棄同樣的承諾。但這次情況特殊,我需要你的協助。」

 

 

  「到現在還不肯承認嗎?就算長滿了角和刺,你不會認不清自己的刃文長什麼樣子的吧?」

  「它」還特地把刀身上殘餘的血液——當中含有黑色與紅色的——給一同甩去,逼得山姥切國廣必須面對眼前的情況。已經找不著其他反駁的話語,沒有自覺握住胸口衣物的他只能緊咬下唇,竭力不讓自己的負面情感再度爆發。

  「你還能堅持多久?早點放棄的話會比較輕鬆,到時候你也能回到最喜歡的戰場上了。當然,斬殺的不只是時間溯行軍。」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身處何處,但直到不久前都還持續傳達聲音的三日月明顯被排除在外。那樣的話,或許還能有轉機。

 

  ——山姥切、

 

  微小的聲音從胸口傳來。

  急切呼喚自己的聲音不似披著審神者皮囊的「它」那麼冰冷,甚至還為內心帶來了一絲熱度。一時之間回憶起對「雜音」做出回應時引發的事情而遲疑了一會,然而隨著聲音傳導而來的溫暖靈力告訴了他這是必須去聯繫上的道路。

  「主子……?!」

  「抱歉,我借了他的靈力一用。這個樣子應該能夠聽見我的聲音了?」

  是三日月的聲音。內心暗自為他們都沒有放棄自己感到高興,但現在並不是該沉浸於這些事情的時候。

  「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它還在積蓄自己的力量,因此找上了容易『接收』更容易遭受影響的你。在外側的我短時間內難以根除,但再這麼拖下去你的精神有可能會撐不住。現在該讓那個護符有關戴罪立功的機會了。」

  照著指示從懷中取出如他人體溫一般溫暖的護符握於手心,想著現在最需要的形狀——一股冷冽的神氣流動,讓整個護符都發出了光芒並變得細長,沒過多久成了和自己本體相差無幾的輪廓。

  「儘管你沒有斬殺妖怪的事蹟,用上我分出去的神氣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就在你的體內一口氣將可能危害整個本丸的仇敵給消滅吧。」

  半開玩笑的發言他現在不怎麼想去吐槽了。當山姥切國廣握住由護符所形成的刀刃時,「它」的樣貌也隨之產生了變化。留有審神者特徵的臉孔逐漸溶解,露出底層漆黑的泥濘。

  「要是接受我們的話還能輕鬆一點,真是愚蠢的刀……」

  「不好意思,我可不認為那樣的算是輕鬆。況且還有等著我回去的人在。」

 

  銳利的翠色眼眸此刻已經不再存有迷惘。理解他心思的護符分成了刀鞘與能夠出鞘的銳利刀身,改以居合架勢迎擊的山姥切國廣在短暫停頓後如同剛脫離弓弦的箭矢一口氣衝了過去,藉著那份速度將人型的「它」給一分為二。

  淒厲的慘叫聲說明「它」著實受到重創,乘著氣勢山姥切國廣重新迴身把殘片給切得更碎,直到已經沒有重新凝聚起來的跡象為止。

  「這樣、應該就行了吧……」

  「眼見所及已經沒有會活動的東西了嗎?」

  「大概是……」

  「還沒、還沒結束——!」

  尖銳的嘶吼聲是「它」僅存的氣力,但原本就不算擁有實體的存在光是留有意志就可能造成威脅。捉不著的黑霧全數竄進了長在山姥切國廣頭上的角內,發出尖叫一般的譏笑聲。

  「要是真想回到戰場,就讓這份詛咒永遠纏繞著你,愚蠢而可悲的刀劍!在你折斷之前將永遠吸引著不祥之物、被污穢之物所喜愛,直至沉淪為止!哈哈哈哈……」

 

 

  最後,充滿憤慨的聲音消逝。

  山姥切國廣頭上的角閃爍著不祥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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