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Wonder

《閱覽前注意》

※CP：宮本伊織x日本武尊
※迦勒底時間軸，幻想靈衣伊織和靈二偵探裝武尊
※各種捏造設定
※雖然不是很重要但GD♂和學妹沒有到CP關係

　　「喔喔──！」

　　比起當事人更激動，從後方探出頭的日本武尊發出了明顯相當感興趣的聲音。將兩柄日本刀固定於附加的皮帶之上，連髮型都從整齊的髮髻改為簡單紮起短馬尾，換了套服裝宮本伊織給人的印象也完全不同了。共同縫製服裝的兩名從者看了也相當滿意。

　　「雖然有點超出想像……總之，感激不盡。沒想到距離套量尺寸之後那麼快就已經完成了……」

　　「嗯，我也要向你們好好道謝才行！伊織他以前根本沒穿過什麼體面的衣服過，還以為當上了從者也會繼續下去──像這樣能有不同風格的服裝，真的是非常好！」

　　「Saber……」

　　內容是事實沒錯但感覺還是有點說得太過了。暫且不提為什麼從頭到尾感覺都很興奮的少年也跟著換上了貼近當代的服裝，伊織提著刀指向了工作室一隅相對寬廣的空間。

　　「既然這套服裝說是也能應付戰鬥一類的需求，我能去那裡試刀嗎？不會傷到工房內部的，只是想習慣布料的延展性。」

　　「當然，請隨意使用這裡的空間。服裝自然不只是外觀，也得具備穿在身上的舒適程度才行。」

　　眼角餘光看見在場另外三名從者等到自己遠離才湊在一起說著悄悄話，不是很能理解的伊織下意識略過而相繼拔出了腰間的雙刀。大規模的動作也不會讓四肢的行動受到影響，或許還能感受到某種輕快的感覺。幾種不同架勢測試下來動作上都不會受到阻礙，滿意地收刀回到原地準備再度致謝之時，高挑的女性突然舉起了相機。連帶武尊也來到他的身邊擺好準備拍照的姿勢。

　　「請問這是……？」

　　「嘿嘿，鶴小姐說了衣服的報酬方面讓她多拍幾張照就好，你應該心存感激的被拍！」

　　「不，我指的是Saber為什麼也──」

　　「那個啊，因為主題是偵探的助手喔！當然要站在一起才能襯托出助手的感覺嘛！」

　　代為回答的是站在工作台上對成果相當滿意的小型妖精，至於主要設計的鶴小姐本人……穩重的表情已經蕩然無存，陶醉的表情就像換了一個人那樣。

　　被說了「她要晚點才有辦法正常說話」，自認欠下一筆人情債的伊織也只好按照指示跟著擺出指定的姿勢或是手勢，大多數還都是和身旁站著的武尊成對，直到天花板上頭的光源突然閃爍出警示用的紅光為止。

　　幾分鐘不到的時間，被廣播點名的宮本伊織和日本武尊兩名從者趕到了管制室。發現雙方都換上現代裝扮的藤丸立香多少有些意外，「你們該不會連特異點的狀況都已經聽說了吧？」

　　「不，這是有原因的……」但解說起來太麻煩了讓伊織決定先跳過這題，「也就是說先換好這類服裝對後續的任務有所幫助？」

　　算是吧……這麼不太肯定地說著，立香心虛地將視線轉移到達文西身上把話題也給傳過去。少女露出了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開始作特異點相關的行前簡報。

　　差不多在這幾天中觀測到了某個微小特異點，座標位於日本的沿海小鎮上。起初認為只是放著不管也會自行消滅的地方，幾名從者用著先行探勘的名義擅自移動過去後發現幾乎是個能夠悠閒休息的度假勝地──然而問題就在幾組人馬紛紛過去享受假期之後才開始。

　　「一部分的從者突然被特異點強制驅離、而剩下的則是被硬留在了特異點內沒有音訊。他們的靈基情報並沒有消失，判斷可能是造成特異點的主因導致這樣的結果……但目前反而是回來的人狀況比較危險。」

　　「聽起來是挺奇怪的狀況啊。回來的人發生了什麼事？」

　　「不僅是異常狀況發生時所發生的事、還是同行者的存在都遺忘了。比對失蹤者名單後還能發現到更棘手的狀況……」

　　一部分同行者之間在過去經歷方面有著重大關聯性。這次的分別除了在特異點時的記憶之外，連同靈基內的情報也被挖空了一大塊。

　　「情報缺失導致他們的靈基變得相當不穩定。醫務室的檢查上並沒有外傷存在，但放任不管的話很有可能會影響全迦勒底的戰力。」

　　「但是伊織他──」

　　「日本武尊，你想說的事情我能理解。」和訴說簡報的語氣相同，少女的視線並沒有漏看武尊動搖之下所緊握的拳頭。「你們的情況乍看之下或許受到的影響可能更大，但至今為止宮本伊織的靈基一直都很安定，我想應該不會發生同樣的事。倒是……」

　　真正的隱憂反而存在於日本武尊這名英靈身上。據過去對話的紀錄與靈基內部的情報，形塑「他」的成分中有著能劇烈影響性格的重要存在。若是那段記憶消失了，即使戰力面不一定會有所減損，精神層面上存在著變得極端不安定的可能性。

　　「……不，還是暫時不要多作臆測好了。重要的記憶任誰都有，當然我們也想替目前受害的其他從者找回屬於他們的東西。」

　　「Saber。」

　　跟著旁聽的伊織和往常一樣冷靜。判斷該是開口喊停的時刻，平穩的語調分析著自身的狀況。

　　「關於記憶的事，我暫且是有些想法……但打算找個適當的時機再談。總之，我的情況應該不是外力所為，所以不適合和眼前特異點的狀況相提並論。」

　　「……為什麼對象一換成自己你就老是覺得不用顧慮太多啊。」

　　「以前也是嗎？」

　　「以前也是。」

　　前從者和御主的組合大眼瞪小眼了一段時間，身材嬌小的那方才主動認輸，眼神中顯然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服氣的樣子。

　　「知道了啦……我說你，最好不要連之後要說的事情都給忘掉。」

　　「我會盡力。」

　　大半隱藏於瀏海之下的眼神流露出帶有歉意的色彩，接收到訊息的達文西重新將話題給拉回目前的任務之上。這一回的靈子轉移加上已經整裝完畢的瑪修一共四人，出發之前還被特別叮嚀了要暫時把武器隱藏起來，以免造成事件的真兇提早察覺到他們。

　　「關於回來的人我們也會盡可能調查狀況，要是有什麼發現也會隨時聯絡你們的。」

　　「嗯，那我們出發了！」

　　揮著手為立香等人送行，仍存有不少疑慮的達文西將視線移動到了和一行人視點最為接近的監視螢幕上頭。失蹤的從者們目前看來並沒有相當一致的特徵，還需要一段時間去歸納整理現有的資訊。

　　過去的經歷中也發生過特定的從者被「拒絕」的案例，但那些都是從一開始就發生的事。這些中途才發生的異常狀況到底是……在能夠歸納出合理的解答之前，某些結論暫且被保留下來沒有脫口而出。

　　說是沿海的小城鎮，林立的高樓大廈有別於江戶時代的景色不免讓兩名被召喚時間不長的從者多花了些注意力在眼前的景色之上。

　　「這裡是瑪修・基利耶埃特，已經順利來到特異點之中。前輩的各項身體指數目前都是穩定狀態。」

　　「有件事想向你們確認，位於現場的你們目前有沒有感受到什麼特別的異常？無論是五感或是魔力一類的情報都行。」

　　「不……目前還沒有特別的感覺。」

　　「唔唔──……」

　　回報狀況途中只有日本武尊露出了思考般的困惑表情。

　　「請問是感覺到什麼了嗎？」

　　「有是有，但很難描述。」眉頭緊皺著回答瑪修的疑問，武尊少有的說著不太能夠確定的感受。「不是邪氣的範圍、但要說是惡意也不太對……嗯──」

　　「也就是說，異常確實存在，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感覺得到的範圍呢。」

　　街道之上的人們來往著，大多都是結伴同行的畫面。四人先是稍稍移動了不會阻礙其他人行走的角落去，達文西的投影畫面也縮小至不會太顯眼的程度。

　　「那麼，接下來的方針是？」

　　「盡可能先蒐集情報，確認特異點內詳細的異常狀況是什麼。這樣後續要應對也會比較輕鬆。但盡可能不要做出太引人注目的事情引起騷動。」

　　「這樣的話好像也不能讓紅玉爺爺出來確認了……偏偏我對魔術一類的不拿手啊。」

　　「不用太急，總會有辦法的。剩下就等湊出更多情報之後再說吧。」

　　「那、那個……」

　　討論到中途開始心不在焉的瑪修忍不住打斷了討論，馬上就迎來三對等著答案的目光。

　　「我看、還是分頭調查會比較……容易融入環境……吧？」

　　「怎麼了？講話突然這麼含蓄。」

　　鏡片後方的眼神從談話途中就不時瞄向路過的人們。剛才的「結伴而行」或許在形容上不怎麼精確──所見之處幾乎沒有落單的人，每一組看來都是感情不錯的男女們並肩而行。第二個察覺到的立香則是露骨地「啊」了一聲，才乾咳一聲盡量維持正常的語調。

　　「嗯、那、不引人注目的前提果然還是暫時先分開行動會比較好。」

　　似乎是換上的這身偵探服裝特別讓武尊的情緒高昂，分頭進行調查之後也維持和迦勒底的相處模式一樣到處拉著伊織走動。

　　「Saber……你已經計畫好要到什麼地方調查了嗎？」

　　「之前和巴一起學習的時候知道的，想要打探消息的話到茶屋之類的場所最適合了！當代的話聽說這類場所也很容易找到！」

　　日本武尊的學習會後來變得不限請教的對象和時間地點。雖然脈絡本身不能說是錯的，但學習對象之一的巴御前──記得前一次看到兩人一起研究的時候地點是在遊戲室中，針對學習的內容伊織不曉得該不該去深究。

　　行經某處有股咖啡香傳入鼻腔，比對腦中的知識後反過來由伊織拉住了武尊的手，讓後知後覺的少年停下腳步大口吸著容易使人駐足的氣味。

　　「原來當代的茶屋是長這樣的啊……嗯，不愧是偵探的助手！」

　　「先進去看看吧。」

　　八分滿的座位中和外頭的情況差不了多少，大多都是以二的倍數被佔滿。抬頭看向菜單寫著滿滿外文令少年皺起眉頭，認識的品項不多但又不想讓自己在公眾場合表現出無知的樣子。相較起來腦內知識量多了些的伊織倒是因為常有進廚房幫忙的機會而理解得多了些，細讀了一會很快就決定好兩杯飲品和追加的甜點。

　　「我們是今天剛來這裡……觀光的，」點餐完的伊織盡量用著不那麼生硬的口氣尋找適當的詞彙向店員提問，「方便請教一件事嗎？」

　　「是？」

　　「這一帶曾經發生過什麼異常的事嗎？或是出現過看起來比較特別的人？」

　　「嗯……因為這裡一直以來都是情侶的約會聖地，有些時候人突然變得特別多也還算是正常的……」

　　約會聖地。腦中反覆咀嚼著這個詞彙，光從字面意義推論不難想像街上的狀況是怎麼回事，倒是旁邊本來還眼神閃亮死盯著甜點櫃的人發出了明顯過頭的一聲「咦」。

　　「抱歉，他有點反應過度。」

　　「不要緊的，沒有特別注意到就來觀光的客人也有不少。」店員說著不曉得是單純的場面話還是認真的安慰，「不過我們這裡算是過去有點傳說的地點，只要是一起來訪的人們關係都能變得更親密！」

　　更詳細的部分可以看看放在店裡的小冊子，滿面笑容的店員朝兩人比著店內的某個木製書架。知道不好再佔用對方太多時間的伊織認份不再多問，帶著動作還有些僵硬的少年到其中一處的空位就座。

　　「唔──……」

　　「怎麼了？」

　　「被那樣說難道伊織就不會介意嗎……」

　　「一開始會提出分開調查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不管原本是不是這層關係，做好偽裝也是必要的。」

　　「說得好像我跟你之間是陌生人一樣……」

　　「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如說是關係在之前就已經確立下來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需要過度反應或是反駁的餘地。出身其他國度的英靈們將武尊看作女性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總之從各方面思考好像都沒有必要額外對別人說些什麼。

　　「……還是說，你認為需要表現得更像一點？」

　　「什、」

　　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桌面之上的部分被瞬間拉近。雖然也不是說不喜歡但是太突然了──？！這樣的內心吶喊理所當然沒有在公眾場合迸出，少年反射性地向後傾斜好維持由青年前傾著一度縮短過的距離。

　　眼角餘光瞄到拿著飲料過來的店員完全是打算耐心等著這段互動結束的模樣，認為不轉移注意力絕對會居於劣勢的直覺下乾脆轉身去接下店員端著的托盤，看到伊織回到安份坐好的姿勢才鬆了一口氣。

　　從兩杯飲品都飄散出微微的香氣，看著其中一杯上頭全被奶油給覆蓋的似乎更能提起武尊的興致，用著在迦勒底食堂看過的感覺隨意攪拌了一下就喝……但也很快就因為底下隱藏著的苦味皺起眉頭。

　　「唔、怎麼會比茶還苦這麼多……」

　　「那杯是我的。之前被食堂的其他人推薦才想著要點看看，但咖啡你應該喝不習慣吧。」

　　說著另一杯熱可可被和咖啡調換了位置，安撫對方的同時伊織也沒有看漏上唇一帶多出的白色殘渣。沒有特別多想什麼，反射動作一般地伸出了手指將那些給全數抹去。

　　在迦勒底的時候要是看到嘴邊出現飯粒一類的時候這麼做是再自然也不過，大部分人也都見怪不怪了。也因此，雙方都晚了很久才覺得其他地方飄來的眼光不太對勁。少年的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伊、伊織你、」

　　「………………抱歉。」

　　避開各種目光而低頭看向還浮在上頭的奶油，為了避免發生更多麻煩青年選擇了將全部的奶油都給攪散。

　　──感覺上有點，甜過頭了。

　　一時慌張之下武尊也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步走到店員所指示的書架處隨手挑了本邊緣都被翻得翹起的小冊子丟到桌面，幸好桌子夠大沒有波及到兩杯飲品。

　　「總之、先確認一下這裡面有什麼線索好了！」

　　「就這麼辦吧……還有記得喝你的熱可可。」

　　自認有錯的伊織也順著話翻開小冊子，裡面以圖畫故事說明的是來自這一帶的典故。

　　過去，這個沿海的村落不怎麼富有，居民的生活也不算輕鬆。並非是漁獲量不好的緣故，而是這裡生息的魔物們以及掌管這一帶海域的神明讓人們的生活充滿各種苦難。年復一年，以規定的活祭品獻給神明以換取一時的平穩，有時也會因此拆散年輕的情侶們……

　　讀著讀著，途中遲疑了一會該不該繼續看下去的伊織抬頭確認，不再那麼躁動的琥珀色雙眼細讀過內容依然能夠保持平靜，留意到他的目光後擠出了笑容。

　　「不用擋著，在過去是很常有的事情。我沒事。」

　　不好再多說什麼的伊織點點頭翻開了下一頁。出現的發展倒不是神話故事中慣例的由一名英雄解決掉魔物之類的劇情，取而代之是在居民們各處討教之下合理創造出了封印非人之物的術式，順利解決了攸關生死的最大問題。

　　村落隨後也逐漸變得繁榮，一路擴張成了城鎮到現在的模樣，更因為當中的關鍵人物中也有著一對即將被拆散的男女而發展出「一起來訪的人們能讓關係變得更親密」這樣的說法。

　　「直接問你可能不算恰當，但看了這些有什麼想法？」

　　「嗯……不能說完全沒有可能。如果傳承全都是真的好了，那樣的術式應該會是相當強力的，搞不好到現在都還在運作吧？畢竟連過去的神明都能夠封印。」

　　「以人為本的傳承、還有封印神明……看來還是做好當地的人們對神都還維持著忌避的態度會恰當一些。說不定和消失的從者比對就能夠發現到明確的關聯性了。」

　　「你是指他們失蹤其實根本就是被同一個東西給封印了嗎？嗯……」

　　武尊不太禮貌地用手指敲擊桌面，要是假設屬實的話問題就換成了術式施放的場所、以及最核心的該如何破解一事。在這當中還包含要是打聽得太過深入反而會遭到懷疑的可能性……

　　「咦？」

　　敲著敲著，從冊子的最後幾頁之間露出了一小截紙片。率先發現到的武尊伸手抽了出來檢查，僅能在接觸到的指尖感受到相當細微的魔力渣滓。

　　「伊織，我認得這個。」

　　綠色的紙片上用簡單的筆畫勾勒出青蛙的模樣，感覺就像是被隨意被夾進頁面內的塗鴉。現今同樣屬於迦勒底從者的他們能夠明白會放在這裡存在著其他理由。

　　「這是阿龍畫的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