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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CWT45實體本發售(已開放通販)

※重傷、刀劍破壞描寫注意

※吃我的髮夾彎啦!!!

 

 

 

 

  相較其他鮮少出陣的刀劍,過去就時常出陣的山姥切國廣被任命為第三部隊的隊長。出陣的目的並非鎮壓被溯行軍盯上的時代,而是搜索據說被遺留在那個時代的刀劍──過去岩融的主人也實行過的刀狩。

  夜晚的戰場自然派出的以脇差和短刀居多,但是他們即將前往的時代敵人強度並非能讓練度低的幾個成員輕鬆度過。前進的路線上敵人眾多,沒過多久就有成員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

  再繼續進軍下去恐怕會有風險。做出判斷的山姥切國廣向審神者提出了回到本丸的請求,然而沒有得到半點回應。他一度認為只是通訊出了問題,嘗試數次也沒有回音。不,理智上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狀況發生,只不過是不肯去承認吧。

  「抱歉……看來也只能繼續前進了。」

  撐著負傷較重的五虎退,一行人朝著預定地點繼續前進。練度就算再高,戰鬥時幾乎要負擔兩個人的量對山姥切國廣來說也造成了不小的負擔,敵方速度快的槍和短刀在他身上造成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然後──

  刀光一閃而去,敵方最後的大將應聲倒地,化為灰燼散去。連頭上的白布早就掉到後頭都無暇去留意,山姥切國廣按著手臂上的傷口確認其他成員的狀況。練度稍微高一些的骨喰沒有了刀裝守護,但傷勢不嚴重;至於練度低的五虎退、亂、秋田、小夜也都沒了刀裝,依傷勢來看至少都有中傷以上……特別是剛才從背後被襲擊的小夜已經奄奄一息,再不回到本丸治療恐怕會演變成無法挽回的事態。

  孤注一擲般重新發出歸還的請求,這回終於得到了回應。讓短刀們互相扶持著,自己也背起小夜回到本丸之後,第一個就看到準備好擔架的藥研出現在他們眼前。

  「別多說了,快點送過去!」

  現在的確不是該慢慢解釋的時間,一行人趕到了過去幾乎不會使用到的醫務室針對外傷先做了應急處置,而正要對本體進行手入的時候──他們再次收到了出陣指令。先前刻意隱瞞的事實此時也沒有半點作用了,短刀們一個個臉上都是恐懼的神情。

  不能再這麼下去。放著還沒完全處理好的傷口,他馬上又來到了審神者的房間找人理論。審神者不以為然的放下茶杯,轉頭坐正面對著山姥切國廣,一旁的三日月則是幫忙收拾好桌上雜亂的物品後就退到後面。

  「為什麼馬上又是出陣指令?部隊裡有人重傷。」

  「那是你們太軟弱又沒有找到目標的錯。」

  「既然知道他們練度還不足以應付,至少回到敵人比較沒那麼棘手的戰場──」

  「嘖,每個傢伙都在說教煩不煩啊!說穿了我有興趣的就是那些名貴的刀劍,不是你們這些隨處可見的!」

  「……主上,容我打個岔。」先前保持沉默的三日月開口,「征戰持續下來對本丸內的資源損耗確實是有影響,這樣一來不如安排手頭有空的刀劍去遠征吧?既可以給其他刀劍休息的空檔,也能補充不足的資源量。」

  聽完三日月的說明後,審神者倒也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一反之前的態度大力點頭。「這點我還真沒想到,有你的!不愧是天下五劍,當我的近侍最合適了,啊哈哈哈哈!」

  之後山姥切國廣轉而成了傳令,負責集結被指派的成員去遠征……前提是取得規定的資源量以前不得回到本丸內。和強迫出陣到出現犧牲者比起來要好得太多沒錯,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挫敗感。就算身為仿刀,作為刀匠第一傑作的自尊不容許被受到這般對待。

 

  這天對他們而言只是個開始,接下來的日子全是為了成全審神者對刀狩的渴望,無論遠征或出陣都是為了達成目的的過程之一。他們成了擁有無謂情感的工具。就算運氣好在某個時代找到了目標,也只會變成審神者賞玩的對象,連顯現為人型的權利都不復存在。

  所有的刀劍恐怕都有著相同的疑問。為什麼一夜過後會使一個人產生如此巨大的改變?唯二知曉答案的刀劍,一是收起了平時的笑容,旁敲側擊著隱密保護其他同伴、一是待在自己所處的部隊中盡力盡隊長的職責,讓每把刀劍都能從戰場平安歸來。不止他們倆個,所有刀劍都盡力想要維護他們過去所經歷的美好事物,為此互相扶持、彼此協助。

  山姥切國廣現在也沒有那個臉再去請求對方再度操弄審神者的心智,讓本丸恢復一開始的樣貌,卻打從心底冀望有誰能夠打破現狀,讓他們不再只是無意義的為了他人行事。雖然還住在同個房間內,他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再去思考關係性的事,畢竟沒有能夠談判用的籌碼,什麼事也做不成。除了夜晚以外,大部分時間三日月也都待在審神者的房間,連能交談的空檔時間都幾乎等於零。當時能對著自己搖頭恐怕也就是對方能提供訊息的最大限度了。

  「我到底……還能做什麼……」

  僅有微弱燭光的房間中,山姥切國廣一人緊抓著披在身上的白布,哀嘆己身的無力。起初還能靠房門阻隔的血腥味也一步步蔓延至室內,接下來就只差讓自己身上沾滿更多鮮血而已了──

 

  戰場上,不停的奔波是為了避免最嚴重的事態發生。動作要比他們快上許多的槍每每都會躲在暗處,使得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冷不防受到重擊。銀白的刀刃上即使斬去再多的溯行軍也不會留下任何血跡,他必須趁著第一波攻擊結束,敵人沒能來得及再度躲藏起來的時候及早全收拾掉。就算早已累積不少疲勞,稍微有個閃失的話就會……

  「…………?」

  疲於奔波的同時,山姥切國廣查覺到有什麼異狀。除了自己以外,身旁的人事物突然間動作被放慢到幾乎靜止,等他發現的時候才知道太遲了。近在咫尺的其中一位同伴視線死角中,已經被一把槍給鎖定目標,槍尖就要朝著心臟刺去。他大力踩下一步硬是改變了前進方向,伸長手臂揮動手上的打刀,就算能讓刺擊的軌道偏離一些、力道減退一些都好──瞬間,近乎停滯的時間再次流動。

  溫熱的液體飛濺到臉上,山姥切國廣顫抖伸出左手觸碰溫熱的痕跡。一整面的鮮紅色在他手掌上蔓延,眼前的同伴臉上沒有了血色,槍頭拔出的同時也全身脫力地跪坐在地上。已經分不出是自己的怒吼聲還是敵人的悲鳴聲,吵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最後回歸寧靜。

  微微開合的嘴唇吐出了幾個字句,等不及讓整句話結束,短刀的刀身開始迸出裂痕。他緊緊握住的那隻小手逐漸失去了體溫,身體各處也像瓷製品一般出現龜裂,而後、崩解。地面上剩下的只有短刀的碎片證明那曾經還是他們的同伴……諷刺的是,當他們撿起碎片收集好之後,回到本丸的大門馬上就在眼前敞開。

  「……你們,回去之後先休息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可是隊長!──他……」

  不知為何他已經聽不見那把逝去的刀名字叫什麼了。內心一受到動搖便會受到長久的傷害,因此才會下意識去保護自己吧。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要其他人別太過擔心,他用雙手捧著刀身碎片來到審神者的房間進行報告。

  「第三部隊隊長、山姥切國廣,前來報告戰果。」

  「進來。」

  狼狽的樣子讓審神者看了都不禁皺起眉頭,三日月則是面不改色在旁邊注視著一人一刀。審神者指指那堆碎片,「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原本的刀身,在戰鬥中受到敵方的槍襲擊,當場受到致命傷而折斷。」

  「受不了,真是沒用。給我拿到其他地方去扔了。」

  「只要不是名劍名刀,你就一點興趣都沒有嗎?不會抱有任何一點感情嗎?」

  「沒錯,我就是只對有價值的東西感興趣!人也好、物品也好,反正沒有利用價值的話就跟垃圾一樣!這樣你聽懂了嗎,還不趕快再去找有價值的刀回來!!」

  山姥切國廣沒有回話。手掌靜靜收攏,碎片刺得手上佈滿傷痕,那之後他便離開房間,和同部隊的刀劍一起找了寧靜的角落將碎片埋下。避免太過張揚被審神者發現,隆起的小小土堆是這把刀曾經存在於此的唯一證明。

 

  接下來的日子裡,傷勢和疲勞累積之下,犧牲者緩慢卻平穩地開始增加。一座座土堆整齊排列著,再也沒有新的刀顯現。一半是審神者扭曲的趣味使然、另一半是為了不再出現無知的亡魂。可笑的是,活在本丸裡的他們更適合亡魂這個稱呼。內番、出陣、休息的時間內都沒有了色彩,簡直只能用地獄來形容目前的處境。

  僅僅只是守護改變不了現狀,山姥切國廣深切體認到了這點。

  就算只是徒勞無功的舉動,身為造成這一切的關係者他還是想盡辦法趁著報告戰況時試圖說服審神者改變行動方針。審神者卻是完全不加理會,每次只是聽完戰報就急著想把自己給趕出房間。

  對方的臉色變得如何都無所謂,只要他們想要的確實傳達到的話……某天,審神者倒還真的換了副面無表情的模樣面對自己,起初他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一直等到隔天早晨,放在房間刀架上的打刀卻在他出陣前突然消失了。詢問審神者有關刀消失的事之後,

  「誰知道?這個本丸的刀都是我的東西,不可能還有其他小偷想拿走的。難道不是你沒留意東西不見還想嫁禍給別人嗎?」

  沒有刀的情況下理所當然也無法成為戰力,出陣的空缺連著隊長的位置一起交給了別人。要說是弄丟在時機上也太過湊巧,總不可能有別的刀劍會用上對他自己而言不順手的刀……暫且把最壞的打算放在一旁,動身在本丸的各處尋找自己的本體以填補這段被強制留白的時間。

  問了還留在本丸內的刀劍、找遍各個有可能的場所,總是找不到一眼就能認出的那把刀。回到房間去的時候,卻發現它靜靜地躺在刀架上面。光憑手裡握著的感觸就能清楚認出是自己的刀,那麼這段時間又是被帶到什麼地方去,又是在什麼時候被物歸原處的?

  看樣子自己折斷或是不再有存在價值也只是遲早的事。依照審神者容易發怒的性格看來,他早就被盯上了。這次的事件作為迎向此次刃生終結的倒數計時可說是再合適也不過。

  他從來沒有想過能把打刀佩掛於腰間是多麼有充實感的事情,接受現狀之後心情比起過去來得格外平靜。最後不過是和那群土堆作伴罷了,他如此自嘲。雖然要留下其他刀劍繼續受難下去,這種消極的態度多少也有些不負責任吧。

  「……抱歉了。」

  經歷過一連串的事件後他也累了,就讓事情到這裡結束吧。

 

  「這樣真的好嗎?」

  「你指的是什麼,我聽不懂。」

  這夜三日月反常的很早就回到房間內,即使已經深夜了也尚未換上睡衣,對著剛鋪好被鋪的山姥切國廣詢問。

  「你期望的結局就只是折斷以後消失?」

  「已經夠了,那傢伙也早就看我不順眼了吧。要折就隨他高興。」

  「……我所認識的山姥切國廣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可以看到三日月握拳的手不停顫抖著。是感到憤怒、還是對自己感到失望呢。「你說過了,我有選擇的權利。現在即使是你要再操縱他也會發生問題,所以才保持現狀的吧?」

  三日月沒有回話。

  「默認的話我就當作是這麼回事了。你也趕快睡吧,晚安。」

  關上照明鑽進被窩中,山姥切國廣閉上眼睛,等待自己最後將會受到的判決。隔天他醒過來時刀架上又不見自己的本體,這回情況卻是截然不同──打開房門後,眼前三日月手裡正拿著他的本體,隨即轉身走向審神者的房間。山姥切國廣跟了上去,兩人之間保持一段不算遠的距離前進,一直到了審神者的房間前,山姥切國廣停下腳步先讓三日月進去報告。輪到自己能進房間的時候,本體已經被握在審神者手中,還是刀已出鞘的狀態。

  「給我謝罪。」

  男子冷冷說著,打刀的刀尖指向自己。沒等山姥切國廣,男子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語氣逐漸激動起來:「你們這些物品根本沒有權力管我想做什麼,其他傢伙都乖乖閉上嘴做事了……就只有你一個!處處想要反對我是什麼態度!!」

  「那些都是──」

  「沒錯吧,果然還是想要反抗!你的刀已經在我手上了,不給我謝罪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吧……?」

  最後還是來到了這一步。

  聲音沒有辦法傳達到對方耳裡,什麼也改變不了的現實。

  至少離開的時候走得風光一點吧。

  「……哼,從頭到尾沒做對過半件事的人類憑什麼去使役我們,甚至還當成玩物?別讓人笑掉大牙了。」

  「你說什麼!!」

  「不是嗎?我們是付喪神,說到底也是擁有意志的個體。要是能夠互相理解的人類就算了,你又是用什麼態度對待本丸裡的刀劍。」

  平靜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之後,山姥切國廣面不改色直盯著審神者的眼睛不放。憤怒、震驚、不滿、種種情緒交織其中,眼神閃爍的同時他也已經知道對方大概會做出什麼事了。男子舉起自己的打刀,「吵死了……!礙眼的傢伙給我消失!!」

  鏘、鏘。

  一下又一下,刀身不是被用來斬擊而是被拿去敲打男子身旁的硬質物件。山姥切國廣僅是站著看男子行動,沒有制止的打算。不被正確使用的刀逐漸產生了細小的裂痕,其範圍開始擴大。無機質的斷裂聲擴大、擴大──

 

 

  鏘。

 

 

  眼神頓時沒有了焦距,山姥切國廣身體突然歪斜偏到一邊,如同斷了線的傀儡娃娃一般倒在地上。嘴角牽起一絲嘲笑的他,最後一刻看到的光景是房間內另一把刀對自己伸出手的瞬間。

  這樣就好,全部都結束了。他原本是這麼想的,

 

 

  「──……切、」

  聲音……?

  「──山姥切國廣!!」

  一睜開眼睛,自己又回到了房間內,穿的還是就寢時的服裝。三日月就在身旁為他擦去額上的汗水,他才驚覺現在的呼吸十分紊亂,也流了一身的冷汗。等到呼吸平復下來以後他轉頭看向三日月,「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還活著。

  他沒有把後半句話給說完,就怕又引起對方其他反應。三日月輕輕梳理睡得有些雜亂的金髮,朝他露出微笑。「你只是做了場噩夢,忘掉便好。」乍聽之下是能安撫人心的話語,此時卻產生了強烈的不協調感。

  從哪裡開始、又從哪裡結束才是夢境中的片段?

  從房間裡嗅不到血味,可以肯定的是避免了最壞的事情發生。腦袋裡不斷運轉的思考重複、重複,最後指向的方向回到了三日月身上。倏地坐起的他揪起三日月的領子,把對方拉到自己眼前。

  「到底哪些才是夢、哪些才是現實……你告訴我啊,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更湊近了幾分,勾起他的下巴烙上一吻。

  「那些都不重要。」

  即使是虛幻的也好,希望你們能做個美好的夢。

  耳語過去,三日月那寂寞的笑容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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