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Wonder

《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現PARO，大概是除靈驅魔兼萬事屋的三日月x剛畢業就被貓貓釣來當助手的まんば

※貓貓大概是三日月的分身一類的（有自我意識）

※細かいことは気にするな

※過去收錄於《橘子箱與貓》中接續【2●●●年，日本】設定的後續故事

　　山姥切國廣反覆確認著三日月（為了應付）給的工作說明，表情變得異常嚴峻。貓兒窩在他的大腿上趴著休息，偶爾甩動的耳朵說明它對外界還有一定的警覺性在。

　　「工作上的助手加上事務所內的清潔……工作內容真的只有這樣？」

　　「嗯？你想追加工作量嗎？但是這個家可不小，打掃起來可是很費力的喔？」

　　「問題是這個薪資！」

　　以上的工作內容雖然一開始就聽過簡單的口頭說明……先不提那個完全沒講清楚的助手到底該做些什麼，起先為了未來的就職方向他也曾調查過不少職業的工作內容和薪水。對方開出的條件對比月薪遠遠超出了這個學歷的平均薪資五倍以上。

　　「我說你，要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就算只是剛畢業的學生也不需要你這種憐憫！」

　　「這不是什麼憐憫。」三日月沒有移動姿勢，「既然在這個家裡打掃，就必定會接觸到一般人沒有必要知道的資訊。過去請的清潔人員或多或少都會犯了規定觸及不該去觸碰的東西，就我而言不是樂見的結果。」

　　「那你就敢保證我不會亂碰？」

　　「我有這個感覺。」

　　貓兒抬起頭望向山姥切國廣，感受到下方傳來的視線他也低頭回望，說實話實在是對小動物這樣的眼神沒有抵抗能力。稍微有點粗魯地搓揉一番柔軟的毛皮穩定心神，這才點頭同意。「狀況不對的話我會立刻離開。」

　　「那樣我會很傷腦筋的，昨天已經把其他清潔都給給辭掉了呢。」

　　「……」

　　這個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自信啊？

　　「那麼第一天──因為清潔不久前才全面打掃過一次，今天就先在屋裡認識環境好了？」

　　美其名是間事務所，實際上屋內看來就和一般的住家無異。客廳擺放的沙發看得出有特別挑選過品質用來待客，至於其他地方……雖然高於一般家庭的水準，多半也是找了室內設計師幫忙搭配的程度，等於只要出錢就沒自己的事了。

　　「對了，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可以使用這裡的客房休息。」

　　「工作時數應該沒有到那麼長吧？」

　　「是沒有，不過空在那裡不用也是浪費。你要拿來借放私人物品也沒問題。」

　　「……我會再考慮看看。」

　　室內唯一氣氛不同的是三日月的房間、資料室兼處理業務用的空間。只有床看起來還算有點生活的氣息，除此之外散落在各處的書本、筆記以及各種他連看都沒有看過的器具都不是自己平時所處的世界會有的產物。

　　「這裡稍微特殊一點，可以的話麻煩什麼都不要碰。」

　　「……灰塵堆積也無所謂？」

　　「嗯──不然這樣好了，當這裡有天被我自主整理過雜物的時候就可以打掃，如何？」

　　「是可以……」

　　看似沒有規律但還是有必須遵守的事項，他大致在心裡記好這些留意的東西，而後想到了另一件民生問題。「午餐呢？」

　　「嗯？山姥切你還沒吃嗎？真糟糕，我這裡只有簡單的調理包……不然叫外送、還是先請你一頓？」

　　「我不是指那個！你就只吃這類東西？」

　　「廚房曾經爆炸過幾次，之後就放棄了。況且偶爾會有突發狀況，安份點不自己動手比較實際。啊，茶的話我多少還是會泡的。」

　　「唉……」

　　這傢伙到目前為止過的生活到底是有多慘烈啊。

　　「好了，大致上介紹就到這裡。我該回房間處理和工作有關的事了……」

　　「慢著。」山姥切國廣跟了上去，「關於助手的事情你完全沒有說明到吧？」

　　「喔喔，這倒是。」

　　重新回到那個雜亂無章的場所，三日月左右張望以後挖出一小疊資料交到了山姥切國廣手中。「我想這部分可以交給你處理。文書方面的工作你做得來嗎？」

　　三日月的要求是做出一份比較容易查閱及建檔的表格，山姥切國廣低頭翻了幾頁內容作為項目參考，除了想像範圍內的除靈工作以外還有一些簡單的委託──比方說尋人或是協尋失物、寵物等等的。

　　「知道了，電腦借我用一下。」

　　「啊、」

　　起初山姥切國廣還不知道那個單音代表什麼意思，一按下電腦的開機鈕才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這台電腦開機後出現了一連串中毒電腦才會看到的異常反應。現在倒是覺得對方給這樣的薪水是合情合理的了……

　　「喂，還活著嗎──？」

　　「沒想到那傢伙會是個電腦白痴……到後來乾脆直接幫他重灌電腦再買防毒軟體了……還好電腦裡完全沒有必須去搶救的資料，不然……唉。」

　　開始工作後的第一個假日，山姥切國廣和等著春天入學的加州清光約了時間聊聊近況，結果其中一方已經在精神上異常疲累而趴倒在桌面上。

　　「我還在網路評價看到那個人不是什麼騙子的耶，結果是這種層面的問題？」

　　「委託人也不需要知道他到底會不會使用這些吧，唉……」

　　「那，要辭職嗎？」

　　山姥切國廣沉默了好一段時間。最早答應工作完全是出於私心，只是靠著這些不一定有辦法過著自己理想中的生活，能不能從中學習到東西也還是個未知數。從桌面爬起來想正經點回些什麼的時候，在清光的背後就站著一個五官扭曲的『什麼』。他很清楚那不是屬於此世的居民。

　　「肚子不舒服嗎？」

　　「不、不是……」

　　「讓您久等了，這是兩位點的──」

　　笑容可掬的服務生穿過了『什麼』來到兩人所在的桌前，山姥切國廣趕緊裝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那樣和服務生小聲道謝，把飲料拉到自己面前大口喝下。

　　「稍微有點渴而已，真的沒事。」

　　「那樣就好。很少看到你這種表情所以有什麼事一定要說出來喔？」

　　不能和那個東西四目相對，直覺這麼告訴自己。

　　以不讓同行的友人太過擔心作為前提，他只好趁著空檔稍微往上瞄並避開視線，確認那個東西是否會對人類造成危害。最壞的打算就是在桌上放好錢趕快拉著對方離開這間店。

　　「喵──」

　　一聲貓叫中斷了他的思考，這並不是間可以攜帶寵物的店家。聽見動物的叫聲卻沒有半個人做出反應，一低下頭確認的山姥切國廣馬上目擊到深色的毛皮正咬著某個東西拖行的畫面。穿過桌椅、穿過人群，幾秒鐘前還待在清光身後的『什麼』被輕易地送出店內。

　　一名眼熟的男性經過了他們那桌，看看玻璃窗外再回頭看向山姥切國廣，比出一個要他噤聲的手勢後回到櫃台拿著飲料離開店裡。

　　「想起有件事忘了說明就過來確認情況，沒想到店裡剛好有個好奇心旺盛的呢。幸虧對方沒什麼惡意，解釋過後就乖乖離開了。」

　　「能說得清楚一點嗎？」

　　貓兒執行完驅趕異質存在的工作後，翹起尾巴直接跳到了山姥切國廣肩上像是在邀功。微妙的重量讓他還不太能適應，三日月用一根手指比向了他的眼睛說明。

　　「那天的會面中我增強了你的靈感能力，你現在才能毫不費力地看到、感覺到這孩子。只是……不光只有它，其他常人不會發覺到的存在也會變得清晰可見。」

　　「……原來是這樣。」

　　「移開視線是正確的做法，但對於那些抱持惡意的存在來說還少了決定性的驅退手段，要是沒多加留意的話很容易就會陷入危險。」

　　自己簡單的願望居然帶來更多的不便，一邊從臉頰和耳側感受毛茸茸的觸感，山姥切國廣一邊低下頭開始了慣例的負向思考。「這樣只是在給你添麻煩吧？會找我過來工作也只是藉口，實質上是就近確認我的情況……」

　　「先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

　　兩人此時已經回到事務所兼居所，三日月作為停頓先喝了一口匆促泡出來的茶，同時間貓兒也從肩上移動到了山姥切國廣的大腿上。

　　「在你身上造成的改變確實是會帶來一點生活上的小困擾。但如同人類的惡意不會在日常中隨意顯露，另一邊的世界也不會那麼容易遇見懷抱惡意攻擊人類的存在。工作之餘我可以額外教授你一些自保或是嚇阻對方的手段。」

　　算是讓你產生改變的一點責任，三日月補上了最後一句說明。

　　「你有權利在一開始就拒絕我的吧。」

　　「是啊。但我也說過了，這孩子想要再一次被你正常的映入眼中。至於那之後的事，自然是我這個主人該背負起的。」

　　「你倒是在這種時候特別照顧他？明明之前每天都看到它在外面休息。」

　　「剛好有個監視特定對象的委託而已，哈哈哈。」

　　談話中途有種完全說不通的奇妙感覺，山姥切國廣扶著額頭晃去廚房想為自己倒杯清水，沒想到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茶葉噴發至流理台各處的淒慘畫面。當事人甚至一臉無辜的從他後方探頭看，「怎麼了嗎？」

　　「還問我怎麼了！給我出去不要再把廚房弄得更亂──！！」

　　說起來今天不是他應該過來工作的日子，山姥切國廣把廚房給整理乾淨以後才想起這件事。

　　「……兄弟，我身上的靈感能力是來自家族遺傳嗎？」

　　經常在外工作的兄弟之一偶然在假日回到家裡，山姥切國廣抓準時間提出不時會浮上心頭的疑問。位於桌前另一側的青年將壯碩的手臂放在胸前交叉，神情比起平時增添了幾分嚴肅。

　　「不是在每個家族成員中都會顯露，但在族譜中的例子是有不少。難道說兄弟近期無意間再度喚醒了這個能力？」

　　「……算是，吧。」

　　「要是又發生什麼問題不必客氣，儘管通知我。對了，這隻貓是……？」

　　貓兒和他的兄弟──山伏靜靜對視了長達一分鐘的時間，最後由貓做出像是人類正襟危坐那樣的感覺深深一鞠躬，一瞬間他有這裡面裝的根本不是一隻貓的錯覺。

　　「雇主的……式神，吧。」他記得說明裡是這麼寫的？貓尾巴晃動幾下彷彿是在同意他的發言。「說是在我學會自保之前暫時跟著充當保鑣的。」

　　「原來如此。」山伏的大掌按在貓兒頭上搓揉，「貓殿下，我們家兄弟要暫時麻煩您多關照了。兄弟平時雖然在身體上有充足的鍛鍊，但是他在面對彼世之物的經驗尚嫌不足。」

　　礙於類似性質工作的因素，山伏平時並沒有辦法就近照顧到山姥切國廣。現在有其他所謂同業介入的前提下，或許讓當事人自行去接觸及認知會是更好的方式也說不定。

　　貓兒變圓的瞳孔盯著眼前的壯碩青年，以一個單音代替回覆──答案當然是肯定的。明白這點的山伏發出爽朗的笑聲，從裝有零食的小罐中抓出幾條小魚乾當作獎賞。

　　「對了，我忘了問那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回到自己房間的山姥切國廣帶著貓兒，一邊搓揉柔軟的皮毛一邊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詢問。貓兒用前掌拍了幾下地板喚起他的注意，隨後比劃出幾個特定的字。從筆順看來是兩個平假名的樣子。

　　「愛？」

　　他試圖用第一個聯想到的漢字詢問，貓兒搖搖頭並用前掌拍拍自己深藍色的長褲。

　　「呃，藍？」

　　「喵──」

　　這回看來是肯定的答覆。要是跟一隻貓繼續玩猜謎下去果然也很奇怪吧？「那就……請多指教了，藍。」

　　山姥切國廣壓低姿勢湊近和名字一樣是藍色基底毛皮的貓兒，帶點濕潤的觸感襲上他的鼻頭。印象中貓會有這層舉動的意義好像是在打招呼的樣子，作為回敬他好好搓揉了藍一番，直到對方翻肚才肯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