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Wonder

《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特殊本丸＆人外審神者設定

※預計七～八月發售的新刊內容（實體本內有第一回之前的序銜接劇情）

　　特異的本丸中總有些維持「正常」的地方……雖說需要刻意去維持某種程度來說也能稱為另一種異常就是了。舉個例子，現在山姥切國廣所在的曬衣場就是少數沒有煙霧瀰漫，日照良好的場所。偶爾在這裡還能看見五虎退的小老虎等動物窩在這裡的畫面。

　　洗乾淨的衣服被撐開、抖直，掛在曬衣繩上後，確認工作大致告一段落的打刀才轉身面對位於曬衣場角落的一大團凝結般的煙霧。

　　「有什麼事嗎？」

　　「你已經知道是我啦？」

　　「……我對視線之類的比較敏感。而且你一直停留在同個場所，和普通的煙霧動向差太多了。」

　　原來如此，這麼說著的煙霧凝聚得更緊實之後逐漸化為類似人類的形體。

　　「因為你最近要思考的事情有點多，才想著要不要找你去外頭散散步。」

　　「散步？」

　　用這個樣子？露出狐疑神色的山姥切國廣引來審神者的一陣大笑，「別看我這樣，想出門的時候還是會出門的啦。我以前可是到處旅行的浪人呢。不過我也不是人類就是了。」

　　「好，這方面我就不追問了。你打算去哪裡？」

　　「這個嘛……時之政府。」

　　從地點聽來實在不怎麼像是散步的感覺，不過他們這位審神者本來就不能用一般的思維去理解……「但是為什麼連你也在？」

　　「哈哈哈，前輩總有照顧後進的義務嘛。這個地方要是迷了路會很麻煩的，要是有什麼好奇的地方記得先提問啊？」

　　兩把刀走在審神者的左右兩側閒聊著，在他們上層機關的此處出現來辦事的審神者或刀劍男士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另外，有部分的刀劍也會藉由政府權限直接顯現擔任職員，審神者這麼補充說明著。

　　「你應該不會只是來這裡隨意走走吧。」

　　「當然，雖然對我來說感覺就像散步一樣。今天主要找的是在這裡工作的人們和刀劍們。」

　　長長的走廊上，各種情報和流言蜚語充斥其中。迅速飄過的那些東西偶爾會抓住山姥切國廣的視線或注意力，但大多會被位於身旁的三日月給揮去要他別用眼睛去捕捉。在審神者帶領下的兩刃走過幾個轉角，每個地方每個地方看起來都差不多的前提下的確是會造成辨認上的混淆。

　　「唷，等你很久了。」

　　「沒想到這次還有人親自迎接啊，看來上頭那些傢伙也開始不怕我了。」

　　「怎麼可能。你認為他們能不『關切』眼中的不定時炸彈嗎？純粹是因為窗口選了我而已。」

　　金髮並以瀏海遮住單邊眼睛的男子閒聊中也向不在話題上的兩把刀揮手致意，要他們別太拘束。

　　「站在走廊上不太好說話，先進來吧。」

　　明顯被布置成待客室的場所給客人那邊的沙發比較大張，足以讓他們三個非人並排坐好。推出茶水的同時男子也從懷中取出了一小個破舊的護身符，遞到審神者面前。

　　「我先確認一下這東西的來歷。」

　　「簡單來說，是某個目前已經不在紀錄上的本丸所留存下來的物品。被我拿著暫時是還算安分，但人類拿著的時候很容易出狀況。看你要直接帶走或是處理一下上面都不會有意見。」

　　「有意思。」

　　白布沒有遮蓋住的口部勾起一絲弧度，審神者沒有想太多就觸碰了特地留給自己處理的那樣物品。霎那間一股重壓以護身符為中心向房間內的四面八方襲來，沉重得要使人喘不過氣。

　　要形容的話，就像是被他人用刀子抵住咽喉一般，致命的刀刃隨時都能斬下的錯覺。位於正中心的審神者僅是吹了一口氣，無形的重壓便開始得到形體，有如黑色煙霧凝固那樣能讓在場其他人看清其輪廓。

　　兩個人型的煙霧──其中一邊明顯看得出已經拔刀──就出現在審神者前後，散發出的殺氣不亞於他們平時對峙的時間溯行軍。山姥切國廣抵著刀鍔打算拔刀卻被審神者舉起一隻手給制止，刀劍男士的刀若不是有著特別的加護或某些逸話給予特殊力量並不能斬去無形之物。

　　過長的手指劃過表面存有污漬的護身符，幾近於怨念的低語聲也逐漸變為他們能夠接收的頻率。

　　「這就叫做百聞不如一見嗎？」

　　「過獎了，不過是偶爾會玩的一些小把戲。」

　　政府方的人和審神者之間仍是談笑風生，汙濁的黑色煙霧看來似乎完全沒能影響到他們。

　　「主子，還是早點處理完吧。你的工作應該不只這一件？」

　　「難得三日月你會叫我認真點啊，還是說想在新人面前表現得帥氣一點？」

　　「嗯──或許是這樣吧，但國廣他感覺是不太好過？」

　　轉頭確認狀況的審神者眼看山姥切國廣被氣氛壓迫到氣色確實不能說是好，才點點頭表示理解並順勢解說：「我之前說過了，物品裡面容易保存著原持有者的意念……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有時候政府這邊的傢伙們不太能處理的就會叫我過來了。」

　　「它們」的話大概原本是審神者和所屬的刀劍，審神者對空比劃著輪廓之後這麼下了判斷。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審神者沉思了一會，用手指觸碰看來像是審神者一方的人型煙霧。感覺像是在和誰通電話而只有單方面接收話語的模樣持續了一陣子後，省略了主語卻能清楚指明要給誰的話從審神者口中吐出：「那個本丸你們有沒有好好安置？無論是審神者還是剩下的刀劍。」

　　「喔喔，是往這個方向來的嗎？」金髮的男子偏頭想了想，「這方面不是我負責的，不過會在政府內造成麻煩我猜多半是……沒有吧。需要的話我是能協助通報，但這個東西並不會因此馬上安分下來吧？」

　　「你說得對。別忘記現在你跟我答應過什麼囉？」

　　在這之後，審神者重新化為了一大團白煙，逐漸包圍住從護身符中不斷冒出的黑煙。從旁人看來無法得知實際情形的「處理」持續了一小段時間，縮小瀰漫區域的煙霧才終於回歸成近似人型的審神者樣貌。

　　隨後審神者戳戳護身符幾下，再攤開了手表示目前已經沒有問題，坐在他們對面的金髮男子拍著手像是剛才看了一場精采好戲。

　　「佩服，真是佩服。雖然很想問問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想大概只會得到『商業機密』之類的內容吧？」

　　「你很識相。根據不久前說的，這東西即使讓我帶回去也無所謂吧？」

　　「你打算做什麼？」

　　「它還沒被人真正發揮過用途，所以我想拿來使用囉。」

　　那就這麼辦吧，金髮男子點頭同意道。在那之後這名男子讓他們留在原處等待，又陸續帶來了幾名在政府工作的職員──當然，當中也有著刀劍男士。有的人被惡夢所苦惱著、有的人有著想要全數捨棄的記憶和過往而帶著特定物品前來，擔任護衛的三日月與山姥切國廣則是在一旁見證了所有名目上的「精神治療」。

　　「呼，總覺得胃都被撐大了。」

　　「這樣吃相不太好喔，主子。」

　　打了個飽嗝的審神者被三日月提醒也毫不在意，不怎麼使用到嘴的「用餐」總算是告一段落。至於從迎接他們開始就一路忙碌走動到結束為止的金髮男子倒是敲著自己的腰咕噥著接這份工作果然有點虐待老人啊之類的話。

　　「那今天就到這裡，辛苦啦。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啊。」

　　就目前經歷過的來說除了感覺上最棘手的護身符，其他都像是審神者在工作時那樣隨興的感覺。認為不過是單純問候語的山姥切國廣一轉身準備踏上歸途，眼前所見的已經不是潔白的走廊。

　　也許是審神者「吃飽」連帶使能力變強，現在的他們能夠將這些意念清楚的捕捉於視野之中──無數分布於各處的黑霧匍匐、蠢動，有些甚至張牙舞爪地想要襲向他們。

　　「噓。」

　　隔著一個審神者的距離，三日月出聲提醒了他。

　　「不要去直視，裝作什麼都沒有一樣的走過去就好。對於無法認知的存在那些東西不會採取太多行動的。」

　　這就是所謂的人類比眾多妖魔鬼怪還要可怕這回事喔。審神者也相當習慣的咯咯笑道，隨手揮去了距離最近的幾個要他們加快腳步回去。

　　「先說好，這些我可不吃。能吃是能吃沒錯但我不是什麼做慈善事業的，要我跟撿破爛的一樣去抓那些廢棄物我可一點都不想啊。」

　　「是啊，主子改變飲食習慣久了都變得挑嘴了。」

　　三日月稍微移動了位置來到山姥切國廣身邊，「會怕的話可以握著老人家我的手喔。」

　　「誰會怕了。」

　　沒有接住那隻伸出的手，山姥切國廣瞪了對方一眼後加大步伐前進，審神者和三日月互相對看個幾秒後笑出聲來，很快也跟了上去。

　　穿過政府設置的傳送大門，連接到的另一端是他們所熟悉的煙霧瀰漫的場所。說了自己吃得太多需要休息一陣子的審神者物理上的一溜煙回到建築物內，留下了三日月和山姥切國廣兩個徒步緩慢前行。

　　「如何，這次出門散步的感想？」

　　「我待的環境果然一點都不正常，可以這麼說吧。」

　　聳聳肩的山姥切國廣老實吐出了回應，三日月則是頻頻點頭同意對方的說法。「和其他本丸或是政府相比的話確實是。不過我們可是沒什麼機會能夠換主人的喔？」

　　「……不，我倒沒有那個打算。世上總有看不到會比較好的東西，對吧。」

　　在人手之間不停流轉的刀劍們同樣見證了許多人類的歷史軌跡。人生不是只有光明璀璨的一面存在，同樣也有著難以公諸於世的陰影。對於能夠感知到強烈意念的他們而言，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那麼看看那邊的橫梁上吧。」

　　直到走進屋內三日月才改用不同方式回應了山姥切國廣，在那裡出現的是稍早前也見識過的一幕：和審神者同源的白色煙霧正在包圍、吞吃著蠕動的黑色煙霧。過去總以為是生成得太多才會在室內也有這麼多煙霧，經過今天的事情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單純。

　　「我們這些物品其實很容易受到強烈意念的浸染，可以為善也可以為惡。別看主子平時是那個樣子，該留意的時候還是很細心的呢。」

　　特別是和政府接觸過後能夠得知更多受溯行軍影響，最後導致整個本丸走向破滅結局的例子後更是如此。

　　「理解得透徹之後才能想出應對的方案，我是這麼認為的。至於飄散於政府內的那些不能說是沒有辦法，但人們聚集的場所很自然會不停湧現出那一類的東西，想要完全清除可說是很難的。」

　　「人類比我想的還要複雜。」

　　最後只能用簡單的感想作結，三日月則是笑著回說就是因為複雜才充滿著各種變化及樂趣。來到某處時三日月突然停下腳步，「既然都到這裡了，老樣子喝杯茶？」

　　腦海裡瞬間冒出一個大問號的山姥切國廣看看四周確認，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跟著走到了三日月的房門前。無意識的行為給自己帶來意外的困擾使他內心抱頭苦惱著，最後還是只能違背想要逃跑的本能乖乖進去禮貌性的喝上一杯。

　　「不喜歡我這個樣子？」

　　「與其說不喜歡還不如說是不習慣。」

　　「是嗎是嗎，這樣迂迴的肯定我也不討厭喔。」

　　將杯中茶湯全數送入口中，放下杯子的瞬間他才察覺到另一件事情……三日月看著他的眼神稍微有些，不一樣。

　　「怎麼了，要再來一杯嗎？」

　　山姥切國廣搖搖頭，「只是覺得你好像有哪裡變了。」

　　「我嗎？嗯──主子和人類接觸久了都會改變作法，我們在這樣的環境下思考模式和價值觀多少也會產生改變。」

　　「……大概吧。」

　　「我的部分就先賣個關子好了，等你有了心理準備、或是自己有個答案之後再來問我會比較好。」

　　什麼意思？皺起眉頭的他被三日月大笑著按壓眉間撫平那些皺褶，甩開帶點戲弄意味的手時山姥切國廣也沒有停下思考。特意接近他的三日月、自顧自進行他所不知道話題的三日月、還有像是要護住他的三日月。從來到這裡算起已經看過很多面向的這把天下五劍了，但他知道這還不是全部的三日月宗近。

　　「那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離去前不知是不經意還是某把刀特意所為，轉身時感受到殘留在手上的溫度並非出自於離手過久的茶杯。

　　走回自己房間的路上山姥切國廣直盯著那隻手不放，手指重複握緊又鬆開的動作好幾次。他不曉得這種事情是該自己處理還是找其他人多問問的好，後續被找去廚房幫忙的時候也是維持著身體做正事腦袋運轉──或者說是空轉──的狀態。

　　其他人不難猜想呆愣的表情和誰有著最大的關連，但大多都保持著不去追問的處理方式，只有看不下去的和泉守兼定喊了聲你還是去找誰商量別自己鑽牛角尖比較好啦這樣的話。

　　同伴說的話算是有番道理，不過這種問題該去找誰才好？

　　總之某些連他也看得出來只是想看好戲的傢伙先排除掉，接著……陷入另一種層面思考的他讓和泉守也攤手投降，這下還真的只能等他自己去做什麼行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