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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特殊本丸&人外審神者設定

※預計七~八月發售的新刊內容(實體本內有第一回之前的序銜接劇情)

 

 

 

 

 

 

 

  「早──安──」

  如果山姥切國廣神經夠大條的話他或許還會當成只是自己睡過頭,審神者特地親切地過來叫醒他這麼溫馨的場景;但剛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張血盆大口只讓他全身寒毛直豎,嚇得坐起身瞬間就這麼穿過了其實根本沒有實體的主子。

  驚魂未定的當下他還是穩住呼吸,知道這名非人類本來就喜歡有變化的事物所以大概只是過來嚇唬他的吧。

  「………………有什麼事?我睡過頭了嗎?」

  「啊,不好意思嚇到你啦。不過你身上有像是惡夢的味道,早上散步的時候經過就偷溜進來了。」

 

  如果昨晚的那個能夠被稱作惡夢的話。

  前一天首次目睹的情節再度出現於夢中,不同的是黑霧的數量和密度都遠遠超過白天所見……而在最後,他被吞沒之前將他拉回的是審神者的聲音。

  「我想應該……是吧。抱歉打擾到你散步了。」

  「早餐之前追加點心我也不介意的喔。要讓我吃掉嗎?」

  「被你吃掉夢的話,會怎麼樣?」

  「假設是沒有經過特別處理的前提,你會完全忘記夢的內容,頂多還記得的就是有做過惡夢這個事實。人類就是因為這樣才喜歡找我合作,沒有後遺症也相當安全。當然想保留記憶的話也是可以,只是大多數人不會選擇這麼做。」

  冷靜下來以後背上流的冷汗有多少他現在才發現,布料黏在皮膚上的觸感讓人感到不快。衡量之下之後這麼做似乎對自己沒什麼損失,山姥切國廣也就點頭答應了審神者的提議。

 

  下一秒,重新張大嘴的審神者從他體內引出了灰色像是煙霧一般的物體,緩慢吸入、咀嚼。過程中並不會感覺到什麼,或許正因如此才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樣真的好嗎,有個聲音在心裡如此提問著。

 

  「多謝招待。要是以後又做了惡夢歡迎再來找我,刀劍男士的夢和人類相比總是有不同的風味呢。」

  像是美食家的這麼一邊評論著一邊逕自點頭,沒有理會這些的山姥切國廣重新開口:「……那,還有件事想麻煩你。」

  「什麼事?出陣路上撿到了不乾淨的東西嗎?」

  「不是那個。稍微有些話……希望能聽我說。」

 

 

  換成隨時能夠外出遠征或出陣的衣物,山姥切國廣反覆思考來自審神者的意見。那些近似人類的情感老實說他並不是很能理解,但他所收集的那些故事中確實是有不少為情所苦的種類。

  有興趣的話可以找找,審神者這麼說著。但問題出在這些故事多半都散落於四處,除了店鋪以外都是沒有整理過的樣貌……加上它們的外型不一定是書本,找起來的難度更高。有句叫做大海撈針的俗語大概可以套用在自己正準備做的事情上。

  「怎麼了,看你又是一副在思考事情的臉。」

  ……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最不應該出現的刀。三日月絲毫無法理解他的煩惱,半是關心半是感興趣的提問。不想說謊卻也不想直截了當的回答,山姥切國廣拐了個彎說自己想看看其他刀劍男士的故事,就是本丸的範圍太廣不知該從何找起。

  三日月聽了露出能夠理解的表情,主動向他伸出援手。確立目標以後就是先從能夠把握的範圍找起,至少山姥切國廣自己的房間內被預先放置的書和物品中都是一般人類的記憶和相當普通不含任何意念的工具書。

  「那麼,換到我的房間找找?有些我倒是很久沒看了,現在也無法明確告訴你裡面有沒有你想要找的東西呢。」

  希望這不要只是對方留客的藉口而已。

 

  確認過內容的書逐漸堆成了一小座書山,就算理智上知道自己要的東西沒那麼好找,看到書櫃被自己慢慢掏空卻還沒有半點成果的樣子還是會感到焦躁。起先只是在一旁靜靜看著的三日月摸了摸手邊的幾樣物品,接著恍然大悟似的出聲提醒:「國廣,你想找的會不會是這個?」

  複雜的表情毫無保留寫在了山姥切國廣臉上,即使如此更不想被看出目的的他暫時放下手中翻閱到一半的書,接過三日月拿在手裡的一個小盒子。

  「閉上眼睛、集中精神。那樣的話應該就能看到蘊含在其中的意念。」

  「……我試試。」

 

  視野在短暫的一片漆黑後,他的思緒被帶往了不同的方向──大致上和在店鋪內誤入他人的記憶時類似,身旁的景色突然就變成了不同的樣貌,三日月也已經不在附近。

  本丸內的走廊上出現了他所沒見過的刀劍,看來這就是來自「陌生人」的記憶沒錯了。

  自己主導著閱覽時似乎也掌握了能控制記憶本身運行的能力,跳過各種不重要的片段後山姥切國廣所見到的是來自審神者的告知。

  這個本丸即將解體,傳達來自政府指令的男子最後只說了希望他們能在最後的時光過得愉快。在一瞬間失去「意義」的刀劍男士們沒有能夠違抗的能力,追問之下才知道是基於審神者所罹患的病症所下的沉痛決定。在僅剩的時間內,身為「這個本丸的刀劍」的他們度過了一段最為快樂、也最為悲傷的日子。

 

  在這當中,有一把刀劍將自己隱藏的情感全數吐露出來。

  接收情感的另一把刀並沒有當下做出答覆,只是苦笑回道即使在這之後可能永遠都不會見到面了也一樣?

  那把刀沉默不語。

 

  什麼是最恰當的方案,那種事情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感情並不是只有一方存在就能夠圓滿的事物。

  小盒內裝載著當那份戀情成就的時候,那把刀要轉交給另一方的禮物。

  如今這兩把刀各自去了何方,沒有人知曉。

 

  「……」

  山姥切國廣重新睜開眼睛,眼眶內打轉的熱度是他自顯現起從未體驗過的事。三日月從旁拍了一下肩膀才讓他回過神來,眨動幾下眼睛的瞬間就讓水珠從眼角滑落。

  「還好嗎?……或許應該換成這樣問,有找到你想看的東西嗎?」

  「我不知道……」

  這句話沒有半句虛假,因為他也不清楚對於不屬於自己的情感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反應。接過由三日月遞來的幾張衛生紙擦乾眼淚,覺得還有些鼻酸的他想想才想起另一件事,「……你不是也看過了嗎?」

  「我嗎?這該怎麼解釋才好……」

  三日月搔搔臉頰,「我的話一直以來都會站在故事的外側欣賞內部的東西,太過沉浸其中有時候反而對身心都有害。」

  不過偶爾把感情全數放進去好好發洩一下倒是不壞,這麼安慰般地隔著破布拍了拍他的頭三日月如此安慰著。「說起來這個還算是比較安穩的故事了,因為會來尋求主子協助的大多都是些不怎麼好的結局哪。如果這個不是國廣你的目標,接下去要稍微謹慎一點去看。」

  「是因為你活的時間夠長才能維持旁觀者的立場嗎?」

  「嗯──我也不太清楚。要我說的話,或許心態本身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拿了另一張紙試著擤擤鼻子,覺得清爽了些以後山姥切國廣轉頭看向還放在三日月書櫃裡的幾本書,將它們全數取出堆成另一座小山後再把已經確認過內容的給放回去。

  「這些先從你這邊借走,可以嗎?」

  「我是無所謂……你打算回去再看?」

  「有什麼不對嗎?」

  「只是有點擔心你會不會又太入迷而整個人走不出他人的情緒。」

  抱起一小疊書準備離開的山姥切國廣自知打擾對方的時間夠長了,又不想讓今天的進度就停在不上不下的地方才會下此決定。換做平時大概還會被留下再喝個兩三杯茶,但他今天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

 

  ……而且,從那個盒子裡窺視到的故事太過深刻,要是待得太久大概會不自覺將自己給代入進去,那樣的做法他無法忍受也對三日月一點禮貌都沒有。

 

  「那好吧,至少帶些點心回去。」

  一小包的糖果被安置在胸前的書上,山姥切國廣只能向後傾斜身體稍微調整位置,以免他人的禮物一個不小心就會直接掉到地上。

  「這樣很危險。」

  「哈哈哈,抱歉抱歉。因為沒想到你還沒看完馬上就想走,才突然想到要給你點什麼的。」

  揮揮手目送摸索著各種事情的後輩離開,三日月的嘴角維持著同樣的幅度垂下雙眼。

 

 

  人類能夠從歷史、從他人的事蹟中理解到錯誤或是不足之處,記取教訓讓未來變得更加美好而不重蹈覆轍。

  現在自己的行為或許就是依循人類這樣的習性而來,篩選不必要內容時山姥切國廣不禁這麼想著。在三日月房間所看到的「那個」是他所想找的內容之一沒有錯……比起那個,三日月和他的反應差異才是最讓人感到意外的吧。

  他不知道時之政府人類的計畫持續了多久、這個本丸又存在了多久;無形的思念會以某種程度保留下來,但他們終究只是會隨著時間逝去的有形之物。

  人類的一念之差說不定就能使這個本丸解體,到時候他們就可能被分散至不同本丸、或是成為政府直屬的刀劍。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他們待在這裡的時光都是有限的。

  那樣的話,至少他得在自己能夠容許的範圍內做出些什麼表示才行。嘆了口氣的他已經無心將注意力放在書頁上鉛字印刷拼湊而成的內容,接著轉動眼珠來到和自己眼睛顏色很相像的糖果上。

  有著不規則突起的小小糖果甚至不到他的半個指節大,山姥切國廣捏起其中一顆仔細欣賞了一番。即使用了顏料就能做出類似的色調,總覺得不難想像對方在店裡細心挑選的畫面。最後糖果被放在舌頭上緩慢溶解出甘甜滋味,沒有經過特殊調味的簡單甜食卻使山姥切國廣感到異常滿足。

 

  就像是吃著由主子所製作的糧食那樣。

 

  腦中浮現這個感想的當下一度以為只是自己的妄想膨脹造成的結果,摀住嘴又放開再吃進下一顆時理智告訴自己那不只是錯覺。包裝內剩下的數十顆糖果現在繼續吃容易想得太多、不吃又覺得浪費食物,被密封好放在桌上最後還是被他以一天數顆的速度緩慢消化掉。

  後面幾天山姥切國廣也乾脆就靠著這些充飢,不往食堂尋求其他糧食──誰知道會不會再撞見那把刀讓他尷尬。

 

  被新的問題所困擾的山姥切國廣途中都要忘記自己真正要確認的是「對三日月懷抱的情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埋頭到處找尋來自他人故事的他一個勁拼命的模樣不難被洞察力好的幾把刀劍看出端倪,乾脆自作主張幫忙收集了有關情感的類似內容主動交給這把後進的打刀。

  以為自己行動夠隱密的山姥切國廣嚇了一大跳,但好意又不能不接受最後是借了一小台拖車整個帶回自己房間去。

 

  「不是說要扛起指導的責任嗎,怎麼這種時候反而不幫他了?」

  「我自己也有需要釐清的事情,這個解釋能夠接受嗎?」

  長谷部用鼻子哼了一聲,只是碰巧和三日月遇到的他很快又回去進行自己的工作。今天在走廊上偶遇的刀劍或多或少都知道山姥切國廣到處收集的情況,各種程度的意見紛紛朝三日月飛來頓時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原來其他人也有對老人家這麼嚴厲的時候啊……」

  回到房間,三日月盯著書櫃中唯一的空缺處沉思。當時自己對後進的意見是貨真價實的,只是現在連他自己也感到有些困惑。

  對於他人的故事他可以完全讓自己成為一個旁觀者而心平氣和的看待──然而見到山姥切國廣的眼淚那一瞬間,他的內心總覺得有什麼被觸碰到而有想要安慰對方的想法。

  理智的那部分告訴他對方只是被強烈意念刺激下才會出現這樣的反應,兩邊拉鋸下的結果只是遞了一張紙過去作結。

 

  可能這樣才是最恰當的吧,如果自己還想要維持現狀的話。

 

  想到這裡,三日月發出了代替沉思的一個音節。起初說是覺得有興趣而已的程度,但現在實際做出的行為和想法任誰看大概都不像單純保持興趣的行為。反過來推論,今天不去伸出援手才是客觀而言不合邏輯的事。

  回想起山姥切國廣在自己房間看的東西、以及他的反應。對方是想從其他刀劍男士身上知道某些情感,最低限度可以理解到這個範圍。但是在這之上的他一無所知,也就更不清楚自己該採取什麼樣的反應才好了。

  要想去理解這些情感的話,大概多少也得由他去主動做些什麼……擅自下了這個結論之後,回想粗略看過的那個故事釐清方向,三日月拿起煙管填飽肚子完才前往山姥切國廣沒有經過的路,緩慢收集著散落於本丸各處的故事們。

  至於他們之間的差異則是,三日月同時也會閱覽普通人類有關這些情感的故事,不僅限於刀劍男士。

  甚至連拿這些當茶餘飯後的話題找審神者聊聊都忘記,三日月穿梭於各式各樣的情感之中,和那把打刀一樣找尋著原本不存在於自己心中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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