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覽前注意》
※CP:宮本伊織x日本武尊
※《宮本伊織はわからない》後續的感覺(同居+確立關係狀態)
※用了一點同坑沼民提到的求婚兩次ネタ&朋友想看的親髮尾
由於連自己曾死過一次的實感都沒有,對宮本伊織而言維持「正常」的生活作息自然不怎麼難,睜開雙眼的他越過那頭略長的雜亂瀏海注視著房間內部。說起來現在的自己雖然也能像其他從者那樣做出靈體化的行為,但照其他從者資歷比較資深的「前輩」們所說,維持身體的感覺還是比較能夠容易因應各種狀況做出最即時的反應,因此他也就沒有特別去改變記憶中的生活型態。
凝聚視線的焦距之後,看到眼前的一頭黑髮也不難想像睡眠中途突然壓上的一股重量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即使分配給他的房間老早就被改造成過去生活過的長屋(當然連自己記憶中所不知的魔術工房也給一併裝上了),不算過於狹隘的私人空間中也總是有著另個總愛擠到他旁邊來的同居人。對此他說不上是抗拒,只是偶爾還是會有作息會不會反過來打擾到對方的疑慮。
比方說現在的Saber就是從隔壁的棉被滾到自己這床棉被的狀態,就著他的胸膛當枕頭睡得一臉舒服。現在想要移動的話一定會吵醒對方的吧。同是以從者的身分來到此處後,他所觀察到Saber在一舉一動上感覺變得更自由了些,某種程度上也算是鬆了口氣。至少,比起那有時會出現在眼前的悲傷眼神好得太多。
「……」
琥珀色的雙眼從緊閉的眼皮中被解放,一半還籠罩於睡意之下地看著他。
「早。」
「嗯──……」
聽著有些含糊的回應,視線一往下伊織才發現Saber睡前根本沒有拆掉自己的髮辮,加上睡相不佳讓整頭黑髮看來相當毛躁,大概需要比平時再多花點時間整肅儀容了吧。
「管制室那裡今天還沒有發出和任務有關的消息,不過你想吃早餐的話是該起來了。」
說著順道搓揉起前方那些沒有被編進髮辮內的黑髮──每當這麼做的時候總會有種自己還在江戶和那些乖巧的小動物玩的錯覺。
「伊織──……」
「怎麼了?」
Saber用著依舊還沒完全清醒的語氣說了「梳子」兩個字。
「梳子……?你今天這樣是該重新好好整理了……」
「之前、伊織問過……是不是想要讓你買梳子給我的事。」
輕巧地說著「之前」,但也是一段時間前經歷過的特異點的事情了,不過自己確實有主動提起這個話題。當時Saber只是笑著說「店裡也沒有人能賣」而迂迴地拒絕了,沒有想得太深遠的他自然也沒有特別放在心上。點了點頭同意對方的話,還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繼續說著「想要伊織做的」。
理解整句話的伊織眨眨眼,「Saber也記得吧,說過我對花樣那些的不熟悉了。」
「那樣也、沒關係。」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好吧。不過要給我一些時間。我會盡可能把成品做得好看一點。」
始終盯著自己看的眼中閃耀著欣喜的光芒,這才願意主動從他身上退開,從頭編起了不太整齊的長髮。也許途中還發生了好幾次頭髮大打結的意外。
迦勒底的各項設備都十分齊全,主要是為了能讓在艦內活動的人與從者們都能有個安心生活的場所。而這之中也包括了書庫的存在,就算對流行再怎麼不熟悉也能從裡面和工藝相關的書籍中找到適合對方的靈感吧。
從木材、樣式到額外的設計,被稱為型錄的圖文記敘中如他所想的能找到相當多變化。拿著紙筆描繪設計圖、找尋原木塊的過程中意外還得到了不少建議,伊織接受了這些來自不同時代、文化背景的建議(同時他也很意外對於工藝品熱衷的從者比想像中還要多),備齊了各項所需的工具正式進入雕刻的程序。
Saber在他製作的期間內安靜得出奇,甚至也沒有坐在他旁邊觀察製作過程太久……雖然還是會在集中過頭的時候出聲提醒該到食堂去用餐之類的事情。過程中總是握在手裡的木塊被逐漸削薄、賦予新的形狀,桌面上需要清掃的木屑也逐漸變得細碎,或是僅剩少量的粉末。
刻劃一個個梳齒的同時,腦中不禁浮現了可說是相關的事情。製作的一道道工程也正像追求著劍之道的樣貌,不斷削去多餘的部分──
不,又有些不太相同。
被刻出的輪廓得再經過打磨以便除去那些可能傷了使用者的銳角,就結果而言卻是完全相反的事情。平時致力於磨練劍技而長有不少硬繭的手來回確認著有沒有過於粗糙的部分,每隔一段時間總是會再細細磨過一遍。
等收尾工作差不多完成的時候,忘記是誰在哪天塞了個看來高級過了頭的木盒在他的座位旁作為體面一些的包裝使用,當伊織抬起頭來確認也已經找不到贈與者是誰了。腦中浮現出「迦勒底擅長在小地方用心的人原來這麼多嗎」之類的感想,最後他也沒有特別拒絕如此旁敲側擊的好意,將完成品安放於內側鋪好的軟墊之上。
「讓你久等了,Saber。」
「看來伊織對成品很有自信?」
「作工而言不敢說比得上專業的工匠……打開看看吧。」
當時的話,伊織大可當成是還沒清醒的人隨口說出的妄言。在特異點時也好、那一天的早晨也罷,這個人總是溫柔過頭到有種是否對待陌生人也是如此的錯覺。當然日本武尊的直覺已經告訴他不是這麼回事了。
打開木盒的上蓋,躺在裡面的是一柄以當代眼光樣式看來有些復古的半月形黃楊木梳,梳齒與手握的部分之間刻有月與水紋一般的圖樣。
「伊織都花了那麼多時間看過資料,就沒有想過中途拒絕嗎?」
「……你是理解過意義才會向我要求的嗎?」
「是明明生活在那樣的時代還沒有認知的人不對。」
擺出不滿表情轉頭的武尊偷瞄了一眼。看到青年一副深感抱歉的臉色,至少這次能夠確認到是真正理解說出去的話蘊含的意義為何了吧。
「這麼說來……當初確實是我的問題,不過就當作是這樣吧。你願意收下嗎?」
「什麼嘛,這麼敷衍。」
就不能更乾脆一點說要給我嗎──抱怨歸抱怨,纖細許多的手指撫上被磨得圓潤的表面時也已經掩不住臉上的表情。故意不去看那些製作過程是有點可惜,但光是這樣實際觸摸最後成品就能明白不少事情。
「總有種你會一直帶著的感覺,所以事先請教過其他人用魔術一類的強化過結構。」
「正好相反喔。假設需要到其他地方戰鬥的話,我會把東西留在這裡。」
觀星者們會紀錄一切、記得一切。所以他沒有必要硬是將多餘的部分帶著,這些畢竟只是和守護人理的職責無關卻實際存在過的事物。
腦中思考的事情還有不少,但現在只要這樣就足夠了。於是武尊動手解開了平時編得整齊的髮辮,主動湊到青年身邊遞出剛收到的木梳。
「伊織,幫我梳頭。」
「……嗯。」
梳齒間的空隙滑過還有些彼此糾纏的髮絲、緩慢解開。一頭及腰的長髮逐漸被梳理開來,宛如平穩水流的髮流末端是浪花一般的灰白。平時話不算多的伊織背對著他講起過去也曾替妹妹梳頭過的事,手中的動作恐怕是和對待唯一的家人同等、或是在那之上的溫和。
鮮少被自己這麼慎重對待過的頭髮在好好順過幾輪之後反倒讓武尊自己感到有些難為情,幸好這個時候伊織也差不多放過他了,雙手並用地靠攏起髮束成三等份重新編好。牽動頭髮的力道來到接近末端,明明是自己先靠過去要別人幫忙梳頭的,現在不知為何有種想要拉開一點距離的衝動。
稍微轉過頭確認背後的動靜──伴隨著輕微的拉扯力道,伊織正抓著他髮辮的尾端親吻。
「~~~~~~~~!」
不成聲的慘叫響徹於仿造長屋內部的環境中,臉頰也感到熱得發燙。到底為什麼總是只有他一個人會感到難為情?!
「Saber?」
「……挑錯地方親了啦笨蛋伊織!」
「好吧、那……重來一次。」
於是就著目前面對面的相對位置,微張的唇朝向他所期望的位置吻了上來。帶有少許困惑和隱約看得出有些泛紅的耳根,看在武尊眼中意外讓人覺得可愛而使嘴角緊繃的弧度舒緩了下來。
「門外不久前好像有些動靜……」
「……我看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人過來了。」
「是這樣嗎……」
「唉,都不知道伊織到底是敏銳還是遲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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