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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盛大的時之政府捏造

 

 

 

 

 

  「……抱歉,可以先暫停一下嗎?」

  臨時開始的「訓練」期間,頭一次由山姥切國廣主動提出了這樣的要求,理由卻不是出自於他本刃。視線的方向正是本應聯手攻擊時明顯慢上一拍的三日月,擦去臉上汗水的太刀一句話也沒有回應,臉色看上去並不能說是好。小烏丸也曾輾轉確認過數珠丸那裡關於他們的資料,理解年輕打刀的擔憂為何而收起了刀刃。

  「片刻倒是無妨,但緊要關頭敵人可是不會等的,別忘記這件事。」

  「我知道……」

  對話中總有種好像山姥切國廣才是做錯事的那一方的氛圍,半是旁觀著的三日月對於這份關心有種說不上來的感受。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剛萌生的那些不必要情緒會日益加重,最後造成第二次無法挽回的結果。

 

  「──三日月?」

  而在思緒尚未釐清之前,微微仰起頭看著他的打刀已經出現在距離他只有幾步之遠的地方,使三日月反射性後退了幾步。察覺到這樣對於關心自己的對象相當不禮貌,三日月立即擺出了帶有歉意的笑容,「不小心分神想起了其他事情,抱歉哪。讓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你在這之前幫過我不少忙,要是有我能做到的事情就盡量說吧。」

 

  ──像是讓那具身體任由他處置之類的?

 

  腦裡像是不屬於自己的另一個聲音帶著笑意說著,當中蘊含的意義三日月是再清楚也不過。不該染上的毒在不知不覺中遍佈全身,現在終於侵蝕理智到如此程度。

  「……我沒事。」

  這句話比起安撫對方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彷彿察覺到這一點的小烏丸也在休息片刻後將主要攻擊目標改為了三日月。之前大多是以應戰為主好讓兩刃自己找回對戰鬥的感覺,猛烈的攻勢確實讓三日月不得不將全副精神拉回眼前的訓練上。

  「會分神代表為父的訓練還太過溫吞了吧,接下去可不會再留手了。」

  屬於長者的微笑之中三日月看得出其中的勸誡意圖,除了暗自感謝這位各方面都是前輩的古老刀劍外,他只能以實際的戰鬥表現來回應這層用心。

 

 

  當然,這麼做帶來的負擔也是超出預期。回到房間之後甚至直接脫力而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三日月毫不意外地引來了打刀的關心,想著現在這個狀態至少沒有多餘力氣做出什麼踰矩的事情,便閉上雙眼吐露出部分的事實。

  「看來所謂的『身教』對曾為物品的我們也很有效果哪……」

  「什麼意思?」

  「也許是這陣子我們相處的情況不錯吧……如果我說變得想要主動觸碰你的話,你會作何感想?」

  「之前的復健不就已經——」

  「你沒能聽懂我的意思,山姥切國廣。再這麼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我可能會限制你的自由,讓你遭受像我曾經歷過的對待方式。你將會是成為刀鞘的那一方。」

  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山姥切國廣頓時噤聲。震驚的不只是對於精神層面的影響來到這種程度,落得這番下場的自己居然還會成為發洩慾望的對象……在某個想法短暫出現卻又很快被扼殺後,憑著自己片面的理解才又嘗試說出了另一段想法。

  「那大概、只是暫時的吧,接著加重訓練量大概就能甩開這類想法了……況且你怎麼可能對一把仿刀、」

  「不會再有其他對象了。」

  以三日月而言異常低沉的聲音像是帶有些許怒氣,撐著疲憊的身子逼近了山姥切國廣。

  「即使行為上受到如此深層的浸染,我的心終究是我自己的東西。除了你以外……不會再有誰引起我這樣的情緒。」

  雖說同樣處於疲勞狀態,但要在這個房間內遠離體力不支的三日月是非常簡單的事情。然而注視著山姥切國廣的眼神中,新月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是如此令人感到畏怖、又是如此令人移不開目光。

 

  ——要是想分房住的話,最好趁還來得及的現在。

  無聲的唇語像是三日月以理智硬擠出來的場面話,他們現在的距離已經近到不能再近。已經習慣對方存在的山姥切國廣失去了主動拉開距離的直覺反應,回過神時已經感受到嘴唇的柔軟觸感。

  從書中學習過這樣的肢體語言代表著什麼意涵,單方面承受而沒有回應的打刀僅是緊閉著雙眼,逃避現實的意圖怕是起不了半點用處。幸虧在疲累之下沒能有更進一步的事情發生,三日月在神志稍微恢復之後輕輕推開了對方,半拖著步伐走進浴室默默鎖上門。

 

  「——…………」

  沒有排斥、抗拒的感覺。

  無論是推開他的舉動、或是那個吻都一樣。

  腦中的資訊量簡直可以稱之為超載的狀況下好像整顆頭都被進了火爐準備重鑄,到頭來沒有能夠平復這種情緒的手段的他只能呆坐在原地而不去想像隔著一扇門的三日月現在是什麼情況。

 

 

  任憑蓮蓬頭的冷水打在自己身上,物理意義上的冷卻並沒有辦法讓他立即揮去幾分鐘前烙印在眼底的畫面。碧眼在還睜開時即使寫滿驚愕,當中並沒有任何拒絕的意圖存在,甚至最後喊停的也是他自己。

 

  要是當初他沒有拒絕少女的話,是不是當年就不會發生悲劇了?

  要是剛才他沒有推開打刀的話,是不是就會重演過去自己經歷過的事?

 

  山姥切國廣在他的眼中既是無辜的受害者,也有著過去什麼都沒能來得及反應的自己的影子。對於能否動員全數理智去制止踰矩行為一事始終是個未知數,現階段只能在其他時候盡可能和對方保持距離,順道沖掉訓練時的汗水後三日月才關上了水龍頭,讓持續了數十分鐘的水聲停歇。

  帶著一條毛巾走出浴室等之後再擦乾頭髮,姑且算是平復心情的三日月看到的是大型的灰白色布團出現在房間內的景象。那樣突然的行為會嚇到對方也毫不讓他感到意外,不過眼前的這副模樣倒是出乎三日月的意料。原來山姥切國廣這把刀有把自己給包成一團的習性嗎?但不論原因為何,這個樣子總不會讓他繼續衝動下去了。

  「是累壞了、被我嚇著了,還是已經睡了呢?不過這樣也好,聽老人家的一些自說自話吧。」

  一邊用毛巾擦著不時滴下水珠的深色頭髮,三日月像是先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地坐在離山姥切國廣只有幾步之遠的位置,不管對方有沒有回應都開口說了下去。

  「我的事情你也已經聽過了,只是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或許,單純只是我們同住得太久、距離拉得太近了……又或者是……不,還是算了吧。」

  關於戀慕之類的詞彙他是連半個字都不敢說出口,生怕簡短的字句會因為言靈染上深入自己體內的毒。至於可能性方面……不是沒有,只是這種狀況下貿然斷定並不會帶來什麼好的結果。

  「為了你好,我想在事情演變得更嚴重之前分開會是最好的選擇。就像當初政府的人把我帶到設施裡一樣。」

  「……那你呢?」

  悶悶的聲音從布團內傳來,讓三日月不禁失笑著回應:「誰知道呢?最壞的情況就是像那個人一樣,變成把其他情感都封鎖於自己體內或是乾脆全數拋棄的怪物吧。」

  山姥切國廣發出了幾個不成字的音節,很快又把來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自己的說詞其實和政府的作法無異,對方能有為他擔憂的那份心就很感謝了──這樣的都只不過是場面話。

  不扼殺內心最深沉的醜惡面就無法拯救眼前無辜的打刀,等待對方進一步回應之前,每多一秒的猶豫都是加重自己內心的罪惡感和喜悅之情。

 

  「不,果然還是不行。」

  「你、為什麼、」

  顫抖的聲音中更多的是暗自竊喜,即使她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去想還是制止不了在某些地方已經開始失去主導權的腦袋。

  「你說的雖然也有道理,大概也能夠讓傷害減少到最輕微的程度……但我總覺得,不能就這樣放著你不管。那樣的話不管我之後是留在政府、或是到了其他本丸,都會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而持續後悔下去吧。」

  雖然現況還是不太確定該怎麼繼續相處下去就是了,在結尾又加上了稍微缺乏自信的自言自語。比起「這麼做真的沒問題嗎」的擔憂,這陣子以來他們跌跌撞撞的摸索過程三日月都看在眼中,他知道山姥切國廣不是那種只會口頭上說說的類型。

  即使笨拙、即使掙扎得痛苦,他也會在自身選擇的道路上堅持下去吧,就和既是仿作又是刀匠的畢生傑作這樣的矛盾情況一樣。

  「……好。萬一你又打算做什麼的話,這次就把你綁起來好了。」

  「用什麼?這房間裡可沒有繩子。」

  「床單和棉被。再不行的話……用我身上的布也可以。」

  「哈哈哈,這待遇還真是不錯哪。不過呢……安全起見,我還是先到隔間的另一邊去好了。在我關上門之前你先維持這個樣子不要露臉,好嗎?我怕有個萬一又做出什麼對你不太禮貌的事情。」

  大布團明顯抖動了一下,含糊不清地發聲回應後似乎有把自己縮得更小的跡象。目前還是不要擅自做出太多只對自己有利的猜測好了。趁著布團還讓他感到有趣而沒有再度對山姥切國廣出手之前,三日月趕緊將包含被鋪在內其他自己需要的東西都搬往隔間的另一側,關上門阻絕視覺上可能的刺激後才深深吐出肺部的空氣,背靠著門邊坐下讓掛在肩上的毛巾掉落。

 

  今天算是勉強只做出那樣的事……不,光是那麼做就已經很冒犯了吧。他難以想像未來自己還會不受控制到什麼地步。面對一段時間後前來送餐的狐之助,位置比較靠近門口的他僅是用著今天訓練過了頭而較為疲累這樣的理由解釋關起門隔開一事,看著手上不屬於他的另一份飯菜拉開一條門縫將餐盒給推了過去。

  「──……」

  一瞬間對上的碧綠眼眸從暫時隔開的另一側觀察著他的動作,很快又移開了目光將餐點拿走並主動關上門。要是再遲上個一兩秒,或許他會撐住那條門縫不令其關上吧。

 

  這一晚,於三日月夢中身軀交疊的對象逐漸清晰,無法阻止夢境發展的他只好在重新取得身體的控制權後,挑在對方還整個悶在棉被中的時間又朝著浴室報到,重新整頓好自己的思緒和……身體上產生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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