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Wonder

《閱覽前注意》

※山姥切長義+山姥切國廣中心（非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CP）

※現PARO……？的特殊設定。兩名山姥切都是兔子

※原設定為黑桶桑的兔咖塗鴉，本系列不會出成實體本

　　鉛筆的尖端在紙面上流暢地滑動，帶出一條條墨色的痕跡。當初誇口要達成讓兩隻兔子能夠正常生活而不受被強硬植入的「本能」控制，想兼顧身心都能維持在良好狀態意外比想像中還要難。幾個複雜的英文單字羅列疊出一條長長的清單，中間有著各種數字與箭頭作為輔助在比例上進行著只有當事人才讀得懂的各種調節。

　　「還真是一群為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的傢伙們啊……其他被買走的小傢伙們老是吃著那些猛藥搞不好壽命也不長吧，唉。」

　　一文字邊吐出沒什麼實質意義的抱怨，偶爾看著電腦螢幕顯示的模擬結果。從概念到實際產出之間所經過的時間還沒能看到終點，自從血液分析的結果和一些基本的檢查取得各種資料後，來到最關鍵的配方部分碰上了瓶頸。位於身邊的案例只有兩隻兔子，現況要再找出其他相似的個案或是用實驗動物去測試感覺都不是妥當的路線，當然要直接讓他們兩個持續試藥更不可能。接下去的每一步都必須謹慎小心，同時也得不時留意來自「外界」的動向。

　　相對來說光忠等人返回地面上做些料理和做做雜務的機會較多，警備的任務也就自然落到了他們頭上。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帶還真是安靜啊……要養老之類的確實是很適合。」

　　「我想對鶴先生和我都不太能適應呢。啊，方便的話能幫我把咖啡拿下去嗎？」

　　暫時借用的廚房中充滿咖啡香氣，兩名成年男性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不時望向窗外的眼神總是帶有警戒的意圖。可說是好事也可說是壞事，平靜的住宅區到目前為止都還沒能看到可疑的人影出現。

　　「我看今天也會平安的度過吧，還是多幫我泡杯咖啡？最近是有些人需要聯絡，多點集中力才方便辦事。」

　　「不會是新的家庭代工吧？」

　　「放心放心，之後肯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以我鶴丸國永的名聲做保證！」

　　「是，是。我等收拾完這邊也會下樓去的。」

　　偶爾會在特別忙碌時的咖啡廳內兼任外場員工，拿著托盤的鶴丸也還算是得心應手。想想最近這一批的家庭代工成品是該拿去交貨了而順便確認地下空間的狀況，一眼能看到的只有在桌前持續振筆疾書的一文字和聚精會神讀著書的山姥切長義。

　　「咖啡快遞來啦——我還需要往房間裡送嗎？」

　　「誰知道，你想要來點驚喜的話可以過去開門看看。」

　　連個眼神都沒有移動方向的山姥切長義明顯不想管得更多，鶴丸也只能聳聳肩分別把兩杯咖啡放在外頭一人一兔方便拿取的位置，思索了一番後大步走向深處的房間。反正最激烈不過就是被平時相對溫馴的兔子踢個幾腳而已，沒事沒事。

　　輕敲了幾下門的鶴丸出聲，「客房服務，裡面的兩位需不需要來點咖啡啊——？」

　　隔音效果不算好也不算差的房間內部逐漸能夠聽到腳步聲往這裡傳來，最後打開門的是山姥切國廣。

　　「呃……三日月他很累的樣子，現在還在補眠。他那杯還是先不要好了，涼掉的咖啡也不好喝。」

　　「喔——？」

　　視線繞過眼前的垂耳兔，確實能夠看到三日月倒在桌面上休息的模樣。半開玩笑帶有其他意圖的問了句「怎麼不是睡在床上」，但也確實能看到那些散亂開來的稿紙。

　　「他、三日月沒有打算現在就……總之最近他說了要認真寫稿子，所以我大概都會在旁邊幫他的忙……只要不亂碰的話我大概也不會突然發作。」

　　「好啦不鬧你了，這杯你拿著。有事我們幾個會再過來通知，記得該吃飯的時間之類的要自己開門出來啊？」

　　關上門沒過多久，來自山姥切長義質詢般的眼神就投射了過來，鶴丸也只是聳著肩回道裡面沒出什麼大問題。從過去聽說的狀況看來，搞不好三日月會這麼拼命在寫稿是類似寫經那樣安定心神之類的用途吧。依照前不久的發展看來，才互相表達過心意又想用正常的方式往來的話好像還真的會演變成這樣。

　　「所以呢？」

　　「順其自然？看他好像也真的沒什麼趁人之危的樣子，暫時就先這樣吧。」

　　「算了，不額外造成什麼麻煩就好。」說著山姥切長義放下手中的平板，「最近都坐著看書感覺身體都要變遲鈍了，來當我的沙包。」

　　「等一下長義小弟不是該尊敬長輩嗎？！」

　　「很不巧的我對人類這些規矩可不太熟悉啊，當然也沒有一定要遵守的道理。多少會調節一點力道就是了，記得把牙關咬緊啊？」

　　「在這種時候才不想當人未免也太狡猾了吧？喂、不要把我拖走我手上還有咖啡！」

　　「那邊沒空喝的可以交給我解決，目前有點咖啡因不足哪。」

　　「這種時候不是該救人的嗎那邊那個一文字則宗——！！」

　　偏頭目送鶴丸被拉去練手感的一文字伸手拿走原本不是給自己的另一杯咖啡，盯著不停上升的水蒸氣短暫放空了一會。一瞬間想到什麼的他又急忙把馬克杯給擱置於一旁，開始敲打鍵盤模擬著某個配方並讓電腦進行模擬計算。

　　「還真是多虧了那天多拿到的一杯咖啡啊，不然還真沒想到把咖啡因給加進去能算出好結果。」

　　「……你說咖啡因？」

　　等待機器製藥的過程中一文字接過了給自己的那杯咖啡，從香氣開始細細品味。從配方的根本問題上解脫的他看來心情特別愉快。

　　「我看還是從頭說起好了。你們應該也知道，那些只有錢而沒有道德的傢伙創造你們這樣的物種目的只是為了供人享樂，在『調整』的時候也對一些細節特別要求過。像是氣溫適宜的穩定環境下不容易生病、體力夠好、長相討喜——當然還有像兔子一樣的發情期。」

　　聽到後頭的山姥切長義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在場其他人想當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沒有把內容說得過於露骨的一文字見到各種預期內的反應後又繼續說了下去。

　　「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之前我也提過你們能像一般人類正常生活算是相當稀有的例子。換作是被別人買下的小傢伙們，這種時候早就可能動不動就會有那類的想法，要在餐飲店工作什麼的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舉起的馬克杯說明了造成不同結果的理由所在，逐漸擴散至四面八方的咖啡香是人們習慣且每天都會聞到的生活氣息。

　　「這部分應該算是基礎知識……知道適量的咖啡因對思考和運動都有一定幫助吧？但它對動物們而言不一定能帶來這麼正向的作用。」

　　就各方面的觀察看來，兔子們的大部分身體運作還是以人類的部分為主，消化、代謝這些也不例外。這方面擁有抵抗能力——甚至能帶來正向影響的人類那部分在這樣的偶然中勝過了被強行植入的本能，才得以享受相對正常的生活。

　　「當然也不是打算要你們每天喝一堆咖啡或茶就好，實際上有些比較細膩的東西沒有專業知識也不太容易說明。」

　　一旁暖機完畢的機器開始運作起來，各種機械音效與輕微的震動下陸續排出了不少白色的藥錠，造型看來和過去鶴丸所拿到的種類有明顯的差別。

　　「雖然只是試做第一號，只要別擅自增加劑量我想不會給身體帶來什麼負擔的。方便確認結果還是要麻煩你暫時待在這裡啊，垂耳朵的小子。」

　　「……我知道了。」

　　藥錠最後被一併收進了透明夾鏈袋中，黑色油性筆簡單寫上了早晚各一顆這樣對於和醫院無緣的他們而言相當陌生的用藥說明才轉交給山姥切國廣。完成一件大事後的一文字幾乎是要將上半身給延展成一個大字型，癱回常坐的椅子上放鬆下來。

　　「好啦，我的工作在又發生什麼狀況之前先告一段落了。要是沒有其他後遺症還是沒有成效的話再說，最近就先觀察一陣子吧。」

　　看著藥品最後只交給其中一方的山姥切長義開口：「我還不需要藥物嗎？」

　　「目前是這樣沒錯。」順手關掉機器的一文字把下巴擱在桌面上，「你們兩個後天的成長環境上完全相同，理論上只要垂耳朵小子有用對你也肯定也沒問題，至於有其他變數的場合就等時候到了再驗證。」

　　地下空間內的時鐘指向了接近晚餐的時刻，一文字也同樣發出了想要飽餐一頓的要求。說著說著連一些派對上或是餐廳才看得到的菜色都跑出來了，不禁讓鶴丸直指著對方表示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

　　「嗯？老人家也只是說說而已啦，畢竟住在這種養老的地帶也吃不到什麼高級料理。反正說說也不花什麼錢，當成是我最近用腦過度在妄想就好——」

　　「只是這些菜色的話……好像還做得出來？」

　　「真的假的？」

　　聽著光忠的回應，最後這句話甚至出自不只一個人的嘴裡。在眾人記憶中沒什麼參與過大型聚會的他如果現在要做這些也算是初次嘗試，怎麼想都覺得有些突然。光忠本人則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臉頰，「老實說以前我是有考慮過要考了執照就進大餐廳裡工作的，關於那些菜色有稍微研究過一陣子……只是在撿到他們兩個之後就改變主意了呢。」

　　當然決定成為現在的形式後也沒有就此後悔過，說著現在每天都過得很開心時露出的笑容中帶點害臊，很快又回到了平時開朗模樣的光忠突然想起了什麼很快又補充說明了一下。

　　「啊，雖然說我可以準備但也不是今天，冰箱裡的食材不夠用而且準備也需要時間。方便的話可以過幾天再來處理這件事嗎？」

　　「哈哈，當然沒問題！這樣說就讓我更期待啦，聽著都想叫我們家親戚來一起用餐了。」

　　「可以是可以……？」

　　「那就這麼說定啦，後續的餐費就報帳給我——」

◆◆◆◆

　　「……三日月，你還好嗎？」

　　照最近的慣例幫忙整理稿紙的山姥切國廣突然拋出了這麼一句疑問，被點名的三日月抬起頭時也帶有不少疑問。

　　「怎麼突然這樣問？」

　　「你的……筆跡。就算是我之前到你家幫忙的時候也沒有那麼潦草過，所以在想是不是太累還是生了病……如果是小病的話大概也可以讓一文字做出適當的藥……」

　　雙手抓著稿紙的山姥切國廣越說越不肯定，同時也迴避著他的眼神。在表達心意之後這樣的小動作出現的頻率也變多不少，或許又是動物那方面的本能在作祟吧。心想不好好解釋恐怕只會帶來更大的誤解，三日月為自己下了點心理建設後才找尋適當的字句開口。

　　「倒不是我真的生了什麼病，只是……用寫作來排解某些情緒對我而言是相當便利的手段，最近才會積極地這麼做。我想這個程度我的責任編輯應該還能看懂的，哈哈哈。」

　　「也就是沒有問題了……嗎？」

　　「就是這樣沒錯。多虧這樣稿子的進度也超前了，也算是因禍得福呢。」

　　用著似是而非的方式說明著，三日月哪敢表明在這段時間聽到某些有關他們兩隻兔子的「症狀」時，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差點要擦槍走火的那一幕……以及在他的自制力罷工後可能還會發生的事。直到山姥切國廣能夠順利擺脫「本能」的掌控之前，發展到那一步都是相當不理智的選擇。

　　至少不該是現在。稿紙上的文字有幾度差點也要朝官能小說的方向前進，他能一併忍下來也算是很優秀了。懷抱著無法輕易說出口的情感，今晚的三日月在確認對方服下藥錠後，用著就近觀察的名義坐在椅子上守候到山姥切國廣入睡為止，自己則是沒有和對方擠同一張床的念頭。

　　還不是現在。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