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Wonder

《閱覽前注意》

※CP：宮本伊織x日本武尊
※女裝要素有
※原則上因為是武藏調皮玩出來的髮型所以是接近現代的感覺而不是傳統式髮髻

　　「說起來啊──Saber君有沒有考慮過改變髮型的事情？」

　　「嗯？」

　　事情發生在他們今天來到吉原處理事情的途中。剛好因為沒有事情在閒晃的武藏就在差不多想來碗烏龍麵的時間點和攤販前的兩人碰了面，在路邊找了間茶屋一起坐下來吃著糰子的時候就這麼聊到了如此的話題。的確Saber被誤認為女性有一大部分是出於頭髮長度的問題，關於這點伊織最近已經放棄繼續澄清這件事了。

　　「沒有，不如說本來就很少動過髮型。」

　　「這樣正好，也可以用來轉換一下心情喔！要到太夫那邊稍微試試看嗎？」

　　「我們是也處理完在吉原的工作了啦……沒問題嗎？」

　　「當然了！」

　　「那個、我說……」

　　眼看Saber的眼神從疑惑轉變為好奇的瞬間伊織只在內心感到不妙。一輪勸說之下果然從少年口中的下一句話就是肯定的答覆，人又在這個花街的前提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該不會是想像高尾那樣幫我加上一大堆裝飾吧？」

　　「嗯──這倒不至於，畢竟這裡連裝飾那些東西都有些規矩呢。要是變成那樣的話就連Saber君在戰鬥的時候都會顧慮得太多的吧。就算是我也多少會節制一下的啦。總之就是這樣了伊織君，我稍微借一下Saber君喔！」

　　「等等、師傅──」

　　最後就連插嘴的餘地都沒有的伊織一個人被留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從者就這麼被帶走。一聲嘆氣之後連茶屋的店長都遞來了一杯茶像是在表達同情。

　　「我們吉原的武士小姐一直都像是風一般的人呢──」

　　「……感激不盡。」

　　「該怎麼打扮才好呢──」

　　「雖然我不排斥這種事情啦，但是武藏你也別做得太過火喔？」

　　「那是當然的！這種時候要是太夫也能來幫忙就好了，真可惜──」

　　被點名的高尾太夫本人目前正在處理其他事情而不在，倒是平時能讓武藏自由使用的場所也留有不少遊女們平時就會用到的髮飾。武藏一邊拿起各種裝飾品在Saber頭上比對著，似乎是大致上有個概念之後才終於動手解開那頭平時綁得札實的麻花辮。

　　「哇喔，實際看到才真實感受到Saber君的頭髮真的很長呢。」

　　「是這樣的嗎？」

　　「所以說完全不玩……咳、裝扮一下就太浪費了！搞不好這樣還能順便抓住伊織君的心喔？」

　　「什……等等、伊織他才……！」

　　「嗯──？難不成是說中了嗎──？」

　　這麼露出不懷好意笑容的武藏帶著愉快的心情拿起梳子，這種時候倒是很忠實於狂戰士這個職階完全不打算把其他反駁的話給聽進去而開始重新梳理起末端帶著蒼白的髮絲。

　　刻意不把手鏡放在容易拿取的位置導致現在的Saber完全不曉得自己的頭上變成了什麼樣子，什麼事都不能做而感到有些無趣的琥珀色雙眼看向樓閣外的藍天，視線所及都能被稱為和平的景象讓Saber現在能煩惱的事不能說是多，但或許之後會面對的自己的御主會做出什麼反應才是自己當下還沒能想到的最大問題。

　　「嗯，果然還是比太夫的頭髮長了很多呢──我看還是這樣、再這個樣子……！」

　　「武藏你還要弄多久……？」

　　「啊，抱歉抱歉，Saber君這樣只是坐著應該很無趣吧。我記得太夫那裡有準備一些飯糰，要拜託附近的孩子們拿過來嗎？」

　　「飯糰……！」

　　「看來剛才的那幾串糰子果然還是不太夠呢。」

　　從反應不用多說自然是能順利引開對方注意力的方法。接著自然得加快動作讓外頭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弟子好好看看自己的成果，這麼想著的武藏便趕緊為手上的工作進行收尾。

　　「作為交換條件，Saber君想不想讓伊織君大吃一驚？」

　　刻意轉過來望著少年的女劍士臉上是有所企圖的笑容。

　　「真是不好意思呢武士先生，武藏她這次又在亂來了。」

　　「不會……師傅這個樣子我已經習慣了。」

　　從不遠的外頭處能夠聽見兩名御主的交談聲，這讓好好玩了一段時間的武藏心情更加愉快。不曉得他那名總是沒多少表情變化的弟子看到會有什麼反應，打算藏得徹底一點而把嬌小的劍士直接藏到自己身後。於是等到兩人推開門進了房間，才慎重其事地將精心打扮之後的少年給推出來。

　　到頭來Saber不只是髮型改變了一番，連衣服都順勢換上了以遊女來說相對華麗的樣式。長長的頭髮不是任其自然垂下，而是收攏起來先在頭頂上紮起一個髻、插上髮簪，只是以Saber的髮量而言光是幾支髮簪也無法將其全數纏繞於頭上，餘下的部分像是馬尾那般束起，某種程度上或許也算是參考了高尾太夫的髮型而做出的變化吧。

　　「哎呀，武藏這還打扮得真不錯呢。」

　　「能被太夫稱讚還真是榮幸──」

　　而後三人的視線一齊看向了大概是作為這次武藏主要目標的宮本伊織。

　　「怎麼了伊織君？不跟著說點感想嗎？」

　　「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坐著不動被打扮到都有點無聊了，你總得表示一下吧！」

　　這回連Saber也開始發難起來了。過上比想像中還要長久的沉默，青年才終於回過神來似地開了口。

　　「呃……啊。很適合。」

　　「對吧──！雖然之前說過Saber君要是再年輕一點就好了，但是這樣打扮起來真的很適合呢！」

　　「哼哼，以伊織來說算是不錯的反應了，我就放寬心胸當作是稱讚吧。」

　　「那麼──機會難得你們要不要就這樣一起出門走走？」

　　「咦」

　　「咦」

　　依然是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伊織就這麼和Saber一同被趕出了屋外走在吉原的街道上。踩著高底而一點都沒有辦法適應的木屐走路看來總有哪裡感覺不太習慣的樣子，Saber自己也沒有像平時那樣總是衝在前頭，而是安靜地走在伊織身旁。從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感覺上比平時還要來得熱切，但當事人的Saber卻是沒能好好理解那些眼神的意圖何在。

　　某個完全不打算躲藏的人影持續待在有段距離的高處注視著他們，引發這個狀況的原兇看來只打算盡最低限度的責任……不過大概頂多只會負責把風而什麼都不做吧。

　　「Saber，現在的話最好別走得離我太遠。」

　　「從剛才為止好像看著我們的人就比平時要多，你是在說這件事嗎？」

　　「是啊，畢竟你現在的樣子看來就和吉原的女性沒什麼不同。所以說其他人大概……是在等候時機吧。」

　　「什麼時機？」

　　「要說的話就是花點錢買下一晚和你共度的時間，或者是……徹底買下整個人將你帶出吉原，之類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伊織在別人眼裡只是暫時買下我的樣子了？」

　　「或許吧。不過我的財產也沒有多到能夠特別買下誰。」

　　「明明提供給我那麼多白米和味噌湯的說。」

　　被這樣類比是有些讓人頭痛，於是伊織決定提早結束這個話題。

　　「……說到這裡就打住吧。食物和人的價值也不是能夠這樣直接比較的。」

　　「這麼說也是啦。不過這麼說起來，能召喚出我作為從者也算是伊織你的幸運了吧？」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也不想想我是誰？首先就算想買也沒有任何人有那個本領把我給買下來。」

　　說到這個份上的Saber倒是看來多了幾分神氣。觀察著這樣的他換上不同穿著的姿態意外也發現到了一些不同之處。和平時那套白色的衣裳相比構造上容易窺見到的肌膚幾乎只剩下後頸一帶，取而代之的是軀體本身的曲線被服裝襯托地更加明顯。原來光是換了套服裝就能產生這麼大的改變嗎。

　　「……突然安靜下來又在想什麼了？還有不要這樣一直盯著我看。」

　　「只是在想多虧你這樣的身形能夠揮出那麼精湛的劍術而已。」

　　「我都已經是從者了嘛。」

　　當然脫口而出的理由也並非搪塞之詞而是其中一部分真實的心情。至於另一部分……他們之間最多就只是一同面對盈月之儀的御主與從者這樣的關係，在這之上或之下的都是多餘。老實說現在這個像是惡作劇一般的情境他也沒有就這麼乖乖配合的理由，不過……要是暫且將儀式的事給擱在一旁，恐怕他也會一時之間將對方誤會成是一名心儀自己許久而允許自己來到這個距離往來的女子──

　　「你還真的只會朝這方面想啊……明明看你像是擅長思考別人腦子裡在想什麼的……嗯？」

　　中斷Saber抱怨一般發言的是來自上方的貓叫聲。雖說貓總喜歡待在高處，但要是地點換成樹上狀況就不同了。看到那副用四肢緊緊攀住枝幹的模樣明顯就是沒有辦法憑藉自己的力量下去的樣子。

　　「看來牠下不去啊……」

　　隨口應了一聲之後，白鳥便無視了礙事的木屐騰空躍起。看來比平時還要鮮豔的羽翼在陽光下看來是格外耀眼。

　　「好乖好乖，沒事了喔──」

　　「你倒是想想下來的時候該怎麼辦啊。」

　　「這有什麼麻煩的？」

　　「……你把鞋子忘在底下了。」

　　忙著安撫小貓的Saber這才發現到剛剛跳躍的舉動完全等同於拋棄一雙木屐的行為，鼓著臉頰顯得不是很能服氣。

　　「那就拿來給我啊？」

　　「不。」

　　分別撿回兩只木屐的伊織並沒有要在當下返還的打算，只是暫時放在不遠處就走到了Saber的正下方張開雙臂。

　　「你過來吧。」

　　看著樹上的人相當猶豫的模樣算是意料之內，不如說這算是他預期的反應之內。想著用來回敬的玩笑話就開到這裡為止時，Saber意外地在這個時間點直接跳進了伊織的懷中。沒有心理準備而無法好好接住對方之下，他就這麼成為了墊底而仰躺於櫻花樹之下。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唔……大概、只是一時興起、吧。」

　　「真是的……」

　　視野中盡是整片櫻色，從半瞇著眼的狀態下重新注視眼前的伊織不由得屏住呼吸。春季的陽光穿過樹梢照下，逆光之中眼前那人的面容也跟著染上了淡淡的色彩。而在自己意識到之前就已經朝向對方伸出了手觸碰他的面頰、瞇細著眼露出笑容。對突如其來的接觸感到驚訝的Saber僅是睜大雙眼卻沒有半點抗拒的跡象。

　　即使有著猶如月色那般的劍技，他卻是如此適合這樣的暖陽。

　　有著他在的這個景象、這個瞬間，從內心油然而生的心情也不會因為任何外在因素而產生任何改變的吧。他是如此的──

　　「……很美呢。」

　　「原、原來你也說得出這種感想啊……哼……」

　　「很奇怪嗎？」

　　「不，以伊織而言算是說得很好喔。」

　　「那還真是多謝誇獎。」

　　微風吹拂著讓髮簪末端附上的花朵裝飾搖曳著，伊織就著目前的動作直接幫忙重新整理好因為有些粗魯過頭的動作而稍微散開的髮型。回應著青年的笑容看來就如同裝飾上的小花那般綻放。

　　「晚點該把這些衣服給還回去了。」

　　「真沒辦法，之後再說吧……那個、在把衣服換回來之前可以多陪我走一下子嗎？」

　　「明白了，就再多走一段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