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Wonder

《閱覽前注意》

※山姥切長義+山姥切國廣中心，目前進度無CP （未來會追加みかんば，其餘未定）

※現PARO……？的特殊設定。兩名山姥切都是兔子

※原設定為黑桶桑的兔咖塗鴉，本系列不會出成實體本

※下次更新日未定（重要）

　　沒有鬧鐘的刺耳聲響、也沒有某人半是無奈的呼喚聲，山姥切長義的生理時鐘在和工作日相同的時間醒來卻是一片寧靜。眨了眨眼回憶起前一天的事情，說來那個店長是要去照顧一下真正親戚的樣子。

　　今天是咖啡店的休息日。

　　比起工作他反而更不習慣休息的時候，屋子裡的書也早就在幾年前全都看完了……幸虧這傢伙有訂報紙的習慣，還能打發一點早上的時間。尚未清醒的他直覺走向廚房，打開櫃子，看著裡面的器具皺起眉頭。

　　成品的差異是另一回事，以他的自尊根本不可能做出特地去把那個還在睡大頭覺的冒牌貨挖起來幫忙泡茶之類的事。四處翻找了一陣，看到某個紙盒是現在能派上用場的讓他格外心情複雜。不過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強得多。

　　拿著飄散熱氣的馬克杯，山姥切長義看了眼一份西式一份日式的餐點，順手帶走相對方便食用的那邊才回到了客廳。

　　至於另一邊，隔了段時間太陽已經爬到半天高。山姥切國廣此時才懶懶散散從床舖掙扎著爬出來，盯著平時愛用的鬧鐘指向的時間發愣。再轉頭一看，位於另一側的床鋪早就被整理得整整齊齊，看樣子今天自己真的睡得太久了。

　　習慣性先走到飯廳，這間屋子的主人為他準備的餐點上頭蓋著透明罩子正等待著自己到來。即使飯桌上沒有其他人，他還是照著過去被教導的一般雙手合十，小聲說了開動才用餐。

　　邊咀嚼邊想著這位店長曾經說過「不熟悉日式餐點」到底算不算是客套話，明明就很美味……抱著對食物的感謝之意山姥切國廣將每個碗盤上的食物都吃得乾乾淨淨。填飽肚子之後腦袋也比較能夠運轉，他收拾好餐具來到客廳時總算碰見了和自己同樣算是食客的另一個人。

　　「休息日就這麼懶散，我看你還是別當兔子了去當豬比較快。」

　　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的山姥切長義眼神從面前的報紙轉移到自己身上，就算再怎麼遲鈍也看得出來對方心情不好。

　　這傢伙通常不是會因為新聞時事影響情緒的種類，左思右想之下視線移動觀察其他可能影響的要素──某杯顏色深到已經可以稱為黑茶的液體就放在桌上。仔細一看廉價的扁平茶包還十分無辜的掛在裡頭沒有被撈出來。

　　「……」

　　這個人真的不適合用茶包泡茶。

　　「你這是什麼眼神。」

　　「要重泡一杯嗎？」

　　一瞪之後沒有回話，根據相處了好幾年的經驗這代表著同意。雖然可以的話他還是不太想老是被無故拋怒氣過來。

　　「……店裡之後去採購計時器來用。」

　　「那個還是直接和店長……等等，光忠去哪裡了？」

　　「昨天沒聽到嗎？他去找那兩個外宿的。」

◆◆◆

　　「小貞！小伽羅！在這邊過得還好嗎？」

　　「你太誇張了，上個月才來看過的吧。」

　　「小光也是擔心我們才會常來的嘛，別想太多。不過小光做的料理總覺得有種懷念的味道，果然還是最喜歡了──」

　　空間不算寬敞的出租公寓內多了一位訪客，多了點擁擠感卻也多了份人情味。考慮到學區通勤的問題，還在就學的這兩個人決定一起搬出去住，節省不必要的時間損失。

　　大俱利伽羅放下招待用的茶，不打算繼續剛才的問題望向容易擔心過頭的保護者。「都特地開了車，那兩個沒有跟著一起過來？」

　　「那個啊，想說最近沒有讓他們過個長一點的假期，所以就關掉鬧鐘讓他們繼續睡了。意外的睡得很沉呢。」

　　「是嗎。」

　　「他們現在在店裡過得還好吧？」

　　「除了老問題以外是還不錯……大概。」

　　房間頓時沉默。外宿的兩人多少都知道那兩隻兔子的相處情形，說實話也幫不了多少忙。接近暑假的這個時間，或許之後到店裡分擔點工作可以盡可能不要讓他們在店裡有太多接觸吧。不過那也是一段時間之後才能實行的事情。

　　「鶴先生好慢啊……」

　　「他的工作偶爾會需要緊迫盯人嘛，多等一下子我想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別說了。這裡沒有空調，自己一個人焦躁只會搞得更熱。」

　　放在矮桌上的茶也不是平時的熱茶而是冰麥茶，此時正因室內的溫度而從玻璃杯的外壁不斷冒出凝結的水珠，滑落在桌面形成一圈小水窪。

　　「我離開前還開著室內的空調，他們應該不會覺得太熱吧……」

◆◆◆

　　在要不要加糖和牛奶的問題上又吵了好一陣子，各種折騰之下總算是處理好了紅茶的問題。不過充其量只是早餐茶的用途（雖然現在離早餐的時間也已經很遠了），看著戶外強烈的陽光，沒過多久閒著沒事做的山姥切長義又逕自來到了廚房。　　

　　打開冰箱，迎面而來的冷風讓兔耳朵微微抖動。不管是上層還是下層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如說裡面都是好好整理收納好的新鮮食材和料理用的半成品有點驚人。從偶爾會看到的電視畫面判斷，恐怕一般的家庭主婦都做不到這種地步。

　　扯遠了，以上這些都不是重點。現在的問題有兩個，一是他們美其名是店員但實際上更為貼近打工換宿的食客，沒有實質上的零用錢、二是……算了，錢的問題比較重要。這麼想的同時，下一秒他就在冰箱旁邊的櫃子上發現留給他們的紙條和錢。

　　看來除了計時器以外還有不少東西要上報給他們的店長啊。一邊抖動耳朵，他一把抓起紙條和錢離開廚房。

　　「冒牌貨，去幫我買冰。」

　　捏起被放到自己面前的小紙片確認是光忠交給他們買點心的錢，山姥切國廣臉上寫著滿滿的疑問。「為什麼是我？」

　　「晚起床害我泡了一杯難喝的茶的代價。」

　　「……不講道理。」

　　「話先說在前頭，休假日還得跟你待在同個空間裡大眼瞪小眼，我自己也沒有多好過。」

　　但是說要出門……想起放在衣櫃裡的某套衣服，「光忠明明也有做連帽外套讓你擋住耳朵吧。」

　　「布料完全和耳朵服貼有多不舒服你知道嗎？！垂耳兔就是這點惹人厭！」

　　當然這不是全部的理由──年紀小的時候倒還好，他們現在以一般人類的年紀大約接近高中生外觀，對於以兔耳當作設計重點的可愛連帽外套多少會產生排斥心態。原先還曾經以為是特例，但想起光忠說過「小伽羅也有過同樣的反應，稍微有點讓人傷心呢」之類的話……

　　大概只有覺得實用就好的自己才是異類吧，山姥切國廣心想。

　　桌面上已經盡了告知當日最新資訊的義務而被摺疊整齊的報紙某一頁寫著，今天將會是異常炎熱的一天。

　　要戴好帽子、補充水分……走在街道上的山姥切國廣依照過去出門的經歷來到距離最近的便利商店，盡可能無視他人的目光，從冷凍櫃中拿了不知道寫的是英文還是其他語言的罐裝冰淇淋。看著拿到的金額、再看看架上寫的的價格似乎可以多買一點，購買的數量一下就從原本某人要求的一罐變為了三罐。

　　『多謝惠顧──』

　　收回零錢後視線望向曾經承受硬幣的掌心，從商家？變成消費者的感覺總覺得特別新奇，可能是他們來到外界以後就沒什麼在店外和他人接觸的機會吧。眨眨眼提著購物袋走出店門口，迎面而來的熱風使他不自主瞇起了雙眼。

　　或許誰都認為家到便利商店之間只有幾分鐘的路走起來不會耗費太多功夫，回程路上他卻明顯感覺到身體莫名使不上力。踏下的每一步都變得異常艱困，直到自家的大門口就在眼前時一個重心不穩──

　　沒有跌落地面的感覺，山姥切國廣吃力地睜開眼睛確認情況。在層層衣物外出現了和盛夏的炎熱截然不同的溫度。沒有多餘氣力去確認更進一步的情況，只能聽見隱約傳來的聲音。

　　──……利、

　　「你在……說什麼……？」

　　意識混濁之下造成不少雜音，現在的他無法確認對方的口型開合代表著什麼意義。

　　──你的家在哪裡、

　　偶然間，噪音減緩了一些讓他能夠聽見其中一句話。沒有抓住袋子的那隻手舉起，指明方向後又無力垂下。

　　「前面的……那棟屋子……」

　　似乎是和當年收留他們的人相似，非常溫柔的聲音。

　　◆◆◆

　　鮮少響起的電話鈴聲在公寓內大肆吵鬧，趁最晚抵達的鶴丸還在和兩人寒暄時，光忠趕緊接起了電話。

　　「喂喂？這裡是──」

　　「……是你啊，省去換人聽電話的功夫了。」

　　「你們又吵架了嗎？」

　　「不是那個。」

　　電話另一頭山姥切長義的聲音明顯帶有不少煩躁的情緒，還明說了不是因為吵架只讓光忠感到更加疑惑。

　　「……發生什麼事了嗎？」

　　山姥切長義深吸一口氣，

　　「總之你現在給我趕快回到家，燭台切光忠──！」

　　「嗚哇，怎麼啦光小弟？我才剛來而已耶？」

　　連剛把外套隨手丟到一旁的鶴丸都嚇了一跳，生怕是自己無意間開了什麼會惹對方生氣的玩笑而趕緊詢問。光忠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笑容簡短回應，「長義君說家裡那邊有點事情，而且好像很緊急的樣子。我想還是先回去看看比較妥當。」

　　「咦──」

　　「讓他去吧。」

　　「伽羅小弟說得沒錯，倒是之後可得好好和我們說明狀況喔？」

　　所有人在隔天各自都還有工作、學校等事情，就算再怎麼想去確認情況也有現實上的問題存在。最後由大俱利伽羅塞了一大盒隔夜咖哩作為給那兩隻兔子的土產，將光忠給趕了回去好看看實際狀況再回頭向他們報平安。

　　在不違反交通規範的前提下，光忠盡可能以最快速度回到家裡，下車的時候戶外的氣溫已經稍微下降了一些。一用鑰匙開門，先一步察覺到聲響的山姥切長義早已在門口等待，用和那副體格不符的力氣使力拖著人走到寢室去。

　　這副景象也讓光忠睜大了眼睛。一名他從未見過的成年男性此時正待在床邊守候著，至於躺在床上的山姥切國廣雖然偶爾會張眼看看附近，臉上卻明顯感覺不出生氣。

　　「您是他們的保護者嗎？不好意思打擾了。」

　　從男子和山姥切長義的說法交互對照，事情經過大概是山姥切國廣出門買冰的路上突然身體不適，被這名男性碰巧遇到給帶了回來的樣子。只不過山姥切國廣到現在都還沒能恢復，因此山姥切長義才會罕見地特別急躁。

　　「……你看得出那傢伙怎麼了嗎？」

　　「嗯──抱歉，失禮一下。」

　　請男子讓出床邊的位置，光忠按上山姥切國廣的額頭確認。即使進了有著妥善空調的空間內體溫還是有點過高，思考他們是否在體質上會有所不同的光忠率先去浴室弄了濕毛巾，稍微擦拭一下之後放在額頭上試圖降溫。

　　「讓我稍微插個話，他們的……嗯，兔子耳朵？不是單純的裝飾嗎？」

　　「……」

　　警告般的視線刺向光忠背後。儘管不是有意招待外人進屋，山姥切長義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放鬆對於這名陌生人的戒備。猶豫了一下子他才開口回話，「在這之前，還請你不要對外張揚他們的事情，可以嗎？」

　　「嗯？放心吧，如果有隱情的話我自然不會對外說什麼。」

　　轉頭看了山姥切長義一眼，後者投降般地嘆了口氣，而後光忠才繼續說了下去。

　　「……如你所說，他們的體質稍微有點特殊，偶爾在行動上會帶有一點兔子的特徵。」

　　「那樣的話我有個點子。」

　　「嗯？」

　　拿出冰箱裡的麥茶，山姥切長義非常不顧禮貌地翹著二郎腿大口灌起來。坐在旁邊的光忠苦笑，「這樣一點都不帥氣喔，長義君。」

　　「我現在不是店員，在私人場合要做什麼都是我的自由吧。」

　　「這倒是無法反駁。」

　　兩人已經回到客廳讓山姥切國廣專心休息，經過一番照料後現在的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至於那名沒有報上名號的陌生人也不願多打擾他們而先行離開。

　　「你認為那傢伙真的會保守秘密嗎？」

　　「不曉得。但是他幫助了國廣君是不爭的事實，衝著這一點我想要試著去相信他。」

　　「你就是人太好了……」

　　山姥切長義沒有補上最後一句，就是因為這個人天性如此他們倆才會被撿回來被養大至今的吧。

　　「只是沒想到得用兔子中暑的方法來解決，看來我也有不少需要學習的地方。」

　　對此山姥切長義沒有回話，只是一口氣喝光了自己那杯麥茶。安頓好山姥切國廣的時間比他們想像中還要長，戶外的天色已經染上夕陽的光輝。是時候該處理晚餐的問題了。

　　「晚餐想吃什麼？」

　　「沒有意見。」

　　「小伽羅分給我們的咖哩如何？」

　　「嘿……那就來評斷看看他在外面自炊有沒有進步吧。」

　　「小貞也很喜歡的，可別太嚴格了啊？」

　　「視我的心情而定。」

　　能夠像這樣回嘴，看來造成事件的他也已經恢復了平時的冷靜。光忠從保鮮盒內將材料明顯變小的咖哩倒進鍋內加熱，沒過多久濃郁的香氣就傳遍了各處。兩大盤咖哩飯完工的同時，能夠自行下床的山姥切國廣也探出頭來。

　　「晚餐時間到了……？」

　　「還沒恢復的傢伙給我乖乖吃病人用的食物。」

　　「身體還好嗎？現在肚子會不會很餓？」

　　「嗯、嗯……」

　　上下點著頭的山姥切國廣看來還是沒有什麼精神，光忠還是把人帶到了餐桌上。

　　「我再做點方便入口的東西給你，稍微等一下喔。」

　　「現在不怎麼餓，你們先吃、就好……」

　　當事人這麼說不曉得是客套話還是真的沒有食慾，他只好先行倒了杯溫茶，早點吃完自己的咖哩飯以後再去煮粥。

　　「冰……」

　　「丟進冰箱裡了。有沒有融化等打開以後才會知道。」

　　「……抱歉。」

　　「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話？」

　　緩衝劑的光忠一暫時離席，兩隻兔子面面相覷的場面除了尷尬實在不能用其他詞彙形容。道歉完看到的還是一臉不爽的模樣，這下山姥切國廣也沒有多的法子去處理對方的情緒。

　　「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在工作日之前給我早點恢復，要是那個扶你回來的路人來店裡我一定會把你丟去那桌，做好覺悟吧。」

　　「…………」

　　他開始懷疑中暑的不是自己而是對方了。以往恨不得自己永遠不要接近外場，這回聽到要把自己往外丟還是頭一遭。等光忠煮的粥送到面前，山姥切國廣一邊慢慢吸著粥，一邊把對另一隻兔子的疑問重新吞回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