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Wonder

《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無雙本丸延伸，時間點大約在一章結束後

※現階段是みか→んば，會不會有後續我也不知道（

　　鏗──

　　金屬之間撞擊的聲響即使在空曠的場地上響起聽來也是格外清脆，不久前才經由政府權限得到強化紋樣的刀劍們沒有接到政府的出陣指令時，便先和熟悉的夥伴們對練好重新確認新的力量究竟該如何掌握。

　　行動起來更為迅速、揮出的斬擊也更為致命。即使他們彼此都有最低限度的留手，光是從風壓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能力得到了相當程度的提升，也因此必須在和夥伴們過招時更為謹慎。

　　而在他們等待著第五部隊的戰果時，三日月偶然憶起了過去的那段對話。

　　「三日月，你認為這個地方該怎麼處理才好？」

　　「嗯？我看看……」

　　審神者遲遲沒有下筆的內容是新的部隊編組，尤其是隊長的那一欄還滴上了幾滴墨水，猶豫不決的模樣是再明顯也不過。一旁的草稿用紙姑且是寫上了六把刀的名字……其中兩把有著相同名號的打刀看來正是讓審神者傷透腦筋的原因。

　　打從山姥切長義成為他們本丸的一份子起，不時會傳來單方面找麻煩而產生的一些小摩擦。儘管最後都沒有演變成特別嚴重的事情，審神者的腦中還是希望兩把刀之間能找到和諧共處的方法吧。

　　「硬把他們編在同一隊……會不會有點太強硬了？還是該給他們多點時間……」

　　「不，這次的話我倒是贊成喔。」

　　「咦？」

　　「不說別的，我認為山姥切國廣那邊雖然實戰經驗算是足夠，某些關鍵時刻還是欠缺決斷的能力，趁這個機會好好打磨一下也是不錯的選擇。」

　　順口說出了相當合理的想法讓審神者扶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口中還是喃喃說著「萬一真的合不來的話……」之類的事情。

　　「放心，畢竟已經是同吃一鍋飯的夥伴了，再怎麼爭執也會有個限度的。」

　　「……你的意思是，放著讓他們爭執也行？」

　　「要是他們真的因此耽誤了守護歷史的重責大任，那對誰都是不光彩的事情。沒錯吧？」

　　也就是戰鬥本身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剩下的就交給他們自己去想辦法，要是影響到任務甚至會把帳算到他們頭上去……聽懂三日月結論的審神者不由得擦擦頭上浮現的冷汗。

　　「再說，山姥切長義似乎總是以較高的角度去看待事物。要是能帶來好一點的刺激我想也不錯呢。」

　　「真是的，不要一副置身事外的給意見啊！」

　　「哈哈哈──」

　　回想起來也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呢，獨自坐在緣側喝著泡得有些濃的茶時三日月這麼想著。隸屬於政府的管狐來到他們面前，給予新的任務時似乎又恰巧將兩把山姥切給編進了同一個部隊中……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能有多一層磨練的機會固然是好，但這麼多可謂「合理」的要素之下單純只是被一股私心所驅使的結果。總是不肯強出頭，和同伴們在交流上多少保持著一點距離的打刀，他希望之後能有好好並肩作戰的機會……不，或許已經是在這之上的想法了吧。

　　算算時間差不多該到那兩把打刀回程的時刻了。三日月將自己帶來的茶具一併帶走，準備以第一部隊隊長的身份去迎接他們。

　　「三日月，有空嗎？」

　　「這還真是稀客，有什麼事？」

　　不定時會來到審神者房間打理的三日月在第五部隊的階段性任務結束後沒多久，在此遇上了山姥切國廣。見對方一副有事想談的模樣三日月伸手想關掉收音機的開關，卻是被對方給阻止說著不是那麼嚴肅的事情。

　　「不過看你的表情像是很嚴肅呢？」

　　「……我天生就是這種表情，抱歉。總之有件事想要問你，但是不知道答案也無所謂。」

　　「你說吧。」

　　──你知道當初主子讓我當隊長的原因嗎？

　　明明和身為本科的山姥切長義編在同一隊……聽著接在後面的碎念三日月在內心苦笑著，看來要完全克服某些問題還需要點時間。

　　「當時雖然我有給出一些意見，但最後決定的還是主子本人呢。你真的想聽嗎？」

　　「麻煩了。」

　　面對真摯的眼神，三日月思量著該說到哪個程度才好──要是將連主子也不知情的內幕給全盤托出，肯定會嚇壞這把年輕的打刀的吧。沒想到這麼做全是出自於私心──之類的事。

　　「主子當時是希望能改善你和山姥切長義之間的氣氛，看看在同個部隊相處久了會不會比較好一點呢。至於我的話……」

　　「你的話？」

　　「──哇！」

　　慣例從背後突然發出的叫聲山姥切國廣卻是怎麼樣都無法適應，從端坐著的姿勢整個人向前傾斜，險些就要失去重心而直接倒下。打算向前攙扶的三日月最終並未能有觸碰到對方的機會，停在半空中的雙手遲疑幾秒後才收回，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看著山姥切國廣和鶴丸之間的例行互動。

　　「今天的反應也很不錯嘛，山姥切。」

　　「鶴丸……突然過來有什麼事？還是說你要找的也是三日月？」

　　「是這樣嗎，鶴丸？」

　　「老實說你們兩個我都要找啦──記得我今天被輪到要去萬屋採購的事情嗎？沒想到今天進了幾瓶不錯的酒就順便買回來啦。」

　　本來還想著透過狐之助多跟政府要點補助的結果被冷處理只好自掏腰包犒賞自己人啦──追加了一小段抱怨之後鶴丸重新靠近兩刃，一手比出了個喝酒的手勢。

　　「怎麼樣，算是慶祝第五部隊進展順利晚點來喝一杯？光小弟晚上也打算做點好吃的配酒正好。」

　　「只是一杯的話……」

　　「別忘了接著出陣的是你們第四部隊啊，鶴丸？」

　　「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像長谷部的酒量那麼差──那就，晚點見啦？」

　　表明要去廚房幫點忙的鶴丸又火速離開了房間，留下這個時間要繼續說下去也有點微妙的氣氛。

　　「我看剩下的還是等有空再說吧，不過是些老生常談不值得配茶或是配酒呢。」

　　三日月淡淡說著，和山姥切國廣先後出了未歸之人的房間。

　　這回收音機的開關則是被好好關上了。

　　「雖然有點早不過先慶祝第五部隊的戰況……乾杯！」

　　「你只是想找個藉口喝酒而已吧，不過勝利的確是值得祝賀，這次就算了。」

　　聽了山姥切長義的吐槽，聳聳肩笑著的藥研一邊喝起酒一邊就近拿出了藥缽，明顯對於應付晚點或是隔天解酒藥的需求早有準備。另一邊多少有點意見的長谷部和歌仙則是被燭台切安撫著遞上新菜色，讓這場酒會為名的晚餐變得比平時熱鬧了一些。

　　慣例坐在遠處旁觀的三日月看到眾刃相對放鬆的反應也不禁露出笑容，既然政府早已掌握本丸被襲擊與漂流的事情，那麼以接下任務為籌碼讓他們得以回歸日常也是遲早的事情吧。

　　而在這當中，原本是默默吃著自己的飯卻被因為各種名目勸酒的山姥切國廣總是難以推辭，用餐的空檔中就這麼一杯接著一杯的灌了下去。

　　「喔喔──沒想到酒量這麼好？」

　　「只是在逞強吧，記得哪次春天就看到這傢伙醉倒在走廊上過。」

　　「我才、沒有逞強……嗝。」

　　而且還加上特定幾把刀從旁煽風點火，這不想喝掛看是也有點難度。慢條斯理吃著盤中食物的三日月看著幾巡過去，連他自己也感到有些微醺的時候覺得也該出手制止了才動身離席。

　　「喝酒可要適度才好哪，山姥切？」

　　已經是滿臉通紅的山姥切國廣維持拿著酒杯的姿勢抬頭看向他，比起平時總是嚴肅的模樣多了不少稚氣。獨自乾掉一整瓶酒的鶴丸看來相當愉快，看到三日月來了才打消準備多倒一杯酒給打刀的念頭：「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光小弟那邊也開始收拾了，大家準備休息啦──」

　　肉體年齡較大的刀劍們紛紛將其他喝過頭的成員們帶開，至於三日月則是就近處理近在眼前的山姥切國廣。

　　「嗯……三日月？」

　　揉揉眼看來一副隨時都會睡著的模樣，三日月打算拉對方起身的時候，下沉的重量感覺得出這把打刀並不是相當配合──雖然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是被酒精影響思考的緣故。想著省事點也好的三日月一個使力便順勢抱起了山姥切國廣緩步離開；目睹事情經過的鶴丸感覺像是發現到了什麼新奇事物一樣，忍不住戳了戳旁邊的山姥切長義幾下要他跟著看結果很快就被賞了一記肘擊。

　　「我們到了，山姥切。」

　　來到山姥切國廣的房門口，出聲確認了對方有沒有能夠自己鋪棉被睡覺的力氣時並沒有得到太多回應，可見在那之前也著實灌下了不少酒精。

　　「站得起來嗎？差不多該換套衣服好好休息了呢。」

　　「可……以……」

　　與肯定的話語相反，三日月一放開時山姥切國廣很快就整個癱倒在地面上沒有半點動靜。喝醉的人特有的反應模式只讓三日月苦笑了一會，逕自打開了壁櫥幫忙鋪起對方的床鋪。

　　「過來吧，明天開始雖然你可以在本丸裡稍微放鬆一點，但也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今晚先好好休息。」

　　「嗯…………」

　　看到對方一邊點頭一邊扯著自己的領口，這個狀態下大概連換衣服都有點問題了。

　　山姥切國廣勉強用著類似匍匐前進的姿勢移動到被鋪旁邊，眼看就要直接鑽進去不管其他事情的模樣讓三日月還是先一步攔住了他，用著不熟練的動作將鮮少碰到的西式服裝換下。

　　看著毫無防備的打刀對他沒有半點抗拒的樣子，內心多少還是有些掙扎的太刀盡力放輕動作，不打算因為發出過大的聲音或其他要素讓對方驚醒。當初的決定即使參雜了不少私心，但在那之外也有希望對方能繼續成長的意圖在。要是只考量到綜合層面的能力去遴選適合的隊長，或許到最後反而會使這把打刀停滯不前吧。

　　花了點時間終於是幫忙穿好睡衣並整理到不至於會太過凌亂的程度，某種程度說起來搞不好這比起和時間溯行軍的戰鬥還要艱難也說不定。最後三日月幫忙掀起了上方的棉被，好讓對方能有個舒服的睡眠。

　　聽話默默鑽進去的山姥切國廣僅存的體力也到了盡頭，過程中都還勉強睜開一條縫的雙眼緊緊閉上，卻還是囈語問著白天的後續。

　　「……」

　　要是被當成只是夢中的情節或許就能輕鬆地說出口了，但三日月不打算冒這個險。

　　「即便我現在說了你也不見得能夠記住，改天吧。」

　　用了最適當的理由打發過去之後，山姥切國廣似乎也沒有繼續堅持下去的體力，在輕拍棉被的節奏之中緩緩入睡。心智和身體年齡相符的打刀現在還是相當不安定的狀態，數度思考這麼做是否妥當的三日月只能在未來確認這個答案。

　　想起當初也是在對方有些醉意時隱約聽見了對自己好意的隻字片語，想著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刻的他暫且不將此事和對方提及，作為專屬於他一人的記憶保留到了這樣的非常時期也尚未揭露。至於該等到什麼時候？最少，到他在情感上能夠保持冷靜為止吧。至少不該是本丸的狀態尚未穩定的現在。

　　「是該讓你少喝點酒呢。」

　　特別是總有喜歡勸酒的刀在的場合。

　　在這個無人應答的時刻，三日月用著像是嘆息一般的微弱音量像是在對著自己訴說。房間內只能聽見山姥切國廣規律的呼吸聲，心想在這裡逗留得太久的三日月再沒有其他多餘的舉動便匆匆離去。

　　連審神者的安危都無從確認的這個時間點，太注重於自身的感情只會壞了大局。什麼特別的事都沒有發生的今晚也是他表明決心的一種方式，等到時機和場合上都能大方向對方表白時，他應該也能發自內心露出微笑吧。

　　等主子回來之後，不曉得這件事能不能請對方做主呢──將這些小小的喜悅繼續藏於內心深處，接著還需要面對的是可能比過去還要嚴苛許多的戰鬥。

　　他和這把打刀的事不該擺在優先順位，但在迎來所謂故事的圓滿大結局時作為錦上添花的一筆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