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Wonder

《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月影に我が身をかふるものならば》系列的番外篇，本篇結束後接到的新任務

※順便還跳舞點題，YA

※加個濁音就是武道大會了

　　這天討論任務用的會議室和平時稍微有些不同。

　　牆面上的投影螢幕正播放著一男一女共舞的畫面，音響也配合著兩人舞步散出高雅的樂曲。過去執行的任務都和這樣的氣氛扯不上半點關係，兩把刀只能呆愣著持續看向眼前的畫面。

　　「說到底這種層面的東西本來就是基本教養的範圍吧。就算原本時代的文化不同，趁這個機會好好學習不是也很好嗎？」

　　「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原本要執行任務的小子臨時碰到棘手的事情不能過來，實在沒辦法只好找你們兩個了。原本是打算手把手教學的──但你們的特殊狀況應該沒有辦法接受吧？」

　　站在兩旁擔任監督職位的刀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特殊狀況又對上兩個特殊案例用最實際的詞彙去描述就只有「麻煩」可以形容。儘管知道他們也只是居中的管理職不能干涉上頭的決策，要在短時間內理解過去所不熟悉的內容還是有些難度。

　　「能理解我們是這種狀況也能夠諒解就再好不過了。說起來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任務才必須學習舞步？」

　　「這個嘛……政府鎖定的目標就潛藏在之後會舉行的一場宴會中，但貿然闖進去行使武力可能會讓對方趁著混亂逃掉。可以的話混在其中伺機行動會是最快的手段。」

　　「但在那種場面不跟著跳舞反而會讓人覺得可疑，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

　　這樣的說明聽在兩刃耳中倒像是某些媒體作品中偶爾會看到的潛入任務，在影片播放到一個段落後山姥切長義切換成另一個檔案播放，內容自然是舞者的動作分解圖與移動的方式。

　　「比起單純看不如實際活動身體更能記憶舞步，做好準備吧。最低限度在今天之內要有個雛形出來。」

　　在對方手下執行任務也有段時日的兩刃自然理解這句話並沒有任何客套成分存在，也只好硬著頭皮嘗試和平常工作範圍相差甚遠的事物。牽起手以不怎麼習慣的姿勢站在一起，一邊確認著螢幕上的動作一邊有樣學樣練習起舞步的兩刃雖然不是從未經歷過這樣的距離──不如說平時獨處的場合基本上距離還要來得更近──但總覺得相當，彆扭。

　　微微皺起眉頭的山姥切國廣很快被站在一旁看著的山姥切長義訓了幾句「這個樣子像是會場上有誰逼著你跳舞一樣，給我改掉」之類的話，雖然實際情況也真的是趕鴨子上架但也只能試圖保持臉上的表情不至於太過嚴肅。

　　至於三日月那邊，儘管還是維持著一貫的笑容但山姥切國廣多少能看出當中帶著的些許僵硬。將注意力放在對方臉上的山姥切國廣多少緩解了緊張的情緒，不過也很快就踩到了地面以外的東西：三日月的腳。

　　「──」

　　「……抱歉！」

　　或許因為對象是他而讓三日月臉上的笑容沒有立即垮下來，下意識用力的腳踩踏下去絕對相當痛的吧。

　　「強化紋樣在這個空間不會起作用，我想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才對……但只穿著草鞋被踩應該會特別痛吧。」

　　姑且還是蹲下確認狀況的一文字則宗用扇柄指了指幾乎只有襪子保護的那雙腳，「保險起見還是換上西式的鞋子再繼續如何？至少被踩到也不會那麼痛。」

　　「說得、也是呢……」

　　聽著兩把太刀對話的山姥切長義半是無奈地又操作了一陣電腦，而後螢幕上便跳出了數個寫有「傳送成功」的視窗。

　　「雖說是免了丈量的功夫，但記得服裝製作上還需要一點時間哪，山姥切的小子？」

　　「……唉，這次就先讓你們回去練習。在榻榻米上至少還有辦法雙方都不穿鞋子，這樣總該能減少傷害了吧？需要的檔案已經傳到你們房間的裝置裡了，可別給我偷懶。」

　　一個眼神之間兩名監督職不曉得交換了多少訊息，總之結果上山姥切長義算是妥協沒有繼續緊迫盯人下去。

　　「接著該怎麼辦？」

　　「你是真的不想處理任務嗎……照他的個性我猜之後絕對會找機會突襲檢查成果。」

　　「嗯——說得也是。老人家對這種事果然還是不太習慣啊……」

　　「不提那個，你的腳還好嗎？」

　　明白是因為鞋子種類不同而造成的小事故，雖然知道刀劍男士的身體並沒有那麼脆弱，過去彼此承諾不再讓對方受傷的前提下果然還是會感到在意。拍了拍蓋著頭頂的破布，三日月露出不需要擔心的微笑安撫著山姥切國廣。

　　「不要緊的，現在已經不痛了。既然都已經發下任務給我們總得為了安穩的生活多努力一下，你說對吧？」

　　「……嗯。檔案已經傳過來的話，應該是放在……找到了。」

　　操作起平時大多拿來觀看影音媒體作品用的裝置，山姥切國廣很快就能從一個只寫著日期的資料夾中找到簡報與教學影片等等的檔案。本著能練習就盡量繼續未完的「作業」。

　　「接著我們都得小心別踩到彼此的腳呢。」

　　「……知道了。」

　　深呼吸一口氣不讓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兩刃便於同樣不太符合音樂氛圍的和室內練習起舞步。有著一定節奏頻率的步伐對於戰鬥風格相當自由的他們而言需要適應的時間比起其他事物算是多了些，但用身體記憶還是比單純看要來得快上許多，重複在踩到對方之前緊急剎車的橋段好幾回之後才終於有了個基本雛形。

　　「總覺得比起戰鬥這個還要更難呢。」

　　「我有同感……今天做到這個程度應該就夠了吧？」

　　時鐘顯示的時刻也已經不能算是早了，這也證明兩刃平時致力於執行任務的程度是如何。

　　「說來好像還有專為任務訂製的服裝，不曉得會是哪種樣式？」

　　「既然是舞會的話，最低限度會是西方的樣式吧。到時候我會幫忙的。」

　　「那可真是讓人感到安心。」

　　在那之後為了潛入任務的準備，山姥切長義甚至將其他時間都給排開來專心讓他們練習舞步和會場上的基本禮儀一類，在兩刃精神上都備感疲倦之時由狐之助在某天送來了整箱製作完成的服裝與配套裝飾。一掀開盒蓋就能看到沉穩的高級深色布料，然而將兩套衣服給全數取出並確認樣式時山姥切國廣的臉色顯然變得不是很好看。

　　「這個、應該、不是袴裝……？」

　　「確實是不太像呢。不如說看起來更像是現代的裙裝？」

　　「不會吧…………」

　　越說就越讓山姥切國廣整顆心都沉下來，本來還打算安慰對方的三日月眼角餘光看到了放在盒底的紙條，粗略掃視過後感覺更難開口提醒了。

　　明天穿著準備好的服裝到會議室確認練習狀態

　　不准遲到

　　從語氣不難判斷是出自山姥切長義之筆，這也難怪兩名監督職──或者該說大多數刀劍都沒有自行參與任務的打算。對於山姥切國廣而言，不幸中的大幸或許是安全褲加上絲襪的組合可以確保下半身在各種方面並不會太過疏於防備……當然以上的解釋依然沒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除去打刀臉上的陰鬱表情。某種程度上這可能比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還要慘烈也說不定。

　　「國廣……」

　　「吃住都靠時之政府的前提下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吧……哈哈。」

　　自嘲般的笑容聽在三日月耳裡也只能讓他苦笑以對，事到臨頭想要反悔大概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上早點把規定的事情給處理完畢。

　　「反正聽任務內容應該也能在必要時刻拔刀，早點把該做的事情給搞定吧……」

　　「嗯……就這麼辦。」

　　自覺除了完成任務以外暫時沒有什麼能好好安撫對方的手段，三日月拿起了夾在西裝之間的服裝穿脫教學開始仔細閱讀起來，不時望向嘗試異性服裝時在動作上顯得十分彆扭的打刀。

　　於是，到了隔天驗收的時刻。

　　「嗯，還不壞。看這個樣子可以放心把你們給送出去啦。」

　　「要是連這點程度的事情都做不到我可是會很頭痛的。」

　　「……認為我不夠格的話也可以換讓你去。」

　　「你是什麼意思，冒、牌、貨？」

　　兩把冠有山姥切之名的打刀難得發生了爭執的情況，看在站在一旁的兩把太刀眼中覺得驚奇的心情竟蓋過了想要上前調停的念頭。

　　「你還站在原地沒有出手倒是很難得哪。」

　　「不如說是第一次看到國廣出現這種反應呢……看來他真的不太喜歡這套裝扮。」

　　「那你之後在考慮情趣時可得當心啊，唔哈哈。好啦好啦你們兩個都冷靜點──」

　　扇柄伸出卡在兩把開始意氣之爭的打刀之間，由一文字則宗將場上再度拉回了正題。「你們兩位都不像是會趁沒人監督的時候打混摸魚的個性，那麼就在這裡先來驗收一番吧。準備好了嗎？」

　　不等山姥切長義多吐出幾句抱怨，一文字則宗已經透過會議室的電腦播放起配合舞步的樂曲。三日月與山姥切國廣互看了一眼，綠眸中儘管寫著無奈但也還是完成最低限度的要求，依照適當的姿勢牽起三日月的手共舞起來。

　　習慣腳步位置之後感覺上就像是跟隨音樂擺動身體就好的樣子，甚至有種和戰鬥相比一切都太過緩慢的錯覺。但在極近距離看著他的三日月眼中總像有什麼難以言喻的情緒……多少有些僵硬地跳完一曲之後山姥切國廣便又鬆開了手，幾乎可以說是下意識地抓起一併帶來的破布重新披在身上。明明平時和三日月單獨相處的時候並不是那麼需要在意這件事才對的。

　　「看起來沒有需要我上場的機會了，真是可惜。真要說是扣分範圍的大概就只有表情和腳太僵硬了，但還在容許範圍之內。」

　　「別太刁難他們了，雖然時間不算是短但他們也是有點急就章的練習啊。」

　　「所以我也說了在容許範圍。不過是該多加上一點保險……」

　　一個小盒子被拋向山姥切國廣，穿著裙裝不怎麼想做出大動作的打刀僅是伸出了被輕薄布料包覆的手臂好好接住。盒內裝有的東西看似是男女通用的裝飾品，用手觸摸卻能明確感覺到是內藏有其他裝置的重要物品。

　　「沒有一位女性聲音會那麼低的，至少該有個偽裝。戴上去說幾句話就能夠自動調整了，不需要特別去調整設定。」

　　「知道了。那，任務執行的日子是？」

　　「明天。」

　　「什……！？」

　　「哎，就知道會是這種反應。打從一開始時間就很緊迫了，不想提前對你們施加太多壓力才先隱瞞的。」

　　即使跳得笨拙一些也無妨，能在行動的下一步之前瞞過目標就可以了──在一文字則宗的再三保證下才讓相對有意見的山姥切國廣勉強點頭同意，經過大半天的休息時間後動身前往會場。

　　「聲音和化妝部分不要緊吧？」

　　「嗯，在我看來沒有問題。沒想到式神們的手巧到能夠處理這些精細的工作。」

　　時之政府的車載著兩刃到距離會場不遠的地方，有些高度的鞋跟大概是目前山姥切國廣最需要克服的問題了。將身體重心大多都傾向三日月這邊的舉動讓太刀很是開心，但從執行任務的角度來看似乎並不是值得推薦的行為。

　　「好了，也別一直扶著我走路。不趁現在練習步行的話到時候跳起舞來可是會出洋相的。」

　　「說得、也是……」

　　場面話是這麼說，三日月也不得不承認衣裝的風格能夠大大影響一個人的印象。剪裁合身的設計能夠凸顯出打刀相對纖細的身軀，但同時也遮掩了能夠明顯看出男性特徵的手臂和骨盤等部位，加上隱藏肩寬的披肩與掩飾喉結的頸飾兼變聲器更是讓眼前的山姥切國廣看來就像一位不折不扣的女性。

　　一邊思考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時，山姥切國廣也總算能夠達成僅是盡到禮儀上挽住他的手臂接受引領這樣的肢體動作，而非將他完全當成一個支撐點。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那要在這裡先嘗試一下舞步嗎？」

　　「…………」

　　左顧右盼，確認時之政府的車輛已經走遠到隱密的場所待機，四周也沒有人會圍觀他們的前提下這才勉強點頭答應。由三日月隨興地哼著舞曲的旋律，握著彼此的手踏起有著一定規律的舞步，看著不再跌跌撞撞的山姥切國廣老實說三日月心裡還是多少覺得有些可惜。

　　而後山姥切國廣主動鬆開了其中一邊的手，拉著三日月朝會場的方向前進：「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早點結束任務把這套衣服給換下來。」

　　「國廣這麼不喜歡嗎？」

　　「……只有我的部分。你喜歡的話可以繼續穿著沒關係。」

　　想著對方也有拐彎抹角稱讚自己的意思，三日月忍不住加快了腳步跟上對方，也拉過覆上手套的手親吻手背。

　　「……？」

　　「不過是想試試來自西方的禮儀。等會可得安分點啊，國廣？」

　　「……我知道。」

　　光鮮亮麗的會場上充滿了打扮高雅的人群，大多都是三五成群的有說有笑。兩刃放慢步調走得更深入一些，耳畔捕捉到的內容大多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登在任務說明上的面孔也不在這附近，這讓不太習慣大場面的他們暫時走到牆邊商討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

　　「先吃點東西？照會場的時程還有段時間才會開始舞會。」

　　「說得也是呢……說起來上頭的指示是在社交舞以前都不要打草驚蛇，要是途中真碰上了目標也記得先保持一點距離──或是至少讓我出手。」

　　最後加上的那句附註多半是出於三日月的執著，逐漸理解到這點的山姥切國廣也不打算多說什麼便點頭同意。來到相對比較沒有賓客聚集的牆邊，刀劍男士習慣偵查的天性讓山姥切國廣拉緊了身上的披肩，環顧四周確認有沒有照片中曾看過的人物。不屬於三日月的腳步聲在數分鐘後走近了他，打刀僅是將視線稍稍抬高至能夠看清五官的位置而不打算和來者對上眼。

　　「美麗的小姐，請問能占用你一點時間嗎？」

　　明顯會讓自己感到渾身不對勁的詞語砸過來直讓山姥切國廣想要出聲反駁，但記住上頭指示暫時不能有所行動將握緊的拳頭悄悄藏在身後，默默點了頭充當禮貌回應。

　　「那真是太好了！像這樣美好的夜晚正適合新的邂逅，不曉得晚點有沒有興趣與我共舞一曲？主辦也希望所有參加者能在今天擁有一個美好的回憶──」

　　「請問找我的伴侶有什麼事？」

　　溫和卻聽來不帶有任何情感的聲音越過陌生人傳來，原本兩手都拿著食物的太刀隨手將其中一邊的食物轉交給了對方，有了自由活動空間的手一下就摟住了打刀的腰際宣示主權。

　　「不好意思，匆忙趕來這裡的路上沒能好好用餐，方便的話能夠讓我們先享用這裡的餐點嗎？聽侍者說用的都是上好的食材，我想讓他先好好品嚐呢。」

　　「確、確實我在這裡是有些不太恰當呢……那就失陪了！」

　　看著順便被倉皇帶走的另一盤食物不禁讓山姥切國廣感到有些遺憾，再一抬頭對上的就是三日月臉上堪稱複雜的表情。

　　「宗近？」

　　「國廣這個樣子太缺乏緊戒心了……別忘了現在的打扮在旁人眼中你可是一位外貌出眾的女性。」

　　「話是這樣說……問題是說過不能對一般民眾動粗的吧，不能動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

　　三日月等到對方離開後才大大嘆了一口氣的反應看在山姥切國廣眼中倒是覺得有點新奇。過去他們就算移動到食堂或有著其他刀劍男士的戰場，遇到的對象也會主動拉開和他們之間的距離；至於剛才的人類即使多少令他有些不快，但三日月表現出來的反應總讓他覺得……有點高興。

　　「看來接著國廣還是跟我一起行動會比較好，省得又發生不必要的麻煩。」

　　「不提那個，你有看到目標的主辦嗎？」

　　「有是有，但距離有點遠。暫時先等待時機再行動吧。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嗯。」

　　邊咀嚼著食物邊拾取各種歡談的內容，一些人在酒精的效力下開始毫無節制地談論起各種遊走於灰色地帶的交易。要是在場大多數人都是關係者的話確實就有嚴密進行任務的必要性了……搞不好還會把更多人跟著一併送辦。

　　「打擾一下，這是兩位今晚的收據。」

　　一名侍者在這當中突然走近了兩刃身邊，遞出了一張上頭根本和「收據」扯不上關係的紙條。已經學會判讀政府內部暗號的他們看出這是安插於工作人員之中的內應：

　　第一首曲子結束後開始行動

　　「那麼接下來還能再吃一輪東西呢，國廣意下如何？」

　　「先說好我不喝酒。」

　　「放心，那裡也有準備不含酒精的飲料。」

　　小型樂團的成員陸續來到了為他們準備好的座位上，三日月同時也以眼神示意了那名主辦所在的方位。吃飽喝足的山姥切國廣跟著點頭，兩刃站到了不是那麼突兀卻也能不受阻礙衝往對方身邊的位置，在樂團的琴弓同時落下時融入舞會的氛圍跳起了最基本的社交舞。

　　左、右、左、右，經過無數次練習的成果已經不會使他們的動作過於僵硬，然而兩刃出眾的外貌還是不免引來了一定程度的關注。面對不時以眼角餘光確認周遭情況的山姥切國廣，三日月柔聲安撫著先前宣言般的唯一伴侶要他別去在意得太多。

　　「這一曲的時間只看著我，可以嗎？」

　　或許是配合音樂稍稍有了調整的燈光變化、也或許是俗稱的醉於會場的整體氣氛，山姥切國廣點頭重新將注意力拉回和他共同度過這些時日的太刀，擺動著身子隨音樂起舞。那對從吐露心聲開始便持續對他傾訴愛意與執著的眼眸暫時讓他不再介意來自周遭的視線，沒有忘記站穩腳步的他在曲目似乎即將結束時聽見了來自三日月的耳語。

　　「不習慣穿著鞋子奔跑的話，脫掉也可以喔。我會負責帶回去的。」

　　「……知道了。」

　　而在最後一個音符彈起、落下的瞬間，眾人的視野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停電了！？」

　　「緊急電源在哪裡！」

　　此起彼落的吶喊與尖叫聲之中，站在原地的三日月能夠聽見一雙鞋子落在磁磚上的清脆聲響，在還無法完全適應黑暗的期間蹲在地板上悠閒地摸索著。原本還待在他身邊的山姥切國廣此時以最快速度奔跑著來到了無法理解狀況的主辦身邊，以一記手刀讓對方失去意識後便就地取材以身上的披肩封鎖住四肢的行動外加封口。

　　原本是打算多揍個幾拳發洩的……但想想這段時間三日月臉上鮮少看過的那些表情，某種程度上算是扯平了。

　　「潛入組，報告狀況。」

　　「……目標捕捉完畢。接下來可以回去了吧？」

　　耳環內建的無線電中傳來監督職的詢問，在他回應後聽到的是一聲不以為然的冷笑。

　　「很遺憾的，重要的資金來源他們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手啊。接下去允許你們拔刀，剩下的應該不用我補充了吧？」

　　位於黑暗之中的山姥切國廣深深吸氣、吐氣，拖著失去意識的舞會主辦快步回到了三日月身邊。

　　「鞋子和這個給你，有空的話無關民眾也讓你處理。」

　　「穿成這樣戰鬥不要緊嗎，國廣？」

　　「至少這段期間的不滿讓我好好發洩掉吧。」

　　「好，都聽你的。別受傷了。」

　　在那之後，不只隨後出現的時間溯行軍全數被解決，就連一部分來場的賓客也都被刀背所擊暈。事後抵達現場的政府人員都不禁感嘆起現場的「慘狀」有多麼盛大，當然幾乎是坐視這一切發生的三日月始終都掛著恰到好處的完美笑容。

　　至於為此必須額外加班處理報告的兩名監督職雖然算是預期到會有這種後果，事後要跑的流程太過繁複使得他們必須暫停發派任務給那兩把刀則又是另一則故事了。

　　而那兩套僅為了一次任務而特別訂製的服裝，經過稍微修補後被小心地收藏進了兩刃所共同使用的衣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