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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標題是那樣但不是黑本丸或驚悚系列之類的請安心
※6月21日は山姥切国広の重要文化財指定記念日!まんばおめでとう!!!




 

  付喪神以類人之姿態顯現。
 

  原本就與人類有密切關聯的他們,樣貌自然比起逢魔之時出現的妖異之物有著明顯差距。在這個本丸「生活」著的他們,連日常都和人類相差無幾。
 

  於是,有人提出了這樣一個疑問。

 

  「我們和人類一樣會受傷、流血,那麼會不會生病?」
 

  「……你想試試看嗎。」

 



 

 

  本丸內迎接了今年的第一個雨季。
 

  乾涸的土地被雨水一滴、兩滴的染上黑色,逐漸擴散開來。等到雨勢轉大,本丸的上空已經被雨雲給完全籠罩住。
 

  急忙跑來幫忙收走衣物的短刀們、正巧從遠征歸來的部隊,各式各樣的聲音都被雨聲給掩蓋住了。

  在絲毫沒有停歇跡象的雨中,山姥切國廣只是靜靜佇立著。沒有裝著護甲的左手平舉伸出,像是想要讓掌心留住一般。這是他以人類的身體第一次接觸雨水,在這個身體被賦予的知識中,刀劍──金屬有可能因為雨水的緣故染上鏽斑。
 

  自己曾經說過,「即使這個身體腐朽也無所謂」;若是這個現象不是發生在征戰過後,而是在除了自己以外空無一物的雨天呢──?
 

  等到同為堀川派的嬌小脇差發現他時,早已是從裡到外完全溼透的狀態。

 

 

  「真是的──怎麼會站在雨中這麼久!!」
 

  「……只是沒有實際碰過雨水。」
 

  堀川一手擋著自己的頭部,另一手趕緊將山姥切國廣推進淋不到雨的屋簷下。兩人行經路上的木質地板全都吸入了水份,變成深色。
 

  「這個時間浴場剛好沒有人,兄弟就別顧慮太多,泡個澡暖一下身子吧!全身都這麼冷了~……」
 

  面對照顧人成習慣的兄弟,山姥切國廣怎麼也推脫不掉,只能被推進浴場。堀川則是確認兄弟沒有中途逃跑的可能性後,才離開浴場去幫山姥切國廣拿換洗的衣物。
 

  先不提同刀派的兄弟,其他愛操心的同伴連帶審神者看到這副模樣絕對也會跟著數落他一般的吧……老實一點總比被更多人看到來得好。他照著平時的習慣洗淨身子、沖去冰冷的溫度,進入大澡缸讓熱度沁入身體內;於此同時,他的意識也緩緩陷入眼皮底下的黑暗中。

 


 

  明明應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低下頭的他卻能清楚看到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寢服。難不成是迷迷糊糊洗完澡就回到房間去了?但是本丸內的房間大多都能夠照射到月光,不可能會這麼暗……
 

  「……?」
 

  原本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半點聲音的黑暗中,突然響起了某種東西正在爬動的聲音。自己的刀子並不存在於這個地方,要是真碰上敵人的話恐怕會陷入危機也說不定。
 

  等到「某種東西」從他的腳邊掠過,山姥切國廣才總算能夠用眼睛辨認那個東西的正體。紅褐色的斑點像是有生命一般,順著腿部一路蜿蜒向上爬,其經過的路途都留下了顏色相同的髒汙。於此同時,他能感覺到雙腿逐漸變得沉重。
 

  搜索著記憶中的資訊,他的腦袋半是理智的接受了最合理的解釋。

 

  金屬避之唯恐不及的鏽斑。

 

  儘管緩慢,鏽斑的移動卻沒有停止。鈍痛的觸感蔓延開來,順著身體的主幹向上、越過胸口、爬過頸部,最後強行鑽進了口中。喉頭瞬間就變得灼熱、搔癢的不適感讓他不禁咳嗽了起來。

  為了抑制不快的感覺,右手不自覺的按上頸部。但是伸出的手卻在動作的中途便停止了。略顯蒼白的膚色此時已經遭到汙染、變為汙濁的褐色──



 

 

  「……、」
 

  身體比平時還要重,眼皮也像灌了鉛一樣連要抬起都很吃力。
 

  「……山姥切」
 

  啊啊……看來擔心的對象又是自己了。再不情願也得睜開眼睛才行。
 

 

  最先看到的是房間的天花板。稍稍轉動眼珠朝著側邊看,和握住自己右手的三日月視線交會時,對方的神情才總算和緩了一些。即便如此,不是時常相處的人恐怕很難察覺出這樣的表情變化。
 

  「這裡是……」
 

  「距離的緣故,就直接送到我的房間來了。身體的狀況還好嗎?」
 

  「你在說什……唔…」
 

  反射性的撐起上半身坐起來,腦袋卻有種被鈍器擊中的鈍痛與暈眩感。眼看山姥切國廣整個人差點又要倒到一旁,三日月用另一隻空出來的手輕而易舉的支撐住對方的體重。
 

  「別太勉強。審神者和藥研不久前才來看過,說是得了人類的疾病。」
 

  疾病……?是和加州清光曾經提到的前任主人相同的那個嗎……
 

  看著馬上又一副朝不該去的方向思考的模樣,三日月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撥開了對方的瀏海,將自己的額頭靠上去。
 

  對方的臉瞬間放大了好幾倍,即使不想去注意也完全無法忽視而硬生生地從負面思考中被拉了回來。
 

  「嗯,果然溫度還是很高啊。」
 

  好好比對了一下額上的溫度差距,接著山姥切國廣就又被平放回床鋪上,蓋好被子。躺在床上的山姥切看著三日月面對一旁的水盆,用著生硬的動作打濕毛巾、擰乾,摺疊整齊後放到自己的額頭上。
 

  「我臉上沾了什麼嗎?」
 

  「…沒有。只是,覺得你會照顧別人很稀奇。」
 

  「沒什麼,知道你突然倒下總是得做點什麼才能心安。」
 

  「…………抱歉。」
 

  最後又給別人添了不必要的麻煩。令他覺得可笑的是,三日月特別放輕的動作、到剛才為止還握住自己右手的溫度、以及現在正對著自己說明有關『感冒』這個疾病的事,無論是哪樣都比平常更讓人眷戀。
 

  在黑暗中侵蝕自己的鏽斑,恐怕也只是身體最直接的感受罷了。


 

  「照症狀來看,等到身體的熱度退下就能康復了……靜養的場合恢復速度會更快。還覺得疲累的話多睡一會也沒有問題的。」
 

  即使神智清醒了,眼皮的重量仍舊存在。山姥切國廣打算老實的接納意見,視線卻緊緊盯著坐在床邊的三日月不放。
 

  「怎麼了?」
 

  「──……」
 

  像是互瞪遊戲的滑稽舉動持續了一會,三日月才總算明白對方的意圖。
 

  「這段期間裡我會待在身旁,不用擔心。話雖如此其他人可能對老人家能不能好好照顧隊長大人這件事感到更頭痛吧,哈哈哈。」
 

  還不都是某人前科過多惹的禍。山姥切國廣伴隨著輕微咳嗽聲咕噥了幾句,在三日月輕揉金色髮絲之下再度回到睡眠之中。


 

 

  ──溫暖的事物,其實他並不討厭。
 

  但個性使然,不管經過多久都無法輕易說出口吧。
 

  在這個本丸的所有人、以及擅自進入他內心的那傢伙,對現在的自己而言都成了無可替代的存在。
 

 

  「要過來看是可以,不過可得安靜點。山姥切需要充足的休息吶。」
 

  『是──』
 

  朦朧的意識中彷彿聽到諸如此類的對話在不遠處響起。比起戰場上還要特意放輕許多的腳步聲,也是怕會吵醒自己而用心的舉動吧。
 

  細瑣的腳步聲來來去去,並沒有太過干擾山姥切國廣的睡眠。等到眼皮不再那麼沉重、周遭也沒有其他雜音的時候,外頭已經被黑夜完全籠罩了。
 

  仍舊從喉嚨傳來的灼熱感說明了症狀並未完全消退,加上大半天沒攝取到水份使得口腔十分乾渴。三日月坐在和他昏睡前幾乎是完全相同的位置上,從細微的呼吸聲可以判斷是暫時睡著了。
 


 

  ……明明可以自己去休息的。


 

  房間裡的水只有水盆內盛裝著的,並不適合飲用。山姥切國廣掀開了棉被的一角,盡量不發出聲音的走到門口,小力推開紙門。


 

  「病人打算要走去哪裡?」
 

  「──!」
 

  視野大力的搖晃了一下,又被拉進對方懷中的山姥切國廣只能瞪著對方表達抗議。
 

  「……水。」
 

  發出沙啞的聲音使本人都皺起眉頭,三日月則是笑著從袖中拿出了裝著水的小竹筒,卻沒有直接遞給對方的打算。三日月輕鬆打開了栓塞,反倒是往自己的嘴裡灌去,直接湊上了山姥切國廣的嘴唇。
 

  目前身體的狀況本就不好,面對硬是橇開牙關的舉動,山姥切國廣更是等同於毫無抵抗能力,只能任由三日月以補充水分作為藉口蹂躪自己的口腔。嘖嘖水聲不顧本人意願的直往耳朵竄入,一直持續到自己差點要喘不過氣對方才肯鬆口。
 

  呼吸總算平順下來以後,山姥切國廣才對三日月投以惡狠狠的眼神,無奈漲紅的臉讓現在的表情一點說服力都沒有,而三日月則是笑著用手指抹去他嘴邊溢出的水痕。
 

  「好點了嗎?」
 

  「一點也不好。」
 

  但就聲音聽起來確實是有好轉對吧?面對直截了當的詢問,山姥切國廣只能撇開視線代表默認。看到對方搖晃著還裝有不少水的竹筒,他除了皺著眉頭回覆以外只差沒有足夠的力氣能一拳往對方臉上揍下去。


 

  「……吃東西的時候不准用同一套做法。」
 

  「被發現就沒辦法了呢,知道了。還要喝點水嗎?」
 

  「你就不怕擔心會被傳染上?」
 

  「說來疾病是有這個問題沒錯。」三日月恍然大悟似的回答道,順帶將審神者當時的回答一字不漏地傳遞給山姥切國廣。刀劍的付喪神們顯現時被賦予的肉體原本就比人類來得強韌許多,因此除非是有什麼會導致發病的直接原因,否則一般都不會引起症狀──
 

  「不曉得對這解答還滿意嗎?」
 

  還等不及對方的回覆,三日月便逕自將餘下的水又倒入自己口中。
 

  為什麼自己偏偏就對這種人完全沒辦法呢。一邊這麼想著,山姥切國廣半是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約略經過一個禮拜的細心照料之後,山姥切國廣回復到了和平時一樣的最佳狀態。或許是本丸內的成員們以及審神者來探病的次數太過於頻繁,康復的速度比起藥研預期的要來得更快;嘛啊,旦那不習慣讓人太過操心也是常態了──藥研簡短下了這個結論,回頭想想倒是十分具有說服力沒錯。
 

  據鶴丸所言,美其名是攬下照料的責任,實際上根本是在逃避內番的某天下五劍不僅沒有任何被傳染的跡象,旁人看來甚至還有種反而更有精神了的錯覺。
 

  至於實際情況又是如何,全本丸內老早就有了「絕對不想被馬踢」的共識,自然是不打算去多問。


 

  「話說回來,當時怎麼會站在那陣大雨中的?」
 

  農耕用的器具筆直刺入泥土中。整個禮拜沒有出陣、也沒有進行內番,兩人此時正從打理田地著手,盡可能補足缺失的工作份量。
 

  稍作休息的山姥切國廣聞言,眉頭又緊緊揪在一起、視線還不知道往多遠撇去。三日月很清楚,這是對方有理由又不太打算直說的反應。無言的用眼神催促對方,很有耐心的等了好一陣子才聽到對方吞吞吐吐地開口。
 

 

  「……沒有、親自,接觸過雨」
 

  單純身為一柄打刀時或許有過對雨的認識,但以人的身體觸碰卻是第一次。審神者下達出陣指令以前大多也都有盡量避開正在下雨、視線不佳的戰場,要說是純粹的好奇心驅使也不為過。
 

  「呼、哈哈哈哈──」
 

  「想笑就隨你笑吧………不過、」
 

  「嗯?」
 

  伸出慣用的右手,攤開手掌。除了下田工作時沾上的泥土,山姥切國廣的手上沒有半點傷疤或其他痕跡。

  「……幸好,沒有生鏽。」
 

  在自己的認識中,金屬只要承受過多的侵蝕就會浮現鏽斑,不做好相應的處置便會導致腐朽。然而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出現類似的跡象,除了在黑暗中所做的夢以外。
 

  對於身為刀的自己,在戰場以外的地方毀壞不帶有任何名譽。除此之外,現在還多出了不少無可替代的事物。
 

  要是擅自因為這種無聊的理由而折斷,恐怕那個瞬間連被比較的事都會忘個精光才對吧。


 

  從隻字片語中拼湊出對方的想法,唔嗯了一聲回應對方後,三日月順手抽下了掛在肩頸之間的毛巾幫忙擦掉工作時冒出的汗珠。
 

  「可不能允許你擅自離去啊?」
 

  「……啊啊。畢竟還有個到處惹麻煩的天下五劍在,沒人制止會引起麻煩的。」
 

  哈哈哈,說得是一點也沒錯──隔著一層布料,撫摸對方臉頰的手總是輕柔。

 

 

  在那之後,三日月有意無意的和審神者提及這件事情。審神者先是愣了下,接著才邊忍著笑聲解釋清楚。藉由審神者之手所顯現的刀劍們儘管同時持有著本體,實際上早已受到審神者的靈力保護,若非戰鬥是不會輕易受損的。
 

  「此言屬實?」
 

  「安心吧,這點我還能跟你保證。別再讓他亂來就好,大家都會很擔心的。」
 

  「這倒也是。」
 

  除去夜間,沒有間斷過的探望行列著實讓三日月體會到,從初始就一直在身旁的夥伴到遲來的自己,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對唯一的近侍抱持著溫暖的情感。相信當事人一定多少也察覺到了吧。
 

  對這個本丸而言,無可取代的那一柄刀。

 

 

















 

 

 

 

  大清早。
 

  「不過也真是湊巧,康復的時候居然就到了這一天。」
 

  「嗯?人類曆法上的節日嗎?」
 

  這個嘛……審神者隨意揮了幾下手示意三日月湊過來,直指著桌面上裝置的液晶螢幕。上面顯示的某行文字還被標示得格外醒目,不禁讓三日月笑得瞇細了眼睛。
 

  「就是這樣,辦個宴會不為過吧?」
 

  「怎麼會問我呢?要也是應該問主角才對。」
 

  審神者挑眉,「不管怎樣也早就在本丸內傳遍啦。白天的時間給大家、夜晚的時間給你如何?」

  「倒是挺大方的吶,我就欣然接受了。」
 

  那麼,該開始讓準備好的大家集合啦──審神者大大伸了一個懶腰,和三日月先後走出了房間。

 

  一整天都會是很熱鬧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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