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Wonder

《閱覽前注意》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廣

※刀映本丸妄想衍生，時間點在正劇結束之後

※從地下情侶一瞬間變成公開關係的慘案（）

※6月15日はみかんば結婚式！末永くお幸せに！

　　「這個時間你跑來做什麼。」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到就寢時間，換上襦絆只差沒把身上的破布卸下的山姥切國廣一臉沒好氣地看向不請自來推開房門的三日月宗近。況且這傢伙到現在還穿著狩衣，豈不是晚點要額外幫忙處理那些裝束？

　　「曾經有人說過要找個時間好好聽老人家說話，所以才過來一趟的。」

　　「那也拜託看一下時間場合。」

　　「我是有好好注意時間的喔？這個時間主子正在熟睡呢。」

　　山姥切國廣陷入了沉默。

　　根據鶯丸的說法，三日月原本打算在那次事件之後自行辭去近侍的職位──表面上算是實行了沒錯，但繼位的年幼審神者經常黏著三日月一事使得從大多數刀劍眼裡看來還是與卸任前無異。

　　「這個時間的話，就算主子因為一點小事驚醒也還算好哄，我已經麻煩其他人到附近以防萬一了。這個年紀的孩子不睡飽一點可是不行的。」

　　「……你還是一點都沒變。所以，不惜犧牲睡眠時間也要過來打擾別人說的事是什麼？」

　　「那個啊，既然不只一個人對我抱有秘密的事感到不滿，我在想是不是該連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一同揭露了，國廣？」

　　這是三日月另一個隱藏得更好的秘密。

　　原本毫無關聯的名劍名刀由於審神者的力量而被喚醒，獲得人身和情感，在這之中締結了伙伴、家人以及更深一層的關係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至於說到三日月宗近與山姥切國廣之間，說得直白點便是能夠將心互相託付給彼此的戀人關係。

　　說出口的話沒有收回的餘地，山姥切國廣也很明白這一點。只是沒想到話題會繞一圈回到自己身上，為掩飾各種複雜情緒他一時之間選擇了把頭上破布拉得更低的舉動，看在三日月眼中是格外惹人憐愛。

　　「……問題是，現在本丸的情況還不能算完全安定下來。」

　　「怎麼說？」

　　過去年邁的審神者和三日月可說是忘年之交，三日月也會顧及人類能夠承受的範圍主動去承擔一部分的責任不讓事情都落在對方頭上。過去也是看在三日月知道接替的時刻近了，對於日漸升溫的關係選擇先行保密──處理刀劍之間的情感畢竟不算在審神者的職責範圍。

　　「她的年紀還小。即使有了基本的生活知識和理解審神者必須去做什麼，還有很多事情是我們要去教導她才行的。也算是我們對前一任主子的報恩吧。」

　　「對了，說起來我還打算讓大家分別擔任主子不同領域的老師呢，國廣你覺得如何？」

　　「文學交給歌仙、數理交給博多、禮節方面……不對，好像離題了。」

　　「一不小心就談論起主子的事情來了呢，真傷腦筋。」

　　「總之，」山姥切國廣清清喉嚨，「連像現在這樣都會不自覺提到主子的事，不就代表現在更沒有那個空檔去說明我們的事嗎？」

　　「不，只是想著謹慎起見。」

　　「什麼意思？」

　　三日月以擁抱代替了回答。氣溫偏低的夜晚裡他人傳來的體溫總是令人眷戀，這把刀習慣把事情放在自己心裡的老毛病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根除呢。

　　「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既然國廣這麼想的話還是暫時不要公開好了。但這事我還是多少想定個期限才好……」

　　「期限？」

　　「等到主子長大成人為止，或是任何國廣覺得能夠對外公布此事的時機。」

　　「那好吧……」

　　對山姥切國廣而言，不是他不想重視這段感情，但和任務無關的事情覺得沒太多讓外人知道的必要性。再者要是有誰認為一把仿刀和天下五劍締結如此關係是在高攀，那樣對他們彼此都是一種傷害。可以的話維持現在這個樣子是最好的，吧。

　　「國廣，今晚我可以睡在這裡嗎？」

　　「你不打算回自己房間？」

　　「當時國廣不怎麼信任我的表情到現在還是覺得有點受傷啊。」

　　「…………去拿你就寢時的衣服過來，現在。」

　　「呵呵，知道了。」

　　由於三日月堅持不肯睡在不同被鋪中，深知他只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會全面顯露出任性的態度，想著這樣的氣溫應該不至於會把對方踢出棉被外的山姥切國廣最後由著他讓兩人擠在同個棉被裡睡──避免著涼不曉得是誰的藉口來著。

　　「國廣的體溫很能讓人感到放心呢。」

　　「是這樣嗎……短刀的體溫應該比較適合當暖爐。」

　　「不，這樣剛好。」

　　腰際一帶被三日月給圈住，讓他想翻身都是個問題。仔細想想從前陣子的忙碌之後就鮮少有兩人能夠單獨相處的時機，就著現在的姿勢他也大方開始賞起三日月眼中的兩輪新月。光芒雖不比天上的月亮來得明亮，在這樣的距離也已經足夠。

　　「三日月，」

　　「……」

　　「……宗近。」

　　「怎麼了？」

　　「假設之後真的把我們之間的關係說出口，你又打算做什麼？」

　　「我想想……再來就是更進一步鞏固這層關係了吧，辦個婚禮你覺得如何？」

　　「先說好，白無垢之類的我可敬謝不敏。」

　　「我想也是。」

　　話題有了個開頭，三日月慢慢說起了自己理想中的婚禮形式。平安時代的做法多少是有些過於隱密，但不失於一種情趣，等到正式的儀式之後再來玩味也不壞；曾與年邁審神者聊到的現代儀式中，伴侶會得到眾人的祝福，當時從審神者眼中看到的幸福表情成為了他想要效仿人類的最大理由。

　　倘若是如此美好的事物，那麼不和最愛的對象分享這層喜悅說什麼都過意不去……這樣一人負責訴說、一人專心傾聽的模式在他們之間也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也許大半數都是專心於任務和戰鬥上的山姥切國廣所無法完全理解的東西，一被三日月的情緒感染到總有種或許體驗一次也不是什麼壞事的想法浮現。

　　在三日月來訪前時間本來就不早了，拖了這麼久才鑽進棉被裡果然還是該有所節制。算不上掙扎的稍為壓下對方的頭，山姥切國廣撥開額前稍長的深色瀏海印上一吻，「再說下去就太晚了，你應該明天一大早就會被主子給纏住吧。」

　　「如果我說想偶爾偷懶一下，把明天的時間都奉獻給國廣呢？」

　　「認真的？」

　　「當然，長谷部聽了提議也很高興的樣子，甚至還說出『就算之後要全權交給我都沒問題』這種話。」

　　「……不要之後又鬧出新的事情都好。」

　　「我們本丸的刀應該都不怎麼需要擔心，哈哈哈。」

　　「不管怎麼說，先睡。」

　　三日月擔任近侍的時間已經太長了。這段空檔要填補那份緊繃過頭的情緒或許還嫌太短，這也是他面對三日月的撒嬌沒什麼反抗的主因。平時他除了盡力執行任務以外不知道其他能夠協助分憂解勞的方法，最少現在有辦法顧及對方睡眠時間就盯緊一點。

　　話題一被強制終止，山姥切國廣沒多久就感覺到腰上的束縛稍微放鬆了點，一抬頭發現三日月睡著的速度比他想像中還要快。為此他無聲苦笑著，默默縮進了對方懷裡在令人安心的溫度中入眠。

　　「主子，請等一下！！！！！」

　　大清早……不，看天色恐怕也不早了。奔跑的兩道腳步聲朝他們所在的房間靠近，強制使警覺性高的山姥切國廣清醒過來。昨天三日月說過把審神者交給長谷部，但現在聽見他的聲音不就代表……

　　不好的預感在腦中敲響警鈴，山姥切國廣想掙脫三日月的懷抱卻無法如願。情況緊急就算再怎麼睡眠不足也要叫醒對方，他在內心先行道歉過之後小力拍著三日月的臉頰：「宗近，快點醒醒……」

　　「嗯……再睡一會就好……」

　　沒想到這個動作帶來了反效果，睡眼惺忪的三日月眼皮不過撐起幾秒鐘便又沉下去，還順便把他這個人體熱水袋給抱得死緊完全失去逃脫的可能性。

　　「有人過來了，快點放開──」

　　唰。

　　紙門被一點都不俐落的動作給推向左右兩旁，一切都為時已晚。站在最前線跑來叫他們『起床』的不是別人，正是長谷部沒能來得及拉住的年幼審神者。

　　這下隱瞞許久的事情不管說什麼都藏不住了。

　　「……你們兩個，現在還有話想說嗎。」

　　「告訴我嘛──」

　　「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想被刀解掉……」

　　「這可不行，你打算丟下我一個老人家嗎？」

　　「好了好了，大家先冷靜一點。」

　　長谷部露出了比以往執行任務時都還要嚴峻的神情。現在最要緊的事項只有一個：盡早且完美地解釋為什麼三日月宗近要和山姥切國廣相擁入眠的事給審神者聽。能在知情者越少的情況下解決這件事情自然是最好，於是四把刀（鶯丸不曉得什麼時候也來到了房間裡）開始商討起該怎麼起個頭。

　　「既然都演變成這種情況了，不如直白一點地說？」

　　「然後問題會變成這段關係該怎麼解釋吧。」

　　「不好嗎？一步一步解說也是必要的吧？」

　　「一點都不好！」

　　「隨便你們說，但是不准在途中灌輸主子奇怪的知識！」

　　「打──擾一下！我聞到這裡有充滿驚喜的味……哇喔還真多人在啊。」

　　「鶴丸國永你給我回去。」

　　如此這般，審神者百般追問之下就連其他刀都開始好奇這件事，一群刀劍只好以三日月宗近為首硬著頭皮逐步解答孩子的提問。

　　「為什麼要抱在一起睡覺──？」

　　「那是因為爺爺我有點怕冷呢。」

　　「那我今天也要和爺爺睡。」

　　「……！」

　　差一點點山姥切國廣就要脫口說出不可以，生怕多說什麼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只好緊咬下唇選擇沉默。

　　「我想恐怕不能答應主子的要求呢。」

　　「為什麼？」

　　「之前太忙了，所以爺爺最近想要多陪陪山姥切啊。」

　　「我看你們就乾脆點明講吧…………」

　　「說得也是。主子，接下來的事情仔細聽我說。」

　　於是乎三日月當著所有刀劍的面前，從過往是如何私下建立起這樣的關係，到前一任審神者發生的狀況時更是保密得更加徹底，一直到現在才鬆懈下來被眾人發現，這預期外的狀況讓完全沒機會開口的山姥切國廣全身僵硬。現在要是有誰推他一把大概就會直接衝出房間了吧。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圓亮的眼睛眨呀眨，似乎努力在理解比她年長不知道有多少倍的刀劍訴說的故事。三日月笑著摸摸年幼孩子的頭，「不要緊，這個故事我隨時可以再說。」

　　過了很久，孩子終於想通了提出三日月是不是很喜歡山姥切國廣這樣的疑惑，三日月也老實的點頭同意了。

　　「是怎麼樣的喜歡？」

　　女孩子對這種事果然還是敏銳些。三日月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我想和妳的父母親互相喜歡是一樣的道理。」

　　「都這麼說了你們乾脆辦個婚禮如何啊？」

　　「咦、那個……」

　　「難得平時一臉嚴肅的山姥切會緊張成這樣，看來是正中弱點？」

　　「不要趁這個時候起鬨！再說要辦也是──」

　　『喔──』

　　眾人一致發出了終於聽見當事人表態的感嘆聲。驚覺說了不該在這個時間場合說出的話，山姥切國廣現在不管是說什麼做什麼都已經無法挽回。討論的主題一下就跑到了和一開始相比完全是不同方向的事情。

　　左右兩邊都被人擋住退路，他的眼神不自覺飄向三日月那裡想尋求幫助。然而三日月那看來格外燦爛的笑容正說明了這事容不得自己拒絕。

　　暫時進入休戰狀態的本丸正在試圖恢復到原先的營運狀態。但在那之前，小小的插曲會讓刀劍們暫時熱鬧一陣子吧。建築物全數修復完畢後，沒有匯報給政府知道的婚禮即將展開。